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5章 下棋
柳啟南交待完事情,才鬆了口氣,慢慢走回到自己的車子邊,也回了家。
車子回到別墅大院,剛下車,就看到羅子良走了過來,微笑着說道,“柳叔,這麼早就回來了?”
柳啟南抬起頭,有些愕然,“哦,原來是羅書記,還沒休息嗎?”
“這不是還早么?睡覺早了點。”羅子良說。
“羅子良可以去體會一下我們惠西市的夜生活嘛,哦,我忘了,您是大官,自然不想出入那種場所。”柳啟南說。
“倒不是因為身份的問題,而是年紀的問題,雖然不敢在柳叔面前稱老,但早已經沒有了那份心情了。”羅子良實話實說。
“羅書記日理萬機,為國為民操勞,目標遠大,不是如我一樣的渾渾噩噩之輩,我這麼說,確實是造次了。”柳啟南說。
“我沒有你說的那般偉大,也僅僅是身在其位,謀其政罷了。位卑不敢忘憂國呢,何況人民給了我這麼高的地位,哪敢不盡心儘力呢?”羅子良說。
“我們蒼北省能出羅書記這樣的人,人民幸甚,社會幸甚!”柳啟南恭維地說。
“如果柳叔這樣的人,也能為國為民,那才是社會幸甚,人民幸甚。”羅子良一臉企盼。
“如果也像羅書記一樣身在體制內,我必定也會全心全意地服務人民,可惜呀,年少的時候混着日子,陰差陽錯地成了一名生意人,生意人嘛,逐利是本性,難以改變嘍。”柳啟南搖頭。
“剛才我都說了,未卑不敢忘憂國嘛,就算是商人,也有社會責任感,也應當回報生養我們的社會。退一萬步說,就算不想回饋社會,但也不能給社會添亂,不能為害社會,柳叔,你覺得對嗎?”羅子良說道。
“對對對,羅書記的話言之有理,振聾發聵,老朽受教。”柳啟南說。
“柳叔呀,既然你回來了,現在時間還早,咱倆走兩盤像棋唄,如何?”羅子良邀請道。
“羅書記是大將之才,善於運籌帷幄,我哪能下得過您呀?”柳啟南很謙虛。
“柳叔閱歷豐富,沉穩,智計百出,我還不一定是對手呢。”羅子良說。
“那好吧,我就向羅書記您討教一下吧,也算是學習學習了。”柳啟南說。
柳啟南的這幢別墅是他的大本營,是發號司令的地方,他的家人不住在這裏,平時呀,有不少保鏢住在這裏負責他的安全,但自從羅子良來了以後,這些人就不敢待在這裏了,只剩下一個廚師和保姆,到晚上的時候,這兩個人也離開別墅,回到自己的租住的地方。所以,這幢別墅一到晚上,除了柳啟南以外,就只剩下羅子良和他的秘書孟恩龍。當然,別墅外面有多少人在守衛,那就不得而知了。
喏大的別墅,燈火通明,卻只有三個人在這裏住着,顯得很空曠,很冷靜,氣氛也很詭異。
此時,羅子良和柳啟南在客廳里聚精會神地下像棋,孟恩龍在一旁觀戰,並端茶送水。
才下了不到十分鐘,柳啟南的黑子就方寸大亂,首尾不能相顧了。
柳啟南皺着眉頭說,“羅書記的棋藝果然不同凡響,我已經潰不成軍了。”
羅子良點了支煙,輕輕吹了吹,才笑道,“不是我棋藝高,我以前就很少下棋,工作以後,碰都不碰了,可說是爛得一塌糊塗。柳叔下成這般結果,一是有意讓我,另一個恐怕是心不在焉,心神不定吧?”
柳啟南急忙搖頭,“讓是不會讓的,讓棋就沒有意思了。其次,我也不是心不在焉啊,真的是棋藝不行。”
羅子良說,“下棋和喝酒一樣,與心情有很大關係,酒不醉人,人自醉嘛,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柳啟南就問,“羅書記何以知道我的心情不好呢?”
羅子良說,“柳叔,我住到你家裏也有幾天了,我好像沒有聽到你問過我,槍案的調查進展如何,有什麼收穫之類的。”
柳啟南說,“羅書記說笑了,那是你們的工作機密,我能隨便問嗎?”
羅子良說,“柳叔不是外人,我們的工作,從來都沒有迴避過你,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柳啟南說,“羅書記的相信,老朽很是感激,但事關政府機密,我自己有分寸。”
羅子良笑了笑,“我相信柳叔的為人,不會做出什麼通風報信的事情出來,最多,殺人滅口罷了。”
“啊……”柳啟南一驚,手上的棋子掉到了桌子上,隔了幾妙,才慌亂地問,“羅書記這是何意?”
“開玩笑而已,柳叔何必那麼緊張?”羅子良說。
“羅書記呀,這種玩笑可不能開呀,再開下去,我的心臟病就出來了。”柳啟南鬆了口氣,擠出笑臉說道。
“開玩笑的意思是,殺人滅口確實不是柳叔做的,是別人做的,比如,小方。”羅子良緩緩地說。
“羅書記……”
柳啟南大驚失色,瞪大了眼睛,像是遇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樣,他呆怔在椅子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哎,看來,柳叔心情更加糟糕,無法再繼續下棋了,好好的一盤棋弄成這樣,都怪我,都怪我,說什麼***呢?”羅子良自責地說。
“羅書記,您是怎麼知道小方這個人的?”柳啟南的心沉了下去。
“該知道的都知道,那個小方,真名叫曾輝方,現年二十八歲,學過武術,他跟着你已經有十個年頭了,一直是你的得力幹將,對你很忠心,唯你馬首是瞻,今天晚上你出去,就是和他見面的……柳叔,我說得沒錯吧?”羅子良問。
“您……您是怎麼知道的?”柳啟南最後一點僥倖之心蕩然無存。
“柳叔呀,你剛才也說了,這是政府機密,偵破手段和過程不能披露啊,不過,你也不要灰心,等一會,可以告訴你結果,也就是說,那個王文旭會不會被曾輝方殺死。這件事情,就要等佈控的幹警們報告了,現在我也不知道。”羅子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