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娘炮並不娘!

第八章 娘炮並不娘!

娘炮姓魯,記得他第一次做自我介紹時候說“我姓魯,你們可以叫我小魯。”所以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們都是喊他小魯的,直到有一天游大池很熱心的幫他起了“娘炮”這個外號后,我們也就再也沒喊過小魯了。

娘炮不娘,這點是公認的,相反在哥幾個中他算得上容易吸引女孩視線的那一類。

在大學這所江湖中,娘炮屬於那種比較引人注目的,會跳街舞剛入學便是以學院街舞社新人身份站在主席台上,一段絢麗舞姿后相信不少人都記住了這個行為有些張揚的男生。

如果說游大池身上有一股潮汕人那與生俱來的江湖氣,那麼娘炮身上則是後天養成的一股痞氣。

兩個人算得上真正意義“臭味相投”,所以後來那次游大池生日會上兩人的“世紀之吻”屬於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娘炮來自雲南保山,按他說法當初哥也是混個黑道吸過大麻睡過小妹兒見過大場面的,按照現在快手上很火的一個稱號,娘炮應該被叫作“社會你魯哥”。

娘炮他抽煙喝酒紋身打群架,但這不妨礙娘炮在兄弟們心中是一個好男孩。

和張書記一樣娘炮也是操心的命,大四第一學期末臨離開學校時我們班上在“小木府”舉辦了一次空前規模的篝火聚會,不同於以往小團體們五六七八個人,這一次一個班一百多號人來了足足九十多號。

那一夜我們大碗喝酒,是真正意義上的大碗一隻碗足有一個炒菜鍋一般大,一群人圍在篝火旁笑着跳着流淚着,直到深夜店家該打樣了都不願散去,回去路上大傢伙相互攙扶着,唯一還算清醒的應該就是娘炮了,因為這次聚會就是他發起的,他喝了很多但卻不敢真正喝醉。

那一夜算是真正意義上我們離別的開始,至今我都還記憶尤深,不想忘更捨不得去忘。

娘炮有一個相處了十多年一路從老家跟到麗江兩個人一起考進了旅院的女朋友,他手上的那串我至今都沒搞清楚是什麼意思的英文字母紋身也是因為這個女孩而來的。

我們這夥人沒有誰是誰的大哥,所以對於各自的女朋友也就從來沒有喊過大嫂。

娘炮的女朋友是我們唯一一直以來喊過大姐的,那女孩算不得有多漂亮,但是骨子裏的深情值得我們去尊敬。

兩個人能夠在一起十年,那種感情早已不是愛情而變作一種難以割捨的深情了。

QQ空間在我們這群九零年代出生的人之間非常火時,兩個人就在一塊了,從那時候起我們平日裏喊作大姐的這個女孩每一天都會在娘炮空間裏寫下一條與愛情有關的句子,到畢業前算起來應該足足有四千多條。

我們都一直以為兩個人就算畢了業也還是會在一起的,然後就像大學時那樣娘炮在玩鬧而大姐在一旁安靜微笑。

我記得有一句詩詞裏是這樣寫的:“執筆情長不過天各一方,斂卷疏狂不過玩笑一場”。

娘炮和大姐最後的感情就像這句詩詞裏的寫的一般,到最後終究是沒能夠走在一起而相忘於江湖。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如果有一天真的分開了,那麼我相信不會是其中任何一個人的錯,而是原本的緣分可能就真的盡了。

記得上學那會兒很喜歡一個帶着佛偈的小故事是這樣說的:“今生的妻子,是前世你埋的人!”

我想前世可能大姐只是路過看着娘炮前世的屍體有些可憐不忍心脫下外衣披在他身上然後匆匆趕路,所以才換來今生相愛一場,雖有緣卻無分。

大三時學校因為擴招,新學期開學原本只有七八千人的學校迎來了創校以來的又一次新高峰,加上新生學弟學妹們足足有一萬八千人湧進了原本就有些擁擠的校園。

也因為此,原本還夠用的校園基礎設施乘載量受到了挑戰,有那麼連續兩周的時間因為各種電器用電過度整個北區迎來了每逢夜間就停電的特殊時期。

我們所在的男生二號院屬於老油條跟混子們的集中地,一斷電就屬我們鬧得最凶沖一群住在二三樓的立馬會抬着暖瓶水盆各種眼睛能看得見的東西沖向陽台聚在一起鬼哭狼嚎着要示威,沒過一會兒就能聽見一片水壺暖瓶各種易碎品從高空落地的“交響樂”,等來電了順着路燈望去道路上必然是一片狼藉。

記得那時候我蹲在對門臨街陽台上看熱鬧,印象最深的是興許是正在打擼啊擼團戰正在關鍵時候的“城會玩”小哥竟是抬着台筆記本電腦從三樓丟了下去,沒過一會兒興許是後悔了一路大叫着現莫要扔容我去撿電腦的嚎叫聲盯着一陣陣噼里啪啦聲終是搶回了自己早已摔變形的電腦。

當然,在這個陰盛陽衰的學院裏我們只能算得上在男生里是“英雄”,第二天輔導員臨時召開的緊急班會上聽到說隔壁女生九號院,一眾蘿莉外貌糙漢子心的姐姐妹妹們在那一晚沒有電的夜裏圍在一起默默把垃圾船給點了……

我當時有些恍然,難怪後來開進學校的不是110而是兩輛消防車…

好在那一屆學院領導也算兢兢業業,無愧於在本部的好名聲,沒多久就從南方電網那裏又為學校申請了兩組變壓器,後來的聚眾鬧事事件也就無疾而終。

第二天晚上沒有斷電我們在宿舍高興的打着團戰,娘炮提了一個特大號農夫山泉的水桶跑到樓下來蹭水喝,一問才知道昨天夜裏這哥們把自己宿舍的飲水機連帶着小半桶“玉龍山泉”從三樓丟了下去。

我盯着沒臉沒皮一蹭便是小半桶水沒有了的娘炮,摸着下巴有些感嘆“這小哥也算得上是性情中人呢!”

畢業時娘炮是最後一個走得,比起我們都要晚,那天到火車站時娘炮已經站在那了。

“送你們最後一程。”

娘炮看着我們笑了笑沒有跟着走進車站,向宇跟我說這死娘炮不厚道,說的話感覺怪怪的像是送我們赴刑場……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進車站時還依稀能聽到臨分開時,娘炮手上那台土豪金為我們放的《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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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是座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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