第1738章 情節
“我想辦法把他留下來。”羅子良沉吟着說。
“留?他現在如驚弓之鳥了,巴不得早點離開呢,他可不願意的。”孟恩龍說道。
“哼,這可由不得他,我直接打電話給中組部,陳說事實。”羅子良說。
“好是好,但這麼一來,鬥爭就進入白熾化了。”孟恩龍說。
“行啊,咱們就看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琴弦鬆弛,難奏華麗樂章;法紀嚴明,方築鋼鐵城牆。一個人縱有天大的本事,如果沒有很強的法治意識,不守規矩,也不能讓他換個地方當官,決不能讓那些法治意識不強、無法無天的人繼續掌控法律,這種人官當得越大,對社會、對人民的危害越大。”羅子良說。
“呂項明雖然不是省委常委,但他是省檢察院的檢察長,撐控着檢察大權,加上他又是從省高級人民法院那邊調過來的,可以說,全省法院和檢察院都有他的人,這樣的人翻起風浪來,不可小覷啊。”孟恩龍提醒道。
孟恩龍的話也是不無道理,羅子良雖然位高權重,但畢竟只是黨政領導。可呂項明就不同了,手裏撐握着法律武器,如果處理不當,一旦狗急跳牆,破罐子破摔,後果不堪設想的。
“必須儘快拿到他違法犯罪的證據,早點得出結論。”羅子良說。
“紀委那邊已經重新去找龍木義、方若芯等人錄材料了。”孟恩龍彙報說。
“現在已經撕破了這層窗戶紙,就大張旗鼓地去查卷宗丟失的事情吧。”羅子良接着交待。
“羅書記,魯局長已經調去了惠西市,省城這邊,派誰去做這件事情比較妥當?”孟恩龍問。
“讓歐陽凌菲去負責調查吧,她的背景深厚一點,那些人不敢對她怎麼樣。”羅子良說。
於是,孟恩龍就打電話給歐陽凌菲,向她說了這件事情。
歐陽凌菲聽說要讓她帶人到省委大院去調查案子,自然很興奮,馬上帶着大隊人馬闖進了省紀檢委所在的辦公區……
省紀檢委,對蒼北省體制內的幹部來說,那是一個特殊的單位,令人望而生畏。可現在,羅子良的一句話,那些普通的警察就堂而皇之地來這裏進行偵查,並可以傳訊與之有關的人員,不論其職務大小,這,就是權力!
此時,歐陽凌菲就坐在第五紀檢監察室主任張建福的辦公室里,對他進行訊問:“張主任,卷宗材料在你的辦公室丟失了,可是,門窗還是好好的,並沒有被撬動的痕迹,你怎麼解釋呀?”
對於這個蹊蹺的事情,張建福差一點就急白了頭,他真的想不到是什麼原因,縱然他有多年辦案的經驗,還是難以猜透其中的奧妙。總之,越害怕,就越緊張,越緊張,就越理不順,形成了惡性循環了。因為他很清楚,這件事情是省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羅子良督辦的,不好交待,他也害怕把他當成內鬼來對待。
“歐陽隊長呀,我沒有辦法解釋,我也是想不出所以然來,這個辦公室,只有我一個人有鑰匙,一直在身邊,從來也不離身,再說,我工作這麼多年,快退休了,也知道輕重,萬不會在這個緊要關頭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這一點,你要相信我呀。”張建福急忙表白自己的立場。
歐陽凌菲已經調到經濟文化保衛支隊任支隊長,這個支隊的職責是,維護全市經文保單位、國防工業、重點科研、重點建設工程等重點單位和要害部門的安全防範和治安保衛工作;配合有關部門偵破刑事案件;收集情報信息,處置各種不安定因素;組織、指導企事業單位內部保衛組織、經濟民警隊伍建設;指導、協調區市、縣公安分局經濟文化保衛工作。內設政治處、綜合科、一大隊、二大隊、三大隊、四大隊。
“鑰匙在你身上,不用你親自出馬,你的朋友,你的三親六戚和你有親密接觸的人,另外,在一些飯局上,有人故意灌醉你,複製鑰匙,這些可能性你想過嗎?”歐陽凌菲緊追不放。
“我發誓,絕不會出現這種可能!”張建福居然舉起手來賭咒。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歐陽凌菲問道。
“因為這半個月來,我老婆生病,一下班我就去醫院照顧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做其他事情。”張建福說。
這個理由似乎有些充足,就算有人來家裏探望,但張建福沒有閒情逸緻去陪客人聊天,那麼,別人就沒有機會從他身上拿到鑰匙。
“那你好好想一想,自從你接手惠西市龍木義的案子以來,有誰接觸過你的鑰匙?”歐陽凌菲又問。
“我都說沒有了,你怎麼不信?”張建福有些惱火,不管怎麼樣,還沒有證據指明他犯了罪,被人刑訊的滋味不好受,雖然歐陽凌菲沒有搞什麼強制措施,但面對面的逼問,讓他的面子實在掛不住。
“張主任呀,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就是讓這件事情水落石出,向羅書記有個交待,這樣你身上的嫌疑不是也清脫了嗎,所以,還請你冷靜地想一想嘛。”歐陽凌菲緩和了語氣說。
“哎,那就讓我想一想吧。”張建福掏出一支煙來,也不問歐陽凌菲的意見,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歐陽凌菲也不好逼得太緊,也只好倒茶喝。一時間,辦公室里氣氛沉悶了起來。
吸完一支煙,張建福一拍大腿說,“對了,我想起來了,就在卷宗丟失的頭一天,我辦公室里的電腦上不了網,我就叫網管員小林來幫看一下,對,他進過我的辦公室。”
“當時你也在辦公室嗎?”歐陽凌菲馬上問。
“不,當時有個會議要開,有案子彙報,我就把鑰匙給他了。等我開完會回來,他已經弄好自己走了,鑰匙就放在我的辦公桌子上。”張建福回憶說。
“這麼關鍵的情節,張主任,這段時間你為什麼想不出來?”歐陽凌菲正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