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對峙
面試結束后，林傑在SH停留了幾天，便收拾行囊回老家了。
進入春節的倒計時，葉雲撰寫到沒有閑下來，開始準備年度內容專題，BJ、SH、廣州、深圳、杭州、CD等幾個遊戲產業發展比較好的城市裏代表企業的公司高管悉數的約了一遍採訪，針對遊戲產業的發展、市場的變化、泛娛樂化等相關主題進行了深度的討論，連續兩個多星期葉雲整個人陷入瘋狂的採訪和撰稿的狀態中。很快大的專題上了遊戲世界的全平台，引起了不小的關注，畢竟一個專題能夠囊括整個遊戲行業的大佬們採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雖然這兩個星期過着沒日沒夜的日子，不過葉雲不得不驚嘆，遊戲世界平台的影響力，葉雲自認為換做其他平台不一定能完成這樣的壯舉，即便這些大佬們能夠賞臉接受採訪，但是在採訪的過程中尺度能夠聊多大，能夠有多開放那未嘗可知。
這二十幾個大佬的採訪錄音，葉雲仍然保存在手機里，時不時的會拿出回味，雖然採訪稿子已經一批批發出去，但是很多聊的內容比較敏感，葉雲並沒有對外發。
葉雲的微信公眾賬號做得越來越有起色，在採訪那些遊戲行業的大佬后，他咬了咬牙，連續寫了《遊戲泛娛樂化的泡沫要滅了》、《二次元，下一個風口》、《1000億產值，很快就要到了》、《中國移動遊戲產業的冷思考》和《移動電競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五篇超過十萬閱讀的文章擲地有聲，在行業引起了軒然大波，這場風浪迅速席捲整個遊戲泛娛樂產業圈，不少文化娛樂行業的公司高管和證券投行紛紛邀請葉雲到公司進行內部分享，葉雲的微信公眾賬號「新語」粉絲迅速漲到一百多萬，光這五篇稿件獲得的打賞已經有三十萬的收入，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葉雲沒有想到認真寫了幾篇稿子，會在整個行里引起如此大的凡響，原本行業里那些高官們對葉雲是表面上客氣，通過這幾篇文章，也讓他們徹底認識到葉雲的前瞻遠光和戰略思維。
不過，葉雲雖然贏得了業內的掌聲，卻在遊戲世界裏舉步維艱。
這一日，李韻黑着臉進入公司，走到葉雲面前，冷冷地說：“葉雲，你跟我出來一下。”
葉雲並不是傻子，他知道這段時間他沒有注意收斂，完全蓋過了遊戲世界的風頭，李韻作為公司的管理層自然是興師問罪來了。他也做好了準備，如果真的鬧到那一步的話，就辭職吧。
會議室內，李韻將手機扔到桌子上，發出一聲劇烈的撞擊聲，以示心中的不滿。李韻質問道：“葉雲，你最近在幹些什麼？”
葉雲站在會議室門口，看着李韻一臉怒氣，“最近沒幹什麼啊，這兩個星期一直在忙年度專題採訪的事，二十多個嘉賓的採訪已經全部搞定了，稿子現在都在按時發。”
葉雲見葉雲這般態度，於是提高嗓門問道：“是嗎？你寫的內容都發在遊戲世界平台了？”
葉雲點點頭說：“是啊，都發在遊戲世界平台了。”
李韻從桌子上抄起手起，翻開葉雲的微信公眾賬號，摔倒葉雲面前：“那這些內容你怎麼解釋？”
葉雲瞥了一眼李韻扔過來的手機，隨後一臉平淡地問說：“這些內容怎麼了？”
“你問我怎麼了？”李韻見葉雲仍然不意識到錯誤，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事心中沒點數？”李韻的手在纏鬥，氣急敗壞地在葉雲面前走來走去，指着葉雲說：“公司花錢養着你，你自己做公眾號也就罷了，你寫的內容難道不應該首發遊戲世界嗎？”
葉雲沒有說話，他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如今新媒體門檻很低，是個人都可以註冊一個號做內容，更別提媒體行業的記者。再說了，我利用自己休息的時間寫點自己想寫的東西，又沒有跟公司搶生意，為什麼不可以。
“怎麼不說話了？”李韻指着葉雲繼續罵道：“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
葉雲沒有說話。
“吃裏扒外。吃裏扒外你懂嗎？”李韻指着葉雲的鼻子罵道：“你拿着公司的薪水，利用公司的資源做你個人自媒體，你知道我完全可以告你的。”
“言重了吧！”葉雲被指着鼻子罵，即便脾氣再好，此刻也到了爆發的臨界點，他強忍着問：“李總，如果我工作上做得不好你可以指正，甚至是開除我都沒有關係。呵呵，以前我寫稿子，你們不是說這兒有問題，就是那兒有問題，不讓我發在平台，我投稿到那些大媒體，他們刊發了，你們又轉回來，你們有認真地對待我寫的稿子嗎？沒錯，我是做了一個微信公眾賬號，那隻不過是我個人的一點興趣而已，寫一點我自己想寫的東西，我沒有利用這個公眾賬號去謀取任何私利，也沒有竊取公司任何利益，您現在說要告我，難道我真的賣身給公司了嗎？難道我連自己的一點自由人權都沒有了嗎？”
李韻聽到葉雲不知悔改的反駁，氣到無以復加，“你有臉說沒有謀取利益？你公眾賬號那些打賞去哪兒了？作為公司的員工，不以公司利益為重，公司還有什麼理由留你？”
葉雲見李韻如此張牙舞爪，心中對她最後的一點敬畏也徹底沒了，他強忍着怒氣說：“原來您是看上那些打賞啊，您如果想要直接說就好了，我現在就提取轉給你。”
說著葉雲掏出手機，準備轉賬，此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陳濤一臉不快的走了進來，一臉嚴肅地盯着葉雲說：“葉雲，你想幹什麼？”
葉雲見陳濤說話了，於是放下手機說：“陳總，既然您來了，那咱們就把事情說清楚吧。”
陳濤走到李韻面前，拉着她坐下來，盯着葉雲問：“說吧，為什麼跟Cindy吵架？”
聽陳濤如此問，葉雲心中不禁好笑，為什麼你心裏不清楚嗎？只見他長呼一口氣，隨後說：“陳總，我為剛才跟李總的爭辯道歉。被人指着鼻子罵吃裏扒外，還要告我，說實話我心裏的確很不爽。在遊戲世界近一年的時間，我很感謝您和李總的提攜，說實話沒有你們和遊戲世界這個平台，也沒有我的今天。”
葉雲頓了頓，隨後說：“但是，有些事真的有些過了。”
陳濤將手機撂在會議桌上，“哦？你覺得公司對不起你？”
“不敢說對不起，我拿着薪水，自然得服從公司的規定。遊戲招聘業務雖然得到您和李總的支持，但是這塊業務我付出了多少你們知道嗎？你們說拿走就拿走，我可以理解。市場品牌方面，該做的我都做了，活動我一個人全國各地飛，從活動策劃、拉贊助商、邀請嘉賓，到現場搭建執行，能做的我也都做了。線下活動3+2系列品牌活動的權力您也收回了，我也理解；讓我帶創業營這個新的活動品牌，沒問題前期的所有籌備我該做的也都做了；我現在兼顧着內容，試問公司里哪位同事的內容產量有我高？我被車撞上住進醫院，綁着石膏還在堅持工作，試問你們有過一句暖心的問候嗎？我連續趕了兩個星期的採訪，二十幾個嘉賓採訪、錄音整理到撰寫成稿件，我幾乎沒怎麼睡過覺，得不到一句安慰就算了，就因為我自己做了一個微信公眾賬號，寫了一點我想寫的內容，就要對我進行人格侮辱，就要告我嗎？難道我賣身給公司了，難道我連自己的一點人權都沒有嗎？”葉雲此刻也不再管李韻和陳濤是何感受，將心中一連串的不滿全部吐露出來，“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不是個不懂得喜怒哀樂的機械人，一切都按照您和李總的心情去執行命令。”
“說完了？”陳濤冷冷地問道。
“說完了。”將心中的憤懣全部吐出之後，葉雲感覺身心輕鬆了很多。
“你做微信公眾賬號，我不反對。但是你享受公司為你提供的權利，你做了內容不應該首發到遊戲世界的平台上嗎？你的工作能力我和Cindy都很認可，你的付出我們也看在眼裏。我知道你公司收回招聘業務心懷不滿，但是公司沒有給予你應有的回報嗎？你現在做了一個微信公眾賬號在行業里弄出這麼大的聲響，別人會如何看待遊戲世界？別人會怎麼想？你葉雲翅膀硬了，想要單飛了？還是什麼？你知道這給公司將會帶來多大的損失嗎？你作為一個下屬，跟領導橫衝直撞，肆無忌憚，你認為今天你這般做派，這件事傳出去以後有哪家公司敢要你？”
“說實話，今天見你對Cindy這種態度我十分失望。你知道Cindy一直把你當作弟弟，可你卻一再寒了她的心。你要知道今天你這樣的行為，如果換做其他人，Cindy早就開除了。你入職的第一天就已經簽了競業協議，如果Cindy想要告你，在你做微信公眾賬號的第一天就告你，還會留你到現在在這裏撒潑？”
葉雲沒有說話，他知道或許站在陳濤的角度來看，陳濤說的一些話是有很多道理的，但是這再難換回葉雲對兩人的一點彎腰屈身。
職場就是名利場，原本情感維護的關係，直到陳濤和李韻把當葉雲當作棋子的時候，葉雲便知道他再難從這盤棋中抽身，既然是下棋，那便要雙方博弈。以前葉雲是被將了軍無處可走的帥棋，隨着小兵過了楚河漢界，現在他擁有了反將對方一軍的依仗，自然就擁有了和棋的能力。
葉雲知道自己是一個有些柔軟性子的人，但是一旦被攪入名利場之後，他只能成為一個落子走棋之人，畢竟他即便是輸也沒什麼害怕的，不過是從頭再來而已，但如果能勝天半子，他便可以換來一個被相對公平對待的機會。
陳濤話里話外透露着威脅，如果葉雲不能夠妥善處理這件事情，那麼陳濤便會採取一些措施。葉雲不用想也知道，無非是添油加醋抹黑，讓葉雲無法在這個圈子混下去而已。他相信，陳濤可以做到一點，讓很多人遠離自己避嫌，但是除非是葉雲自己想離開這個圈子，旁人是無法將他驅趕出去的。
見葉雲沉默不說話，陳濤並沒有着急開口繼續教育，李韻心裏倒是有些忐忑不安。如果葉雲在公司里只是一名普通員工，直接就開了。可是葉雲現在掌握了大量的資源，公司里很多業務的開展還離不開他，尤其是內容上，光陳濤一個人輸出彈藥是遠遠不夠的，其他員工做得內容也只能堪堪達到一個七十分的水準，遊戲世界的頭條內容目前來看，也只有葉雲能擔此重任，如果葉雲離開公司，將對公司帶來更大的損失。想到這裏，李韻心中如壓了一塊大石頭，她非常後悔剛才一時衝動，將原本還能維持的關係徹底撕裂了，葉雲一直不說話不會要離開公司吧？我剛才是不是罵得確實有些太過了。
“葉雲，如果你此刻認錯，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李韻想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地放下了身段，語氣變得柔和許多。
葉雲沒有回答，他暗自思考，都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局面，我要不要離開公司呢？如果離開公司的話，他們又沒有招到人交接我手裏的工作，這樣不好吧？如果不離開，接下來又怎麼面對他們呢？難道要我服軟？不行，這件事我本來就沒有錯，憑什麼要我服軟，離開遊戲世界又不是找不到工作，自己創業也行啊，現在「新語」這個微信公眾賬號一百多萬的粉絲，遊戲世界微信公眾賬號的粉絲不過是「新語」的零頭而已，想要賺點錢養活自己一點都不難。可畢竟是李韻當初給了自己一個工作機會，沒有她說不定自己現在還在找着工作呢，如果沒有陳濤和遊戲世界，也不會有我的今天，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雖然現在大家關係如此緊張，但也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候拆他們的台吧。
會議室里，三人就這麼坐着，氣氛異常的安靜，過了片刻之後，陳濤開口說：“葉雲，說出你的決定吧。”
“Cindy，你知道從認識的那一刻開始，我真的有把你當作姐姐，你也一直說視我為弟弟，可是為什麼時至今日大家的關係會鬧得如此之僵，你有想過嗎？”葉雲嘆了一口氣，想起往事，不由一陣感傷，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這個人吃人的世道從來都沒有變過，唯一變的只有人心，或許李韻的心從來就沒有變過，只是手段變了而已；或許葉雲才是那個變化的人，他變得不再相信這種姐弟情誼，他更相信自己應該為何而奮鬥博弈。
李韻被葉雲問得啞口無言，她心知自己是理虧的，此時不知該如何回葉雲。陳濤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箭牌薄荷煙，扔了一根給葉雲，自己點上煙吸了一口，說：“過去的事不用再提了，你不願做決定，那我幫你做個決定吧。”
葉雲抽着煙，他想聽聽陳濤的決定是什麼。
“公司一直很器重你，公司做的每一項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為公司的付出我們都看在眼裏，但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同時兼顧着不同板塊的事務。「新語」上的文章我有看，確實寫得不錯，這也證明你在遊戲世界成長了。你是遊戲世界的員工，自然就是我們大家庭里的一員，我希望大家能夠愉快的解決這件事。”陳濤靠在椅子上，會議室里煙霧繚繞，他繼續說：“其一，「新語」微信號我們就不收回了，但以後你寫的內容必須在遊戲世界首發；其二，你要儘快把市場人培養好，把所有工作全部交接出來，人你要帶起來；其三，「新語」所有的商業化合作必須走遊戲世界，不得走你個人賬戶。”
葉雲手輕輕地敲打着桌面，思考着陳濤的提議。稿子在遊戲世界首發對「新語」沒有太大影響；第二個提議，陳濤無非是想收回自己市場方面的權力，收回就收回吧，人倒樂得輕鬆；第三個提議才是陳濤的目的吧，他這是擔心我背着遊戲世界賺錢啊，「新語」本就沒有實行商業化，所以也不存在有利益損失了。
“陳總，您的提議我基本上同意，關於市場工作交接如果有合適的人，我願意把工作交接出去；「新語」這個微信公眾賬號目前沒有進行商業化，只是單純的發一些我想寫的內容，如果有人找過來合作，我可以轉給Cindy。”
陳濤又抽上一支煙，說道：“記住，商業化只有Cindy可以碰，如果讓我們知道「新語」偷偷商業化，那就別怪我不給面子了。”陳濤不容置疑的繼續說：“如果沒有異議，年後就按照約定執行吧。”
李韻在陳濤說完之後，插嘴說道：“那打賞怎麼算？”
葉雲沒有說話，以他對李韻的了解，她是不可能放棄「新語」用戶打賞這塊的收入。
陳濤此時說道：“打賞葉雲自己看着辦吧。”
李韻還想說些什麼，不過陳濤給她使了個眼神，李韻只好閉口不言。
“不如這樣，從今天起公司不用再給我發公司，條件是我不需要坐班，如果有重要的事我會回公司，如何？”葉雲抬頭看着陳濤和李韻說。
李韻噌地站起來，說道：“不坐班？葉雲，你還真敢提要求，公司沒有先例，也不會為你開這個頭。”
“可以給我定KPI，如果完不成您可以把我開了。再說了，我也不會再拿工資，還能繼續為公司工作，這怎麼算對公司都是百利而無一害。”葉雲淡淡地回道。
李韻皺着眉頭，“你圖什麼？別跟我拿工資說事，你那點工資對於公司來說不算什麼。不拿工資，還未公司工作，你別以為我不清楚你心裏謀划的那點事。”
葉雲聳聳肩，“您非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話說。”
李韻冷笑着說：“不用說得這麼好聽，你不過是把遊戲世界當作跳板而已，一旦有了更好的平台，你會繼續留在這塊跳板上？你是真以為大家都是傻子嗎？”
面對李韻的咄咄逼人，葉雲淡淡地說：“沒錯，我是有私心。遊戲世界是一個非常棒的平台，對於我來說不是跳板，我只是希望能夠在這個平台上，充分的發揮平台的優勢，做些有價值的事。”
“冠冕堂皇！”李韻雙手撐着着着，盯着葉雲繼續說：“葉雲，你行啊！真沒發現你還會玩這套，你當著以為我不敢把你開了還是怎麼著，你以為公司離開你就不行了嗎？我告訴你，你沒來公司之前，遊戲世界依舊是行業第一大垂直媒體，你離開遊戲世界，不會有任何改變。人要有自知之明，太囂張下場會很慘。”
葉雲笑着搖搖頭，不再理會李韻。
李韻見葉雲是這般輕視自己，不禁呵斥道：“葉雲，你什麼態度！”
眼瞅着李韻進入爆發的邊緣，陳濤此時開口說：“葉雲，今天你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不坐班可以，你想借遊戲世界的勢也沒有問題，但是若哪天讓我知道你在外面搞東搞西有損遊戲世界的利益，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放心。飯碗我會端好，我無害人之心。”
“記住你說的話，你走吧。”
葉雲點點頭，離開會議室。
李韻不解地問：“你怎麼能答應他。今天他敢如此叫板，根本就沒把你我放在眼裏，現在還滿足他這等要求，保不齊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陳濤長嘆一聲說：“事情已到如此地步，還能怎麼辦？我早就跟你說了，要收住脾氣，可你還是沒收住，現在局面弄成這個樣子。”
李韻感到委屈，又是氣憤，“怎麼現在都成了我的錯。”
“當初我就跟你說了，職場裏你作為領導跟下屬想通過感情維繫關係，這是非常不現實的。除非你能夠從一而終，待人始終如一，否則就是就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當初你要收回他招聘業務這塊的權力，我就提醒過你會出事，你不聽，現在好了吧。”
“哼，當初我提出這個想法，你不是也沒有拒絕么，哦，現在出事了，你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說著，李韻委屈的背過身子，“你以為我想管你的爛攤子，你每天就知道研究那些公司，白天公司看不到你人，晚上回家也看不到你人，你以為我不累嗎？公司你沒有精力去管，如果我不管，這個爛攤子誰收拾。”
陳濤嘆一口氣，有些無奈，是啊，結婚兩三年了，自己日夜顛倒，現在公司做得是越來越好了，但是夫妻兩人的生活卻是一團糟，真是委屈了她。他拉了拉李韻的手，李韻賭氣地甩開，陳濤站起來安慰道：“好啦，別生氣了，我知道委屈你了。”
“你知道就好！”李韻轉身瞪了一眼陳濤，“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所以我想幫你分擔，把公司撐起來。我不想與你吵架。”
陳濤笑笑說：“我知道，你很不容易，如果不是你忙裏忙外打理公司，公司指不定成為什麼樣呢。”
“那現在葉雲這件事怎麼辦？真是越來越來氣。”
“葉雲是留不住了，他的能力我們都知道，一旦起了心思，就拉不回來了。其實也能理解，辛辛苦苦把一個項目做起來，最後被權力被收回，受傷住院了，公司連一句問候都沒有。”說到這裏，陳濤有些不解地問：“哎，你平時跟葉雲不是經常打電話，一聊就幾個小時嗎，怎麼他受傷了你不問問。”
李韻白了一眼陳濤：“跟他打電話，還不是想安撫他。前段時間他的態度有問題，我就想晾晾他。現在想想，倒真是不妥。”李韻嘆了一口氣，問道：“沒有別的辦法了？”
陳濤搖搖頭，“從他做微信公眾好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他與遊戲世界不會繼續走下去了。現在經此事一鬧，他絕不會再有回頭的心思了。現在他沒有提出離職，就是想趁着遊戲世界發展的勢頭，多積攢資源和知名度而已。一旦時機到了，他自然會毅然決然的離開的，趁他還沒離開，多用用他吧。人，你那邊抓緊時間招，物色到好的人能挖就挖，也給葉雲一些壓力。”
“嗯。”
陳濤想起最近聽到葉雲和白月的一些傳言，於是提醒李韻說：“我聽說他現在跟sherry走的很近，關係很不一般，保不齊Sherry就是他的依仗，你今後跟Sherry打交道多留點心眼。”
“他跟Sherry能有什麼關係？難道Sherry在背後慫恿他不成？”
“不清楚，回頭我找人再打聽打聽。”
“哼，如果讓我知道Sherry在慫恿她，今後想在我這裏發稿子，看我怎麼收拾她。”
見李韻性子又上來了，陳濤嘆口氣說：“Sherry畢竟是我們的大客戶，一直在支持我們，不要因為葉雲把關係搞僵。”
“我有分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