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我見他沉默,便又問:“你為什麼不回答我這個問題。”
謝東說:“我回答不了你。”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說:“我該回答的,全都回答了。”
謝東說完這句話,便又抱住手,又再次閉上了雙眸,不再看我,擺出了一句拒絕同我說話的態度。
我坐在那盯着他那看了一會兒,也沒有再聒噪的問他什麼,而是側過臉,朝車窗外看了過去,窗外的話過的風景,除了樹還是樹。
我望了一會兒,便又再次趴了下去,將身上的毯子拉扯了幾分,將自己緊緊包裹住。
這一夜過去后,到第二天早上時,我們的車便停在一間路邊的小客棧前,司機需要中途休息,而我們趕了一晚上的車,又加上昨天的折騰,也早就餓得飢腸轆轆。
我們從車上下來后,謝東便同其餘三個保鏢帶着我朝那間小客棧走去,菊香自然也同我一起,之前她一直睡在前頭,此時正緊緊跟隨在我身後。
我們一前一後走着的時候,到達客棧裏頭后,老闆便跟過來招呼我們茶水,謝東也沒有過問我們,而是隨便點了幾樣東西,點完后,便將菜單遞還給了老闆,那老闆瞧了我們一眼,大約是見我們眼生的很,便笑着問:“幾位今天晚上再這住店嗎?”
謝東用滿是殺氣的眼神瞧了那老闆一眼,那老闆同他眼神接觸,被嚇得身子一震寒顫,他立馬低着腦袋,哪還敢多說,便拿着菜單和抹布離開了這裏。
等那老闆走後,菊香便坐在我身旁替我倒了一杯茶。
這裏的天氣極其的炎熱,到處都是蒼蠅亂飛,蟬鳴亂叫,環境極其只差。
菊香見我滿頭都是汗,便立馬用手給我扇着。
謝東和那幾個保鏢坐在那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闆終於將吃端了上來,一見桌上是熱乎的饅頭。
菊香便立馬抓了一個遞給我,不過我並沒有接,而是瞧着饅頭上落着的一隻蒼蠅。
菊香見我如此,便明白過來,立馬伸手將那蒼蠅驅趕走,之後她又再次將饅頭遞給了我。
我還是沒有接。
坐在那的謝東面無表情說:“再過三十里地,之後的路程,便再也不會有吃東西的地方,你若是嫌棄,大可不吃。”
謝東便從菊香手上搶過那饅頭,菊香想搶回來,他直接往嘴裏塞着,我甚至聞到了他手上那饅頭上的餿味。
不過我並未多說什麼,在他搶了菊香手上的饅頭后,我自己拿了兩個,然後遞了一個給菊香,便眼睛都不眨一下,在那面無表情的啃着。
那饅頭確實餿了,非常的不新鮮,甚至讓人有些反胃。
菊香有些吃不下去,不過見我面無表情在那啃着,她自然也不敢露出半分異樣,只能硬逼着自己吞着。
我將那饅頭啃了一半后,我便問謝東:“那天早上,他們說江南閣丟了孩子,丟的是誰。”
謝東看了我一眼,好半晌,他才再次在那啃着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孩子。”
我知道他沒有同我實話,因為謝東這個人不會撒謊,他撒謊前,總會下意識停頓幾秒。
不過我並未戳穿,也沒有再多問,只是繼續在那啃着。
當我終於將手上的饅頭塞進肚子內后,我一口氣喝完面前的茶水,然後放下手上的瓷碗說:“我要去洗手間。”
菊香聽到我這話,視線便在這小小的客棧內四處巡視着,似乎在尋找着洗手間,這時謝東將老闆喚了過來,問他洗手間在哪裏,老闆自然立馬給我們指路,說是在後院。
謝東看了菊香一眼,示意菊香跟我過去,菊香猶豫了兩秒,然後又朝我看了過來,我沒有阻止菊香同我一起,而是最先從桌邊離開。
菊香只得跟在我身後,等我們到達後院后,我去了一趟洗手間,等我從洗手間出來后,我並沒有去客棧的大廳,而是目光落在後院的圍牆上。
我看了菊香一眼,示意她跟我過來。
菊香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不過她不敢聲張,自然只能跟着我,我站在那圍牆之下后,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攀着那圍牆爬了上去。
菊香嚇死了,壓低聲音問:“小姐,您這是做什麼?!”
我對菊香說:“我不會跟他們走,就算要走,我也要帶上淳兒跟小魚兒。”
菊香急得不行,她說:“可是小姐——”
她話沒說完,我便又對她說:“菊香,我們也算是經歷過生死之交的人,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我一起走,要麼,留在這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菊香很是糾結,她焦急的想了一會兒,竟然什麼都沒說,隨我一起爬上了圍牆,我們兩人便快速的從圍牆上落了下來,我正要拉着菊香走的時候,忽然我感覺我耳邊有什麼東西飛過,我腦袋迅速往右邊一朵。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才發現從我們耳邊飛過的是一柄匕首,而那匕首死釘在我們前方那顆樹上,我們身後的一顆樹上正坐着一個人,那人便是冷冰冰看着我們的謝東。
穆鏡遲向來愛用謝東來對付我,因為他知道,我幾乎很難擺脫得了謝東,就算我詭計多端,可總是能夠被謝東識破,謝東從來沒跟丟過我一回。
而這一次,還是不例外。
我牽着菊香站在那愣怔了幾秒,接着謝東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走到我和菊香面前說:“想死的話,和我直說,我們可以替霍家那些人代勞,將你們解決了。”
菊香一見事情敗落,便立馬笑着說:“我們是打算散會步,你誤會了。”
謝東並不理會菊香的話,而是目光落在我身上說:“你要是想走,我不攔着,不過我不得不告訴你一個事實,你就算從這裏逃走,你也根本沒命回金陵,金陵周邊的城外全是霍家的眼線,他們要是知道你還活着,必定讓你活不過五更。”
我盯着謝東看了好一會兒,便一句話都沒說,老實的朝着客棧裏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