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賣命錢!
眼見倒下后的何昌潤一動不動,我打開車門,飛快地朝他奔跑過去,就在我快要跑到他身旁的時候,遠處海邊突然有火光冒了起來。
先是若隱若現的火光,很快,這火光越躥越高,巨大的火焰將整個海灘點亮,定睛望去,剛看清楚好像是幾艘船着火,突然“轟隆”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燒到,發生了爆炸。
順着何昌潤跑回來的路望過去,有一大批人正瘋狂地沖了過來。他們由遠而近,身影慢慢呈現,慢慢變大,手裏都拿着砍刀一類的傢伙。
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我的心不禁越來越慌亂,那一刻,我看不到二十萬,只知道,要是再不趕緊跑,命都得折在當場。
“潤哥,潤哥!”我將何昌潤扶了起來。
“媽的,想不到這些孫子,早有防備……”何昌潤“呸”了一聲,淺淺的月光之下,我看從他嘴裏吐出的是一口血痰。
扶起何昌潤,手觸碰到粘稠且有着溫度的血液,我的心跳越來越快。但,我沒有嚇傻,我剋制着心理上的恐懼,架起何昌潤,往我們的車那裏飛快趕了過去。
身後的人追的很快,他們大聲喊着“別跑!他媽有種別跑!”
“追上去弄死他!快,追上去,別讓他跑了!”
聲音越來越近,我回頭看來一眼,距離我們只有七八十米,全部大概有十幾個人,我看着他們的手上揮舞的砍刀,折射月光發散出惡寒的砍刀,雙腿有些發軟起來。
“怕了嗎?呵呵,臭小子,早跟你說了,這二十萬沒那麼好掙,一不小心你的小命就得搭進去!行了,你放下我,先跑吧。”何昌潤的話讓我大吃一驚。
可,我沒有鬆開手,我是恐慌,我也怕死,可既然我答應了德叔要努力做好這件事,就沒有丟下同伴,撒腿就跑的道理!
如果我跑了,那我會一輩子無法心安。
固執地將何昌潤繼續朝小車那裏帶過去,何昌潤又吼了我一聲:“媽的,讓你放下我你沒有聽到嗎?你他媽放心,他們不敢殺了老子!”
“那如果他們砍了你的手腳呢?”我喘氣反問一聲。
這一句反問問住了何昌潤。
終於,到了車的旁邊,可他們也追的距離我們只有十來米左右的距離!
我慌亂地衝過去,將車門打開,也不管何昌潤傷着了,將他直接塞了進去,然後就朝駕駛室跑了過去。
我剛剛跑過去,那十幾個傢伙當中速度比較快的三個人已經趕到了,他們其中兩個傢伙過來追我,其中一個過去用刀擋住了何昌潤剛剛拉上的車門。
“咣當”一聲,車門沒能關上,那傢伙將車門猛地拽開,大喊着:“草你媽,今天別想走!”同時,撲過去,扯住了何昌潤的衣服。
我眼角看到這一幕,慌了一下。
“別管我,快去開車!”何昌潤怒吼一聲,同時抬腳去踹抓扯他的傢伙。
後面比較遠的地方,還有十來個人,他們距離我們只有二十多米了。
我已經到了駕駛室,可那兩個追上我的傢伙抬起砍刀就朝我身上猛劈過來。
刀鋒猛砍下來,我那要去開車門的手,本能地縮回來。
“咣!”的一聲,又“嘩啦”一聲,那兩把刀一把砍在車頂,一把砍在了車窗上。
那兩個傢伙轉頭瞪了我一眼,快步朝我沖了過來。
我的身上沒有任何武器,眼看他們一副要殺人的表情,我慌亂地又後撤了幾步,這幾步的後撤,我也看到了何昌潤他都快要被那個傢伙給拉下車了,他痛苦地吼了一聲,腿踹了對方一下,繼續和對方展開拉鋸戰。
沒有武器,要想擊敗眼前的兩個傢伙談何容易,而且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剩餘的傢伙,不用幾秒鐘就會全部趕到……忽然,我的腳被地上的一塊石頭給絆了一下。
這一絆,卻也是絆出了一個主意來!
我假裝嚇的摔在地上,突然的癱坐,屁股被地上的大小石頭硌的一陣疼痛,但我顧不上那些疼痛,第一時間去抓地上的沙石。
那兩個人看到,一大步衝過來,他們看都沒有看我正臉一眼,鋒利的砍刀朝我身上猛砍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手臂朝前甩去,手上的沙石迷住了他們兩個人的眼睛,同時,我往旁旁邊滾開,那兩個傢伙眼睛被迷住,砍空,破口大罵起來。
“潤哥!”我大吼了一聲。
“媽的,老子沒事,你快去開車!”何昌潤應了我一聲,這時,我看到又一個傢伙追到了,而那兩個被我迷住眼睛的傢伙,也揉搓着眼睛再一次包圍了過來。
再追過來的那個傢伙原本是要幫他同事去拉何昌潤,可看到我距離車門很近,他立即沖了過來。
我身手去打開車門,馬上鑽了進去,身後那個傢伙趕到,一刀朝我身上砍了過來,我慌亂地躲,可還是躲慢了,一陣撕裂的疼痛從後背的位置傳過來。
這一刀,我不知道傷的有多深,但是,在上車后,我開車的每一個動作,都疼痛難當。
那個傢伙一刀得手,伸出手按住車門,他把刀往腰部收過去,將刀尖對着我……竟是要朝我直接刺過來!
“你他媽還愣着幹什麼,快踩油門啊!”何昌潤暴喝一聲。
聽到這聲音,我的身體有種被“聲控”的感覺,當即猛地踩下去。
“嗡!”一聲,突然踩下油門,引擎爆發一般地轟鳴起來,車似剛飛射出去的利箭一般,朝前面猛躥了出去!
車門這會讓還沒有關,那個按住車門要捅我的傢伙,整個人被帶飛出去,他送開手,摔了一個狗吃屎。
其他人已經追過來了,他們抬起手上的刀,有的直接將刀甩了過來,有的抓起石子砸了過來,但都沒能夠對我們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我雙手連忙放在放下盤上,用力調整過來方向,猛地發力,後背又是一陣劇痛!
“虎子,還能行不?”何昌潤大喊一聲。
這一聲“虎子”,讓我全身一暖,有一種和兄弟在浴血奮戰的感覺,我用力點了點頭,同時,眼眶微熱,眼角似乎有液體滑落。
“行,我能行!”我哭了,可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害怕的情緒釋放,還是死裏逃生的喜悅。
“行的話,你他媽倒是趕緊關車門啊!”何昌潤很是嫌棄地又喊了一聲。
轉頭看過去,這才發現,原來,剛剛太緊張太害怕,車門都還沒有關上,我悻悻地伸出手,將車門給拉上。
為了安全起見,我忍着背傷,一路狂飆了許久。
何昌潤雖然有時候很嚴格,但他不是一個冷血的人,他問了我的傷,我將疼痛的程度大概形容給他聽,他聽過後,叼起來一根煙說:“那沒事,死不了。”
忍了一路上的疼痛,回到艾格酒吧的時候,我幾乎都要暈厥過去了。
酒吧的後門,力哥已經帶着人在等我們了,彈頭也在,彈頭看到我身上的傷,嚇的傻在了原地,力哥叫了他幾聲,他才反應過來。
我們被攙扶進去的時候,我隱約感覺到有人在盯着我們,可等我往那個敏感的位置看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空空蕩蕩,只有一塊動了的帘布,難道,是風?
處理好傷口后,房間裏剩下我和何昌潤兩個人。
“虎子,來,解解疼。”何昌潤扔給我一根煙。
我接住了,正想要叼起來,外面有人進來了,進來的人是德叔和力哥,看到德叔,我立馬就要站起來,倒是何昌潤一點不客氣,還是坐着。
“怎麼樣?沒事吧?”德叔關切地看了我一眼。
“沒事,這點傷,扛得住!”我笑了笑。
“哎呦,還扛得住,那剛才是誰哭的跟只花貓似的。”何昌潤“嗚嗚”地假哭了起來。
“……”我尷尬地真想過去踹他一腳。
德叔力哥都笑了起來。力哥過去踢了何昌潤一腳說:“你行了,當初你剛出去做事的時候,可是都嚇的尿褲子了吧?”
“草,傻逼力,等老子傷好了,咱們練練!”何昌潤被揭開“醜事”,一副要跟力哥動手的樣子。
看着他們鬧,我都快忘了身上的疼痛,這時候,德叔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了我手裏說:“來,虎子,這是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