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葉歸越繼續練劍,冷風又說起知晚昨天進宮的事,原本葉歸越聽說知晚進宮了,怕她出事,他也要進宮的,結果半路上遇到人攔路喊夫君,還要郡王爺娶她,想想那場面,簡直不忍直視,再加上四皇子挑撥,爺氣勁一上來,就把那醜女丟給了四皇子,鬧騰了好一會兒,爺剛要進宮,就瞅見四姑娘的馬車出宮,怕被她譏笑,爺就自己回府了,沒想到皇上會龍顏大怒,還沒人知道是因為什麼事震怒,總覺得昨晚小院刺殺的事與皇上有些關係,可為什麼只打暗衛,不殺他們呢?太叫人想不透了。
又練了半個時辰的劍,葉歸越把劍丟給冷風,回屋沐浴更衣,又有暗衛閃身進來道,「爺,相王府派人上定遠侯府提親,提的是五姑娘……。」
聽到提親兩個字,葉歸越下意識的認為是知晚,聽到是秦知姝時,臉色才緩了三分,只要不是知晚,他管他娶的是誰,葉歸越繼續邁步上台階,暗衛又道,「還有一件事,皇上今兒一早就派人去定遠侯府賞賜郡王妃,賞賜的禮物不輕。」
冷風扯了扯嘴角,瞥頭看着暗衛,「你確定沒弄錯,皇上昨兒不是對郡王妃龍顏大怒嗎,怎麼今兒卻賞賜郡王妃?」
暗衛輕搖頭,皇上的心思他可猜不了,「宣旨的是徐公公,賞賜郡王妃八套頭飾,良田八百畝,各色錦緞,還有字畫古玩……。」
冷風聽得瞪圓了眼睛,皇上是不是吃錯了葯,還是徐公公宣旨宣錯了人啊,平素皇上賞賜郡王爺也不會賞賜這麼多,好好的卻賞賜郡王妃,爺沒進宮找茬,威逼皇上啊,難道皇上知道郡王妃要跟着郡王爺後面混,打劫國庫,為了自己個的顏面,主動投誠示好,把東西送上門?
可能嗎?
葉歸越頓住腳步,妖冶的鳳眸閃過一絲疑惑,皇上突然之間這樣示好,難道是有求與他?
「去找徐公公打聽一下,皇上最近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再說定遠侯府,知晚跪在那裏接旨,聽着徐公公宣讀了那麼一大串,腦袋有些暈乎乎的,等徐公公宣完旨,知晚還沒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傻乎乎的看着徐公公,「有沒有宣錯?」
知晚問的真誠鎮定,趙氏錢氏還有定遠侯都傻眼了,徐公公是皇上什麼最得力的公公,宣旨這樣的大事怎麼會宣錯,便對知晚道,「不得胡說,皇上賞賜與你,趕緊接旨謝恩。」
說完,又對徐公公笑道,「皇上忽然賞賜這麼多,小女怕是嚇着了,失禮之處,還請徐公公多見諒。」
徐公公連連搖頭,笑着把聖旨送到知晚手裏,才道,「侯爺多慮了,四姑娘才貌雙全,深得皇上喜愛,成親之後,多約束着郡王爺,往後這樣的賞賜不會少了,奴才還要回宮復命,就不多耽擱了。」
定遠侯忙讓人拿了謝禮來,送徐公公出門,到無人處,才問道,「還請徐公公直言,皇上是不是因為四皇子的事?」
不怪定遠侯這麼想,越郡王到目前為止,說過的話,貌似還沒改過口,知晚去求求情,沒準兒還有三分可能,皇上總不好明言叫知晚求情,忽然賞賜總該有三分拿人家的手軟的意思吧,徐公公笑道,「皇上是真的喜歡四姑娘才賞賜與她的,與郡王爺和四皇子的事無關,侯爺請留步。」
徐公公哪敢在定遠侯面前端架子啊,這可是郡王爺的岳父,小世子的嫡親祖父啊,小世子手腕上繫着帝王繩,將來要是登上帝位,定遠侯府勢必一躍成京都望門,他上杆子巴結還來不及呢,可不敢慢待了。
徐公公不敢怠慢定遠侯,定遠侯也不敢怠慢徐公公,徐公公打小就陪在皇上身邊,在皇上身邊說上一句頂的上旁人的十句,平素哪個王公大臣見了不陪着笑臉,徐公公雖不說端着架子,總給人一些避諱的感覺,怕被人誤以為與大臣走的近,勾結權臣,但是今兒,徐公公對他是恭敬有加,定遠侯都摸不着頭腦了,奈何旁敲側擊,徐公公就是不說白了,還笑說,以後侯爺飛黃騰達了,切莫忘了提攜一下他。
等送走徐公公回來,錢氏就上前問道,「侯爺,好好的皇上怎麼突然賞賜這麼多東西,是不是與昨兒越郡王與四皇子的事有關?」
定遠侯才要搖頭,外面秦總管進來,湊近定遠侯耳邊嘀咕了兩句,定遠侯眼睛就凝了起來,「此事當真?」
秦總管重重的點頭,老劉頭派的可信之人來稟告的,錯不了,定遠侯瞥了知晚一眼,知晚無辜的站在那裏,別問她啊,她還一頭霧水解不開呢,昨兒擔憂皇上會派人刺殺她,結果刺客沒等來,倒是等來一堆讓人眼紅的賞賜,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老實說,她也懷疑這些是皇上收買她說服葉歸越的手段。
秦知嫵望着那一堆賞賜,妒忌的眼眶都紅了,綉帕扭緊,她哪點好了,讓皇上如此高看,不就是能約束越郡王嗎,氣死人了!
錢氏現在都有些麻木了,她是想把這些東西據為己有,可是能嗎,別說這是皇上的賞賜了,暗處還有越郡王的暗衛看守着,她要敢要,死的絕對是她,錢氏不想多呆,怕自己越看心裏越泛酸,便道,「侯爺,相王妃親自上門求親,五姑娘的親事該如何拿主意?」
提起秦知姝,定遠侯的臉色就有些鐵青,一甩衣袍,轉身走了,錢氏站在那裏,想着方才相王妃的話,臉也拉的老長,定遠侯府雖不及相王府尊貴,卻也不是她可以隨意踐踏的,明明要五姑娘肚子裏的孩子,卻不要孩子她娘,錢氏氣相王妃的蠻不講理,更氣秦知姝的恬不知恥,恨不得叫人送塊白綾去柴房才好,免得活受氣。
錢氏是既怕得罪相王妃,又不想受窩囊氣,想把事情丟給侯爺管的,結果侯爺更好,一甩綉袍走了,錢氏揉着太陽穴,秦知柔上前扶着她,笑道,「母親,五姐姐懷着相王世子的孩子,勢必要嫁給他的,相王妃正因為拿捏了這一點才敢蔑視我侯府,咱們侯府比不上相王府來的尊貴,不敢多說什麼,但是四姐姐不同啊,她可是越郡王既定的郡王妃,又深得皇上的寵愛,五妹妹是她的嫡親妹妹,幫五妹妹說兩句公道話,相王妃也不敢不聽,咱們侯府也不至於被人欺辱。」
秦知姝聽了,就揚起了眉頭,笑道,「可不是,以前五姐姐受了委屈,都是四姐姐你幫着跟爹告狀的,今兒相王妃可是欺到五姐姐頭上來了,咱們說話分量輕,可就指着四姐姐你了。」
知晚輕扯嘴角,擠出一抹很難看的笑來,她真是欠了秦知姝的,受她氣不算,還得幫她,不知道相王府與越郡王的糾葛恩怨么,相王妃願不願意多看她一眼都不一定,可是錢氏她們這麼說,她不幫着壓壓相王妃的氣焰,就是沒把侯府放在心上,枉為侯府女兒。
隨着錢氏身後去松香院,相王妃坐在那裏,一臉的不耐煩,原本商議的好好的,突然來一道聖旨,她不是侯府的人,不必前去接旨,結果把她干晾在這裏,都快大半個時辰了,要是這裏是相王府,她早發怒了,卻不得不忍着,相王妃手裏端着茶盞,一臉的不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