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秦殊剛喝了一口湯,聽着他這番露骨的話,差點兒就又嗆住了,好不容易才將嘴裏的湯給急急咽了下去。
瞧着秦殊惱羞成怒的樣子,楚昱澤心情大好,調笑道:「殊兒覺得朕說得不對?」
秦殊實在不知,面前這個男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臉沒皮了,這麽露骨的話,可不像是從他這個當皇上的嘴裏說出來的。
秦殊自知說不過他,索性就閉嘴不說了,低着頭繼續喝起湯來,怎奈楚昱澤滿是曖昧的目光讓她怎麽躲都躲不掉。
從他進來那一刻她就知道,今晚她是躲不掉了,好在她原本就沒想躲,素了這麽久,她也要有肉吃好不好。
於是今晚的秦殊很是主動,楚昱澤將她壓在身下,掠奪着她唇齒間的香甜。
一夜旖旎,結束的時候秦殊覺得自己像打了一場仗,疲憊得厲害,果然妖精打架這種事情是多做不得的,做多傷身。
秦殊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等到第二天醒過來時,天色已經亮了,身邊躺着的人也早就離開了。
她一醒來,銀杏就發現了,連忙過來扶她起身。
可不知為何,秦殊總覺得銀杏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腦子裏不由得回想起昨晚某些片段,臉蛋一下子就漲得通紅。
昨晚確實是混亂得厲害,她記得她的衣服都被他撕碎了,扔了一地,還有……
只是這樣想一想,秦殊就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稍微替秦殊整理後,銀杏便說道:「娘娘,奴婢伺候您沐浴吧。」說完,就見秦殊點了點頭,銀杏就轉身叫了竹韻進來,一起伺候着秦殊沐浴。
當熱水準備好後,秦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紗衣就下床往凈房走去,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從若隱若現的紗衣中透了出來,銀杏兩人跟在她的身後,見她連走起路來的姿勢都怪怪的。
昨晚她們在外頭候着,裏頭的動靜也聽到了不少,也不知道皇上昨晚是怎麽了,百般的折騰自家主子。
秦殊由銀杏伺候着寬衣解帶,進了大大的木桶里,她整個身子都泡在熱水中,霧氣氤氳,水面上撒滿了新鮮的花瓣,淡淡的香氣飄散在凈房裏,雙腿間的不適也在熱水的作用而舒緩了幾分。
她身子靠在浴桶的邊沿,舒服地吁了一聲,只覺得整個人好像都活了起來一樣,由着竹韻和銀杏替她打理着,不知不覺間竟是要睡著了。
「娘娘。」銀杏瞧見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連忙小聲叫了一聲,將她喚醒。主子昨晚才剛承寵,可不能泡得太久,況且泡久了對身子也不好。
眼看着秦殊回過神來,銀杏一邊想着,一邊伺候着秦殊出來,替她擦乾身子,又幫她換上一身新衣裳。
經過一番打理,秦殊這才覺得身上清清爽爽、舒服得很,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脖子上滿滿的吻痕。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秦殊心中滿滿都是怨念,這樣子讓她怎麽出去見人?她身為妃嬪,晚一點還要去給皇后請安的。
許是猜出她的心思,銀杏笑了笑道:「娘娘不必擔心,皇上臨走時,說娘娘今兒個不必去鳳鸞宮請安了。」
聞言,秦殊看了銀杏一眼,她便又說道:「皇上說,娘娘昨晚吹了風,病了,需休息幾日。」
聽見這話,秦殊的嘴巴張了張,好半天也沒有找到自己的聲音,她是不是該感謝某人這麽為她着想?
只是秦殊這一病,後宮裏卻傳出了好些不好聽的話,被說得最多的,就是她日日盼着皇上過去,可皇上過去了,她還沒來得及伺候,自個兒卻病了,甚至繪聲繪影地說,昨晚,皇上是一個人在偏殿歇息的。
也有人說淳妃身子弱,才沒伺候好皇上,有的則是說皇上對淳妃早就膩味了,所以才不寵幸她。
短短一上午,秦殊就聽到好多個版本,不過不管哪一個版本都沒猜中事情的真相。
她分明是被某人折騰得見不了人的!
毓淑宮外,秦殊生病的消息還未消退,宮門內,秦殊卻是靠在軟榻上看書,正當她看到精采處時,就聽到竹韻進來稟報,說是陸成過來了。
聽到這話,秦殊心下有些疑惑,楚昱澤才走一上午,她猜不出陸成有什麽事需要來她這裏的。
「奴才給娘娘請安。」陸成進來,先往秦殊的臉上看了一下,隨後才福身請安。
「陸公公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情?」陸成的動作沒逃過秦殊的眼睛,那一眼,秦殊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總覺得陸成的眼神透着一絲古怪。
「皇上差奴才過來,給娘娘送這瓶雪蓮白玉膏。」說罷,卻瞧見秦殊眼中的不解,這令陸成有些尷尬,想了想,只好恭敬地道:「雪蓮本就難得,這葯中又加了茉莉、當歸、蛇床子和冬青等物,貴重至極,可見皇上看重娘娘。」就是沒有直接說明這藥膏的功效與作用為何。
不過這一點,待陸成離開後,秦殊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銀杏一句,這才明白這葯為什麽這般珍貴,值得楚昱澤專門派人送過來。
雪蓮白玉膏除了能塗在身上,還能用在那私密之處。
秦殊手裏拿着雪蓮白玉膏,又想着昨晚那一幕幕的火熱場景,臉紅了大半。
【第六十七章再次禁足】
淳妃被皇上翻了牌子,卻因病未能侍寢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後宮,就連陸成去送葯,都被傳成是皇上念着淳妃生了三個孩子,才格外的遷就她。
一時間,那些從未得過秦殊這般恩寵的妃嬪,心裏不但稍微舒坦了些,也存了幾分看笑話的心思。
早就說了,這後宮從來沒有長久的恩寵,會得寵,就註定有失寵的那一日。
淳妃這些年能得皇上眷顧,誕下三個孩子,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碧雲宮內,宮女綠春一邊給韓雅蘭捏着肩膀,一邊說起後宮的流言蜚語。
「淳妃娘娘失寵,外頭那些人可高興着呢。」綠春說著這話,言語間帶着幾分不滿。
「你倒是替淳妃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的宮女呢。」聽見綠春的話,韓雅蘭轉頭看了她一眼,忽然別有深意地開口道。
聽見自家主子這話,綠春手下的動作一頓,面上閃過一抹害怕,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忠心耿耿,絕不敢有半點異心,還請娘娘明鑒。」綠春臉色慘白,不住的求饒着,眼中帶着一抹惶恐。
韓雅蘭帶着審視的目光看着綠春,半晌後才面色不改地問道:「哦,那你為何倒替她抱屈?」
聽見韓雅蘭問出這話,綠春面色遲疑,好一會而才顫聲道:「奴婢……奴婢不敢說。」
「本宮讓你說。」
綠春猶豫了一下,半晌後才小聲道:「奴婢是擔心娘娘,淳妃娘娘進宮後,和後宮哪個主子都走得不近,倒是與娘娘您有幾分交情。上一回娘娘被皇上怪罪,還是淳妃娘娘在皇上面前替娘娘說了好話,娘娘您才得以復寵,所以奴婢私心覺得,若是娘娘和淳妃娘娘私下交好,說不準哪一日皇上就會……」說到這,綠春看了韓雅蘭一眼,不敢將後半句話說完。
主子進宮這麽久,旁人都以為皇上待主子極好,卻不知自始至終,皇上連碰都沒碰過主子一下,皇上每次過來,都是單純的休息,她實在不明白,主子這麽貌美,皇上為何不見半點兒動容?
聽出綠春話中的意思,韓雅蘭怔愣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後倒是反常地沒有發作。
其實她早就想明白了,這種事情,自怨自艾或是生氣都沒有用,唯一的出路,就是想法子讓皇上碰她。
上一回,她身着薄紗,本想勾引皇上卻惹得皇上震怒,失了恩寵,所以從那回後她就知道,這樣的事情再不能做了,想要承寵,只能藉助於旁人,因此她投靠了郭氏,處處伏低做小,巴結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