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藍血娃娃魚
這種傷口,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能判斷出來,是蛇咬的。
我心頭猛顫,動作迅速地扯掉了她的裙擺。
“哎,葉天你個小色狼,人都這樣了,你還要佔便……”
“閉上你的臭嘴!”我惡狠狠地瞥了眼范建,將裙擺擰成一股勒住了劉詩雅的大腿根,她疼得嬌軀翻滾,死命掙扎,情急之下,我大喊,“秦蓉,趕緊摁住她!”
沒想到就這句話,又讓范建鑽了空子。
“好小子,竟然敢直呼秦總的芳名……”
“閉嘴!”這回,連秦蓉忍不了了,直接衝著他大吼。
范建吃了癟,嘴角狂抽,站在一邊,旋即又笑道,“我也過來幫忙吧。”
“不用了,好了。”
我紮好她的大腿,劉詩雅折騰得疲憊了,逐漸昏迷了過去。
這就代表着毒液已經開始作用她的神經系統了,只是很奇怪,她的傷口鮮紅一片,卻未出現任何中毒的癥狀。
“這樣就好了嗎?接下來該怎麼辦?”
秦蓉面色蒼白,她哪裏見過這等場面?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呼吸急促。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呵,不知道你裝什麼X啊?”范建陰陽怪氣地譏諷道,顯得自己多有能耐似的。
我懶得搭理他,劉詩雅的生命危在旦夕,我必須馬上想出辦法。
靈機一動,我俯首於她的腿邊。
“你要幹嘛?”
這曖昧的姿勢嚇了秦蓉一跳。
“吸毒液……”
沒多作解釋,我張開嘴巴吸住了那兩個血洞,用力吮吸,一口一口地吐向海灘。
范建跑得遠遠的,生怕濺在他身上,還不忘對我的挖苦諷刺,“我看吶,你是想趁機調戲她吧?”
“范經理,你夠了!”秦蓉起身,美眸閃過一絲深深的厭惡,“你要找存在感,也得看看什麼場合吧?”
范建尷笑道,“秦總,我就跟葉天鬧着玩呢,嘿嘿……”
心頭生出一股暖意,在大是大非面前,秦蓉但也有點用處。
我足足吸啐了半個小時,直到傷口再也洗不出來血液。
秦蓉貼心地遞給我半塊處理好的椰子,“辛苦你了,用這個漱漱口吧,也不知道詩雅會不會好起來?”
“其實,你關心的人時候還是蠻可愛的嘛?幹嘛非要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呢?”
接過椰子,我啃了口,含糊道,“吉人自有天相,盡人事聽天命,不過據我所知,一般如果被毒蛇咬,傷口都會出現黑色膿血,她倒好,鮮紅鮮紅的……”
“那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嗎?”秦蓉一臉好奇。
“我哪知道啊?”攤了攤手,我囑咐道,“你有空就多喂點水給她吧。”
到了下半夜,劉詩雅總算是醒來了。
她的臉色特別差,我問她現在感覺如何?身體是否有異樣啊?劉詩雅乖巧地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感到麻麻的,跟打了麻藥似的。”
麻痹感?
莫非那條蛇沒有蛋白質類毒素,只會分泌麻痹物?
一定是這樣,要是中了蛇毒,劉詩雅肯定不會這副樣子。
“你真走運!”我笑了笑,轉身又破開兩個椰子,給了她和秦蓉。
范建在那砸吧着嘴皮子,饞得咽唾沫,“嘿嘿,葉天兄弟,給我的呢?”
我斜了他一眼,“你殘廢啊?自己去摘啊?”
“你……”范建一雙鼠目瞪得老大,梗着脖子拿食指指着我,“好,好得很!”
隨後,甩手走向椰林,邊走邊念叨,“什麼玩意兒?老子就不信了,沒你我還吃不到椰子?”
這種腹黑的傢伙,一有風吹草動就翻臉不認人,我要還給他食物吃?那我不就是白痴了?
海風習習,吃了椰子后的劉詩雅氣色好了許多,她誠摯地向我道謝。
“別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在這裏,我們只有團結協作才能活下去。”
“沒錯!”秦蓉贊同地點了點頭,當我看向她時,神色卻變得怪異起來。
我當然不肯放過這個擠兌她的機會,隨即調笑道,“呵,現在贊同團結,先前也不知道是誰讓我滾的?”
秦蓉的俏臉頓時羞成了紅蘋果,她輕咬着嘴唇,遲疑了半晌,堪堪道,“對不起,白天是我說話太絕情了。”
“算你有點自知之明,不然我還以為你胸大無腦呢……”
“葉天!”秦蓉的面色剎那間暗淡了下來,指着我吼道,“我向你道歉,不代表你可以隨便調戲我,請你放尊重點。”
“得,您厲害,行不?”
轉身走向海灘,我嘆了口氣,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就溫柔了一小會兒。
“咕嚕嚕……”
剛才跟澳洲野狗周旋,消耗了不少能量,肚子餓了。
這會兒漲潮,有不少魚蝦被衝上了海灘,有條身長超過近半米的鯰魚引起了我的興趣,我幾個箭步沖了上去,虎撲向前,抱住了那隻鯰魚。
然而,下一秒,我就被它一尾巴抽飛了,那隻娃娃魚竟然平地生出四條腿,拖着肥胖的身子跑向了海里。
“卧槽!沒眼花吧?”我揉了揉眼睛,確實見那隻鯰魚有四條腿,詭異的很。
不對,那是娃娃魚!娃娃魚可是淡水魚啊?海里怎麼可能有?
管它呢,反正它馬上就要成為我們的事物了。
它憨態可掬的樣子就像只小豬玀,剛走進海水裏,就被一個大浪給沖了回來。
然後,它又鍥而不捨地沖向海面。
如此往複,我還以為時間被回放了呢。
“喂——”我衝著庇護所那邊大喊,“想吃娃娃魚嗎?想吃就來幫忙,把我的石斧拿上!”
哼!這傢伙剛才甩了我一尾巴,雖然沒有傷到我,但着實挺疼的,今天,它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沒多時,秦蓉就和劉詩雅跑了過來,見到那隻蠢萌的娃娃魚,紛紛綻放笑顏。
“這傢伙是豬變的吧?”劉詩雅忍不住捧腹。
“確實挺像的。”秦蓉將石斧遞給我,“要我們怎麼做?”
我輕佻地對着她吹了個口哨,“你們倆在海邊守着,別讓它下水,我把它趕到沙灘上再收拾。”
“流氓!”秦蓉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走向海面,劉詩雅跟在後面,怯生生地問道,“秦總,它會不會咬人啊,我害怕……”
“不會的,它咬你,你就用腳踢它。”
“哦哦。”
兩個人站定,開始驅趕那娃娃魚,我守在旁邊,待潮水再次把娃娃魚送上沙灘的時候,猛地跳過去,對着它手舞足蹈,厲聲大喝,那畜生嚇得往沙子裏縮了縮,竟靈巧地鑽過我的胯下,跑向兩女。
“喂,它來了,趕緊守住啊!”
秦蓉和劉詩雅對視一眼,手牽手開始跺腳,那畜生受了驚又往回跑,想從另一邊逃走,我藉機跑過去一腳把它踢向沙灘,“砰!”一聲巨響,砸得平地驚雷。
“哎呦,誰他媽的扔我?”
范建悲慘地喊道。
我呡嘴偷笑,暗想他不會這麼倒霉吧?趕忙跑了過去,那傢伙的一根腿果然被娃娃魚砸在身下,表情痛苦,手裏還拎着一個小小的椰子。
“又是你個衰仔?砸死我了,不行,你得賠錢!”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大哥,有沒有搞錯?荒島上你也碰瓷?大不了待會我給你點魚肉咯。”
“魚肉好,魚肉好。”范建笑眯眯着將腿抽了回來,一點兒都沒有的站起身。
我暗自納悶,怎麼感覺他是故意把腿伸進去的呢?
倆人談話間,我眼角的餘光瞥見娃娃魚似乎動了動,接着,它突然翻身而起,又向海邊跑了。
“奶奶的!”我氣急,直接將石斧扔了出去,砸進了它腦門,本來還想留個全屍,做個烤全魚,非要逼我動粗!
誰想那畜生生命力特別頑強,挨了一石斧居然跑得更快了。
旁邊的范建一副見鬼的神情,我撿起一塊石頭,即刻衝上去,砸在它的腰部。
“唔啊……”它竟發出一聲類似於嬰兒的凄厲慘叫,滲得人心底一涼。
娃娃魚傷口流出的血液在月光下泛着幽藍,近海的海水竟開始翻騰,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將要鑽出來似的。
不好!
我如墜冰窖,忙朝着還待在海邊的兩女大喊,“快跑啊!”
話音剛落,一根帶着黏液的深紅色觸手,破開海水,直衝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