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招募
確定要寫開始抄襲大業,並且知道了第一步需要找個寫作助理,那麼荊宇就開始行動了。
至於如何找這麼一個助理,很簡單,荊宇想到的就是在報紙上打廣告了。
畢竟他已經在小廝送來的報紙里看到了不少招募廣告,還有個人發的求職廣告,但是大部分都是做家庭教師或者其他什麼的。
於是荊宇決定也這麼操作。
他拉了一下鈴聲又一次召喚了那個小廝,讓他給自己找些信紙和信封來,並且問他:“你知道郵局在哪裏嗎?”
“是的,先生,我經常幫店裏的客人發信。”小廝解釋說。
“很好,順便買幾張郵票。”,荊宇給他一些錢,讓他多買點,他覺得這時候郵票應該是發明了。
果然那個小廝聽懂了。
雖然荊宇的身邊就有紙張,不過他並不覺得用自己帶來的紙是個好主意,特別是寄給報紙對外用,更需要他謹慎一些。
等小廝把這些東西拿回來打發他離開后,荊宇就在窗邊的書桌上開始模仿報紙上廣告的口氣寫:
“現有一位外國來的紳士預計在倫敦長期居住,此人英語書寫水平較差,需要招募一位能夠熟練寫作並且耐心的助理,如果對此感興趣請回信寄至老橡木旅館,I.J.先生收。”
荊宇反覆讀了幾遍,並且將其中與報紙上拼寫不一致的單詞改好,然後封在信封里,順便放上了鈔票,這是他按照報紙上列出來的廣告收費標準算出來自己應該支付的費用。
是的,沒錯,在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匯款業務,小額金錢可以直接用信郵寄,當然,如果稍微多點那就還是用別的方式吧。
按照報紙上的列出來的報社地址寫上,然後放了起來,並沒有呼叫小廝把信直接發出去。
這也是他工作以來養成的一個習慣,以前他即便是寫好了電子郵件,也會先放在草稿箱裏而不是直接點擊“發送”,等待半個小時或者更久以後,他會再次檢查一番,確認沒有問題才會發出。
這個習慣已經在工作中幫他避過不少的坑,所以他即便是來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依然沒有改變的打算。
將封好的信放到抽屜里后,他覺得自己有些餓了。
從一大清早到突然出現在這裏已經折騰了一整天的時間,經歷了差點被一群小孩子明搶、被人拯救然後來到旅館終於落腳后,平靜下來后他感到了飢餓,從早上的酒店吃過早餐後到現在估計有八九個小時了,期間他一直滴水未進,只不過因為他的精神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然後各種思維想法亂轉,才沒有注意到。
現在稍微安定下來一點后,他終於感覺到了身體的反饋,於是荊宇習慣性的抬起手腕想看時間,結果才發現手錶已經被典當掉了。
幸好這個時代還有人可以幫你確認時間,他習慣性的拉了一下鈴繩。
“先生,有什麼需要麼?”,依然是那個小廝恭敬的問道。
“現在幾點了”
“之前我看過時鐘,已經是過了5點,現在應該是5點半。”
“啊,時間過的好快”,荊宇感嘆道,“你們這裏有什麼吃的嗎?”
“當然,先生”,小廝立即回答說,“我們店裏有烤羔羊肉、牛排,還有蔬菜燉牛肉、肉餅、鹽漬魚肉、豌豆湯,蔬菜有花椰菜、煮鷹嘴豆、檸檬布丁、黑醋栗布丁等很多吃的”
然後他接着問道,“先生,我是給您送到房間裏還是您下去吃?”
荊宇聽着對方熟練的報菜名,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當年英國留學的時光,這些菜他當年基本上可沒少吃,只是不知道自己時代英國的名菜“薯條炸魚”有沒有發明,還有什麼“仰望星空”之類的黑暗料理是不是已經出現。不由得微笑起來。
小廝發現他並沒有說話,於是又問了一邊,當他聽到小廝的詢問后,立即回過神來,說:“我下去吃吧~”
他想下去看看,看看其他住在這個旅店的人們。
只是來到下面的餐廳里,荊宇便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
此時太陽還沒有下山,光線透過窗戶的玻璃射進來,讓餐廳雖然不至於很亮堂但也很容易看個通透,裏面正在吃飯的客人並不多,所以當他從樓梯下來的時候,大家的目光便一起掃向他這裏。
當那些人看到他的長相和衣着明顯與在坐的人們有着不同后,對他的關注更加多了。
荊宇不禁有些後悔不應該下來,也許把飯讓小廝送到自己房間裏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此時已經晚了,他感覺如果自己灰溜溜的扭頭回到自己的房間,那等於讓這裏的人知道他是一個膽小鬼。
而一個來自外國看起來還算有錢的膽小鬼在這個時代會受到什麼待遇,荊宇大概能夠想像的到。
所以他並不想冒這個險,而是悄悄的給自己打氣然後依然用一副如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走下樓梯,來到他們身邊,找了個空位子坐下。
然後餐廳的侍應上前詢問,荊宇選了一份蔬菜牛肉湯、一份烤羊排、麵包還有精製黃油作為自己的正菜和主食,另外他還要了一杯咖啡以及布丁作為甜點。
至於價格,他完全沒有關心。
很快侍應就將食物送了上來,看着面前的黑乎乎黏唧唧的肉湯,雖然很擔心這個時代的食物安全問題,但是飢餓還是驅使他吃了下去。
作為熟悉英國食物的人,荊宇對於這些東西的味道並不抱有什麼期望,只要能填飽肚子即可,然後一邊吃一邊安慰自己,反正自己帶來的還有一些抗生素和治療腹瀉的藥物,這是他每次長期出差都會必備的物品,防止自己水土不服。
荊宇的擔憂並不是無的放矢,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倫敦空氣是污濁的,水源都被各種人和動物的排泄物、工廠污水、死去的牲畜污染了,著名的泰晤士河在這個時代就是堪比龍鬚溝的臭水河。
荊宇也不記得倫敦的下水道是什麼時候修建的,不過他大體記得倫敦幾次大的疫情是發生在19世紀40年代到50年代,現在應該還算安全。
就在荊宇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吃着東西的時候,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然後他見到了一幕奇特的場景,旅店裏的幾個侍應來到一處牆壁邊,將牆上的燈罩取下,然後打開下面的煤氣閥點着了煤氣燈再把罩子安裝回去。
隨着一個一個黃色火焰,整個餐廳呈現出一種暗黃的感覺,讓人覺得那麼的不真實。
等到荊宇差不多吃完的時候,透過餐廳窗戶的玻璃,他看到外面石板路兩邊也有人舉着高高的長桿,點亮了街邊的煤氣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