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深夜廚房
雖然在醫院裏的這些日子有些枯燥和煩悶，每天聞着消毒水的味道，聽着病人的呻吟聲入睡，不過葉雲依舊還是堅持了下來，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以外，便是看小說，以及跟遊戲世界的那個女生在微信上聊聊天。
在聊天的過程中，葉雲發現那女生每天都會睡得非常晚。其實葉雲本身就是個夜貓子，長期養成的習慣，導致他晚上不到凌晨兩點根本無法入睡。葉雲暗想，遊戲世界工作強度不至於這麼高吧，而且還天天如此，是個人都受不了。當然，想法也僅僅是想法，他並沒有開口詢問原因。
通過幾天的交流，葉雲知道了那女生叫李韻，公司里人一般都叫她Cindy。隨着兩人的距離拉近，葉雲從李韻口中得知，原來她也剛剛做完手術，現在在家裏面一邊修養着，一遍處理一些工作上的瑣事。
兩人無話不談，真是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互相以姐弟相稱。時間彈指間，葉雲告別了住了大半個月的醫院。
這一日，葉雲穿上了那套比較土的西裝，奔赴地鐵站，坐了接近一個小時的地鐵，終於到了川沙這個外環以外的地方。
出了地鐵站，葉雲看着周圍的環境，不禁笑道：“果然跟我們小縣城一樣，真是一環一世界啊。”
跟着地圖摸了二十幾分鐘的路，終於找到了綠地中心，問了保安A座的位置之後，便坐上電梯。
出了電梯之後，葉雲繞着走到轉了一圈，終於在一個臨近衛生角的角落，看到了一閃透明玻璃門，按了一下電子鈴，很快裏面便有了動靜。
門剛打開，葉雲便看到一位相貌出眾，身材細美的女子，只見了看來葉雲一眼，隨後眼神似乎刻意迴避了一下，之後臉上露出笑容問：“你是來面試的嗎？”
葉雲注意了女子的動作，他知道自己的着裝肯定讓眼前這位女子有些不適應，或者說確實圖土得出乎女子的預期，畢竟眼前這名女子的打扮，一眼看去便知道是位特別有品位且講究的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是的，我叫劉雲，跟Cindy約了，今天過來面試。”
女子聽完葉雲的回答，笑容更加燦爛，示意葉雲進門，說道：“我就是Cindy。”說著，帶着葉雲踏上一個螺旋扶梯到了上面一層。
踏上扶梯的那一刻，葉雲可以的打量了一下這間複式辦公室。其實這間辦公室非常普通，三層使用面積一共二十多平，西北角擺放着一台落地空調，緊跟着的桌子上放着一台顯示器最大的桌上型電腦，東邊的桌子上放着一台蘋果MacbokAir，往南邊看去，一張桌子上相對擺放着八台黑色桌上型電腦，此刻工位上坐着三個人，正敲着電腦。
走上二層，也沒有什麼變化，除了東西擺放着四張桌子，最裏面橫擺着一張長桌，顯然是用來開會用的。在李韻的熱情招待下，葉雲坐了下來。
葉雲拿出簡歷遞給李韻，等待李韻的面試。李韻看了看簡歷后，便放到一旁，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過了約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葉雲聽到了樓下的腳步聲，應該是有人進來了。
很快，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上二樓，葉雲轉身一看，只見一個皮膚黝黑，相貌算不上英俊，卻有劍眉星目的男子走了過來，葉雲盯着男子看了兩眼，只見這名男子雙目偷着精光，有一種不明的睿智和嚴肅。
見男子過來，李韻站起身子，對葉雲說：“濤哥來了，你跟他好好聊，我先下去了。”
葉雲“嗯”了一聲，有些拘謹的看着對面的男子。
那名男子自從坐下來后，一言不發，認真地看着葉雲的簡歷，過了片刻才開口問道：“看了你的簡歷，還是有遊戲行業經驗的，怎麼想着回SH工作了。”
葉雲不假思索地說：“北漂兩年，跟着朋友做項目遇到了困難。或許是因為尋根的緣故吧，在SH上學，對這片地方有了感情，所以遇到困難就想着回家了。”
男子又繼續說：“Cindy跟你介紹過遊戲世界的情況了吧？”
葉雲點點頭說：“介紹過了。我自己也上咱們網站認認真真看過。”
“有什麼樣的感受？跟你之前做的相比。”
“完全不一樣的方向。在BJ做的項目所有的內容都是給玩家看的，咱們遊戲世界做的內容都是給行業從業者看的，受眾不同，這是本質的區別。咱們這邊對專業性的要求更高，不僅要懂產品，更要懂行業。”
男子點點頭又說：“你有市場和商務方面的經驗，這也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你進入辦公室也看到我們團隊的情況，人很少，這跟你之前的待得公司肯定有大的差別。我們是精英化運營，每一個人的綜合能力是非常強的。”
男子似乎是擔心葉雲並不能理解他說的話，隨後又補充說：“團隊上規模的公司，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每一個人工作劃分的非常細，其實很多的工作並不一定是飽和的，甚至是說很多人的能力是完全可以勝任多方面的工作的，這對於公司來說實際上是一種資源的內耗。像我們這種創業公司，更遠將機會給到所有人，如果一個人可以做多方面的工作，那也就意味着他可以獲得更高的報酬。”
“明白。”
“所以，我們現在招一個市場兼商務的崗位，如果你能做好，除了工資以外，你還能拿到更高的獎金，這要比你去其他公司賺得更多，這筆賬你應該算得清楚的。”
“明白。”
“Cindy有跟你聊過薪資的事吧？有問題嗎？”
“聊過，沒有問題。我很喜歡這樣的創業氛圍，我就怕閑下來。”
男子原本嚴肅的臉露出了笑容，隨後說道：“那你明天來報道吧。”
“好的，謝謝濤哥。”
“明天見。”
“明天見。”葉雲沒想到面試這麼順利且這麼快結束，他一個人下了樓梯，跟李韻比了個手勢，便離開了。
——
第二天，葉雲很早便到了公司。SH四月底五月初的天，雖然總是在你留意的時候下一陣雨，不過天氣總歸是越來越熱了，葉雲早早地趕到公司就出了一身的汗。
或許是他來早了，透過辦公室的玻璃門向裏面張望着，一點燈光都沒有，按了門鈴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他一個人站在門口，聞着衛生間那股味道，皺着眉頭吃着早餐。
等了半個小時，直到九點半，才來了第一個人。
只見來者是一名男子，皮膚一樣的黝黑，上身穿着一件綠色的印花襯衫，下身穿着一條棕黃色的卡其褲，一雙深棗紅色的豆豆鞋。進入辦公室，兩人很快便熟絡起來。
辦公室內也沒有幾個工位，葉雲找了一個靠着落地窗的工位坐了下來，收拾了一下物品，打開電腦上網看着新聞，很快其餘的幾名同事和李韻也相繼到了公司。他打開QQ給李韻發了消息，打算了解一下其餘幾名同事。
李韻站起身笑着說：“葉雲，你還害羞咧。你直接問他們不就好了。”說著看向早晨幫葉雲看門的男子說：“王東，葉雲想要問你的名字，你告訴他。”
王東轉身看着葉雲笑笑，隨後又幫他介紹公司里其他幾名同事。坐在東南角落的女生叫王燕，是公司的財務，坐在葉雲對面的叫孫超，做日文編輯工作，而王東則是做英文編輯工作。
葉雲被李韻這一舉動搞得滿臉通紅，他十分不好意思的笑笑，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客套了兩句。這或許就是創業公司的氛圍吧。
在BJ工作的時候，環境給人的感覺是比較壓抑的，每一個人手裏都有很多事，工作時不太愛說話，有事都是直接通過RTX溝通，除非緊急的事情才會召集相關人員去會議開會。對於初來駕到的葉雲來說，他還沒有適應遊戲世界這種工作氛圍。
上午，葉雲也比較清閑，一邊與李韻聊着關於公司業務的一些情況，一邊上網站看看新聞，順道把一些行業媒體添加到收藏夾、加了公司若干個關於遊戲運營、開發、遊戲市場、求職招聘等相關的QQ群、關注了公司的微信公眾賬號。
微信公眾賬號他是最早一批註冊體驗的，不過那時在BJ的他根本沒有意識到，移動互聯網的到來，媒體門檻越來越低，自媒體將會迎來爆發。畢竟跟他一樣一直坐着網站搞流量的人，還沒有意識到PC網站的重要性正在逐漸削弱。
作為遊戲世界的創始人兼總編，陳濤很早便意識到這一點，從最早經營QQ群、開心網社群到經營網站，積攢下來的大量的讀者，迅速的被導入進遊戲世界的微信公眾賬號，通過堅持做有深度的內容，遊戲世界一舉成為移動遊戲行業最具有影響力的產業媒體，微信公眾賬號也成了遊戲產業媒體中擁有粉絲最多號，直到他離開的時候，遊戲世界的微信公眾賬號粉絲已經超過十萬。
這十多萬的粉絲包括遊戲行業的從業者，如果遊戲開發、運營、市場推廣、銷售，公司高管，有包括非常多分析機構、證券公司和投行的人，當然隨着BAT大舉推泛娛樂時，動漫、二次元、網絡文學相關的從業者也相繼成為了遊戲世界的粉絲。
十多萬的粉絲規模或許對於很多人來說並不多，但對於一家垂直於遊戲產業的媒體來說並不小，畢竟光遊戲行業從業者數量也不過爾爾吧。
作家格拉德威爾在《異類》一書中提出一萬個小時定律，如果一個人想要成為某個領域的專家，需要一萬個小時，按比例計算就是：如果每天工作八個小時，一周工作五天，那麼成為一個領域的專家至少需要五年。這就是一萬小時定律。
對於葉雲來說，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成為一個領域的專家太難，那麼要想對一個行業有一個全面的了解，有很多方法。他選擇了將遊戲世界網站上所有的內容都認真讀一遍，去整理、篩選和記憶有價值的內容，工作的第一周他很少睡，白天通過判斷去采編行業的新聞，讀網站上的稿件，晚上他去梳理遊戲世界的業務結構、品牌狀況，以及能夠結合遊戲世界資源能重點發力的業務。
他感覺非常充實，周末找完房子搬好家之後，他又繼續待在公司，做着關於遊戲世界業務拓展和品牌建設的方案。
周末晚上九點左右，他的手機響了，打開一看，原來是Sherry給他發了一條微信：在忙什麼呢？最近這段時間怎沒有見到你朋友圈更新。
葉雲這才想起，還欠這姑奶奶一頓飯呢。這個時候給自己發微信，怕不是提醒他是時候要把那段飯給補上吧。他嘆了一口氣，盤算着最近的開銷，租房子一下子就付掉八千多塊錢，加上裝寬帶和之前給Sherry買手機的錢還欠着，還有大半個月要吃喝拉撒，若不是有信用卡幫着過渡，估計早就得去喝西北風了。
想到這裏，心情自然有些低落。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工作。”
很快信息又來了：“工作？你找到工作了？”
葉雲頓時有些不爽，回道：“怎麼，你就盼着我找不着工作？”
“你今天吃火藥了？”
葉雲心道，吃沒吃火藥你還不知道嗎。他直接回復：“…”
隨後放下手機又繼續寫方案，過了片刻，短訊提示音又想了，他心情有些煩躁，剛想到的思路突然就被打斷了，抓起桌子上的手機打開一看，又是Sherry。
於是他也不回信息了，直接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電話立馬被接通了。
葉雲有些生氣地說道：“我說姑奶奶，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來騷擾我幹嘛。”
“葉雲，你今天真是吃了槍葯了，說話這麼沖。”Sherry聽葉雲說話如此沖，頗為不高興。
“姑奶奶，我在工作呢？剛有點思路就被你打斷了，你說我能不惱火么。”
“你一個大男人，沖女孩子發火，算什麼男人，哼！”
“好吧，好吧，我的錯。你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葉雲轉念一想，跟她置什麼氣，趕緊把她打發了，繼續把方案趕出來，周一跟濤哥彙報一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當然可以，我的大小姐你快說什麼事吧，我手裏還有一堆活呢！”
“你現在在哪家公司上班？”
“遊戲世界。”
“遊戲世界啊，陳濤那邊吧。嗯，挺好的……”
葉雲見Sherry似乎要說個不停，於是打斷道：“你到底有沒有事啊？沒事我就掛電話了。”
“你敢！某人好像欠我一頓飯吧，這麼長時間也不沒個信息，是不是想賴賬啊。”
“我的大小姐，不就一頓飯嘛，至於賴你的賬嘛。”
“我餓了。”
“餓了，你就點外賣啊。”
“不要，外賣不幹凈，我不吃。”
“那你自己找點東西，湊合吃一口。”
“沒有。”
“那你家裏就沒個面啊、雞蛋什麼的啊。”
“有，不想做。”
葉雲頓時無語，真是矯情，他想畢竟還欠着Sherry好幾千塊錢呢，如果現在讓他還，那這個月可就要悲劇了，還是不要招惹她的好。
於是他控制這脾氣說：“大小姐，你總不能這個時候讓我給你去做飯吧。”
“對呀，你來呀。”
“可我現在在川沙，外環外，很遠的。”
“你打車來。”
“我沒錢。”
“我給你報銷。”
“我還要寫方案呢。”
“周末寫什麼方案，周一不能寫么。”
“大小姐，我一個窮屌絲，要生活的，又不像你披金戴銀，不用為生活發愁。”
“你到底來不來！”
“這……”
“你……你要是不來，我明天就給陳濤打電話，讓他把你開了，你信不信？”Sherry威脅道。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知道坐到我這個位置，圈內的關係還有的。再者說，我們是遊戲世界的客戶，陳濤總不會為了你這麼一個新人，得罪一個大客戶吧。”Sherry繼續威脅，那得意洋洋的聲音就感覺自己是一個很良善的人一樣。
Sherry得意的聲音讓葉雲感到非常刺耳，他心中暗罵，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過，轉念一想，是啊，濤哥又怎麼可能為了我這普通員工，跟一個大客戶鬧掰呢。權衡利弊，葉雲無奈地說：“你等下把地位發給我吧。”
電話那頭傳來了Sherry勝利的笑聲。
葉雲想起要打車，立即補充道：“記得給我報銷打車費。”
“行行行，我給你報銷，總行了吧。快點過來，我都快餓死了。”
……
夜晚十點整，葉雲終於來到Sherry定位的地方，下來出租車一看，竟然是別墅區，想想以Sherry今天的成就，住別墅也沒什麼稀奇的。
剛準備進小區，之間保衛室走出來一個保安，一臉兇相的問道：“你是誰？要幹什麼？”
“我過來找朋友，這裏是十號院吧，我的朋友住61號。”
保安上下打量着葉雲，或者看葉雲穿着過於普通的緣故，根本不相信葉雲所說的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這裏到處是監控，我勸你還是離開比較好，不然我就報警了。”
葉雲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心中罵道：媽的，不就是一個保安嗎，拽什麼拽，老子那麼像賊嗎。
“你不信，你打電話過去問一下，不就行了嗎。”
“這麼晚了，業主已經休息了，你明天再來吧。”
“唉，我說，你這人到底怎麼回事，我說去找朋友你不信，讓你打電話你又不肯，你到底什麼意思。”
保安摸了摸腰間的巡邏棍，示意葉雲，你再不走我就要動粗了。
葉雲火蹭蹭上涌，正準備要跟保安干架的時候，電話響了，Sherry打過來的。
他舉着手機朝着保安晃了晃，隨後沒好氣的接通道：“你們小區的保安怎麼回事，說了過來找你的不讓進，我讓他打你的電話，他又不肯打，愣是把我當做賊，眼瞧着是要打我的架勢啊！”
“你把電話給她。”
葉雲伸手將電話遞給保安，保安半信半疑的接過電話，背過身，不時的還轉身看看葉雲，生怕他溜進去。
葉雲看着保安笑呵呵的接着電話，一會兒又是點頭哈腰的樣子，心中十分不平衡，排腹道：狗眼看人低。
過了片刻，保安走了過來，將手機遞給葉雲說道：“先生不好意思，完全是一場誤會，您進去吧。”
葉雲結果電話，揣進褲兜，抱着電腦便走進了別墅區。
到了61號別墅，葉雲暗了一下門鈴，大門自動打開了，葉雲走進院子。
房門打開了，光亮的燈光下，只見Sherry正穿着一件白色的真絲睡衣站在門口笑嘻嘻地看着葉雲，葉雲翻了一個白眼，便進入了屋子。
進入屋中，葉雲打量着整棟房子，房子非常的寬敞，單層面積超過兩百平，現代簡約裝修風格，又不失優雅，葉雲估摸着這樁樓應該有三層，通往樓上和地下的樓梯旁還有一個電梯，不禁讚歎有錢人住的就是奢華。
“看什麼呢，趕緊做飯去。”Sherry躺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對葉雲說道。
葉雲努着嘴，伸手在她背後比劃了幾下，隨後還是將電腦放在茶几上，問道：“廚房在哪裏？”
Sherry往後一指說道：“那裏。”
葉雲走進那開放式的廚房，看着那裝修和廚具配備，又嘆了一口氣，真是浪費了這麼好的廚具。打開容量大得驚人的冰箱力翻了翻，蔬菜水果、食材一樣俱全，零食、軟飲填滿。他拿出一桶麵條、一些青菜和兩個雞蛋，很快麵條下好了，葉雲盛了一大碗青菜雞蛋面端到餐桌上。隨後對着Sherry喊道：“姑奶奶，吃面了。”
Sherry應聲達拉着拖鞋跑了過來，探出頭聞了聞說：“好香。”
隨後又跑進廚房，又拿了一副碗筷說道：“那麼大一碗，我怎麼吃得完，一起吃吧。”
“我不餓，你吃吧。”
Sherry也不管他，自己用小碗從大碗裏盛了一碗，便呼哧呼哧的吃了起來。
“大小姐，你能不能注意點影響。”坐在一旁敲打這鍵盤寫方案的葉雲，聽着這呼哧呼哧的聲音，不滿地說。
“我在自己家，我還要注意什麼影響。”
“你堂堂公司副總裁，吃得跟個三歲小孩子似的。”
Sherry噘着嘴說：“要你管。”
“是是是，我不管。”說完，葉雲又低頭寫方案。
Sherry見葉雲不理他，端着碗在葉雲身旁坐下，一邊吃着面，一邊看着電腦屏幕，不過吃面的聲音小了很多。
葉雲聞着面向，尤其是想起Sherry吃面那享受的樣子，肚子居然不爭氣的打鼓了。
“餓了吧，還不承認。”說著，將桌子上的那大碗推到葉雲面前，順手又把筷子遞給葉雲。
葉雲看着Sherry，覺得這姑娘此刻也並沒有那麼討厭嘛，於是合上電腦，抱着大碗三下五除二的消滅着一大碗麵條。
過了一會兒，葉雲將大碗放下，打了個飽嗝，拍了拍撐得滾圓的肚子。
“你還說吃面不注意影響，你看你吃的，跟餓虎撲食一樣。”
“我樂意。”
“你居然有肚腩。”
“有肚腩不正常嗎？”
“你才多大，91年的哎，現在就有肚腩，以後別想找女朋友了。”
“你怎麼就知道，別的女孩子就不喜歡我這肚腩了。我倒是擔心你這麼矯情，將來連個男朋友都找不到。”葉雲不知道為什麼，一旦跟Sherry在一起就喜歡拌嘴。
“哼，你才矯情。”
“你不矯情，大晚上的威脅我過來，冰箱裏明明有那麼多吃的，你還騙我說沒吃的。”
“騙你不行嗎。”
“行，您誰啊，我的姑奶奶。”葉雲打開電腦，繼續寫方案，不再理他。
Sherry打個哈欠說：“我去睡覺了，你今天就睡沙發吧。”
葉雲頭也不抬地說：“我先把方案弄完，一會兒還得回去。”
“這麼晚了，你還回去，你打的着車嗎？”
“打不着車，還不是賴你。”
“你愛睡不睡。”說完，Sherry徑直的上樓去睡覺了。
葉雲也沒想太多，一個人死死的盯着屏幕，鍵盤啪嗒啪嗒的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