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實在忍不住
江華很喜歡這種感覺。
在午後的陽光下，幾個少年時的死黨，吃完飯後，慵懶在街心花園的涼亭中聊天，訴說著那些平常日子中的小煩惱，時而互相懟兩句，轉眼又笑成一團。
她們曾存在於自己的生命中，填滿了少年時青澀而甜蜜的回憶。
朴樹的那些花兒曾唱過：“她們都老了吧她們在哪裏呀
幸運的是我曾陪她們開放
啦……想她
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安麗娜也好，許竹也好，蘇曉曦也好，甚至回來之後還沒有見到，下學期將會出現的林馨……，她們都曾在自己生命中某個角落靜靜的開着，又悄悄的散了。
也許在江華的前半生中，還曾經出現過很多女人，但不可否認的是，在他青春歲月中所遇到的這些女孩，是生命中最動人的那抹彩虹。
她們清澈而純凈，素凈的臉龐，不需要任何粉黛，就集合了世界上最多的美好，她們一舉一動都如夢如幻，如水般剔透的清純。
她們明媚而快樂，在花一樣的年紀，天空是蔚藍的，花朵是鮮艷的，眼睛看到的一切是美好的。少女臉上掛的笑容是無憂無慮的，同時也無比治癒，每當看到她們的笑容，心情總會瞬間變得明媚起來。
她們在最好的年紀，美得不可方物，充滿了一種原始生命的動力與激情。
江華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在她們的笑容中，自己那顆滄桑淡漠的心，正在漸漸鮮活的跳動起來！
回到這個時代，就這樣靜靜感受着這種美好，就已經足夠幸福了。
說起來，這也是因為江華之前諸病纏身，雄圖霸業之心漸漸淡去，在重生之前就有點看破紅塵，看透生死，開始回首和感悟人生，才能在回到95年的第一天，很短的時間裏，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
順着他的話，幾個人又興緻勃勃的討論了假期怎麼鍛煉的話題。
安麗娜嚷嚷着每天早上要和江華一起跑步，秦盛說天氣這麼熱，正好每天下午去游泳，然後又覺得不能耽誤踢球，不如一天游泳一天踢球……，然後再摻雜上不愛運動的許竹叫着“安排這麼累，我會死的！”，還有倪遠無奈的道：“你們能不能別刺激假期還要補課，馬上要高考的高三生？”之類的話語，大家笑鬧成一團。
悠閑愜意的午後時光很短暫，不知不覺就快2點了。
倪遠、江華、秦盛快快的騎車回家，換了球衣和球鞋，再次回到水雲間大家會和后，一起前往下午倪遠約好踢球的場地，蘭山體育場。
這次人齊了，倪遠帶着王媛媛，江華帶着安麗娜，許竹終於還是羞澀的坐到了秦盛車子的前橫樑上。
安麗娜調笑了她兩句“小竹，你還是坐了啊……”
滿面通紅的許竹還不甘示弱的回嘴：“娜娜，你是不是也想坐到江華前面啊？”
又是一陣嘻嘻哈哈的互懟。
三輛車子六個人，晃晃悠悠的向北騎去。
蘭山體育場位於蘭山公園右側，是一個有着標準的400米塑膠跑道和觀看台的體育場，建成已有20多年，雖然設施相對陳舊，但有一個好處就是免費，周圍好幾所中學的男生們，跨校約球踢比賽的時候，大都會選在這裏。
今天下午是倪遠所在的一中高二年級的一幫人，和市三中高二的一幫人，也不是固定隊，只是常常約球，彼此知根知底。
至於搶場地打架之類的事情，偶爾有，但不多。
畢竟大家都是出來玩和運動的，不是鬥氣。
江華和秦盛屬於編外，說是來跟着踢，實際上一開始也只能和女孩們坐在場邊的看台上觀看。
基本上兩人就是“替補”，場上誰累了，就替誰上。
不過，16、7歲的少年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看場上這些孩子，踢大場滿場飛，一點都不見累……
高中生們踢球，更多的還是享受奔跑和對抗的樂趣，要說技術也就是那麼回事，每個隊裏除了核心的那麼一兩個明顯會感覺比周圍人技高一籌之外，大多數人都是喊得凶，跑的凶，搶的凶，但往往都是在瞎跑，球到了腳下就是一個大腳踢到前面去了。
能控制好球，甚至帶球突破的並不多。
江華坐在看台上，遠遠看着場上那些高呼奔跑的少年們，許久不曾踢球的腳也有點癢了。
他們自己也帶了個足球，江華乾脆拉着秦盛從看台下來，兩個人站在場邊的跑道上，來回傳球和顛球玩。
剛開始江華還找不到感覺，身體有點僵硬，活動一會之後，前世多年踢球的身體本能就體現出來了，腳尖一挑，顛起球來。
“1、2、3……”
“42、43、44……”
“100、101……我擦，華子你今天狀態不錯啊”，剛開始秦盛還不以為意，江華連着顛了幾十個時他就開始饒有興緻的幫他數起來，而到了100多個時，秦盛也驚了。
“我也來我也來。”看兩人玩的熱鬧，安麗娜和許竹她們也跑下看台，過來湊熱鬧。
場上倪遠的那幫同學們很不爽，好容易有幾個妹子在看台上當拉拉隊，又被這兩個小子勾引走了！
“倪遠，讓你那個哥們上來踢會兒，我休息一下”，中場的一個高個男生跑到倪遠身邊說道。
他早就看中了旁邊那個高個女孩，心癢難耐，想下場去套套近乎。
江華正教安麗娜怎麼把球用腳尖挑起來呢，倪遠跑過來，讓他上場。
………………
江華從初中開始踢球，一直踢到30多歲，雖然頂多也不過是個業餘愛好，但畢竟踢了十幾年，經驗豐富，尤其是面對高中這幫體力有餘而技術、意識不足的中學生。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身體瘦弱，但腳下卻明顯比周圍人高出不止一籌，上了場之後，只要他拿到球，總是輕鬆晃過撲上來的對手，然後再向前傳球。
一來二去，隊友也發現，從他的位置發起的進攻似乎更有威脅，就頻頻開始給他傳球了。
江華本來還想收着點，但奈何對手的陣型一眼看去實在是漏洞太大了，感覺隨便往前一帶就能突破……
而這些高中生們雖然看起來跑的兇猛，但比起大學時那幫朝鮮族的牲口，和外企杯里三星那幫韓國跑不死，江華表示真的沒壓力啊！
於是，江華開始了他的表演……
中場拿球，直接向前帶，晃過了一個，又晃過一個，又晃過一個，輕鬆起腳射門。
中場拿球，向前趟了一下，直接大腳吊到門前，前鋒正好殺到破門。
中場拿球，晃過一個人後，直接遠射……
看着對面三中的一幫人用看牲口的眼神狠狠看着自己，江華心裏也有些無奈：“我真不是故意的，不過你們防守漏洞那麼大，我是實在忍不住啊！……”
看台上女孩們的歡呼聲傳來：“華子，你真棒！”
“華子，太帥啦！”
“華子，我愛你！……”（好像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剛才江華替換下場的那個中場男生，坐在一旁，鬱悶的看着少女們兩眼放光的鼓掌，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