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的快樂童年
沒有比童年更美好的世界了!
我的童年是毫無壓力的,不用上幼兒園,也不用上學前班。在八歲那年,我直接去上了一年級。當然,不是我有多聰明才不去上幼兒園,而是村裡壓根就沒有幼兒園。所以,我的童年可以肆無忌憚的玩耍、高高興興的幻想。三個字:玩美了!
在這裏我想起來的很多,都是美好的回憶,回憶里有個瘦不嘎啦的小男孩,那就是我。回憶中的我比現在開心百倍,從來不皺眉頭,睡覺也是在樂呵呵中睡去,從樂呵呵中醒來。在那段回憶中,有很多久違了的熟悉面孔,是他們和我一起創造了美好,然而,我應該從何講起呢?
讓我一下子能想起的是一個瓷坨子,應該是用來架設高壓線的。村裡壓根就沒有電,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應該是父親在外面帶回來的,父親一定是覺得這個東西可以給他的兒子創造一些美好的回憶;父親將那個瓷坨子裝在一根木棍的末端,在另一端推着可以滾動。當父親把這個新專利交給我的時候,我欣喜若狂。整天推着那個“獨輪車”在村裡亂晃悠,搞的其他小孩都眼饞壞了,就連我的弟弟也排不上隊玩那個,主要原因是我覺得他太小,不足以玩動。當然這是我找的借口,主要是想着自己獨佔。那個小男孩,一邊推着瓷坨子狂奔,一邊在想,為什麼度總是趕不上瓷坨子呢?於是加快了狂奔的度,但再怎麼跑,瓷坨子永遠被我推在前面。好神奇!
放下瓷坨子,我也會加入到群體活動中,當時村裡小孩很多,一出來就是亂鬨哄一群孩子,這樣玩起來就比較熱鬧,只要誰有新的玩法,都可以玩的有激情。
打沙包。一群孩子分成兩撥,在地上畫個方框,一方站在方框裏。另一方拿個沙包在兩頭開始進攻,對方被擊中視為陣亡,直到一個個消滅在沙包陣里。在這種“慘烈”的遊戲中,整個村子裏充滿着歡聲笑語,一群無知的孩子在大笑、狂笑、狂笑不止。
“電鋼”。不知道明這個遊戲的人是怎麼寫這個遊戲名字的,我就姑且這樣代替一下。有的地方也叫“跑城”。我覺得“跑城”這個詞顯得有權威性。遊戲基本上是雙方開展的,還是那群小孩,一分為二。在地上畫個圓圈,這個圓圈就是城堡,一個可以避免死亡的地方。一方先是全部駐紮在城堡內,遊戲一開始,駐紮在城堡內的英雄們就要跑出城堡開始挑釁,另一方在三米之外的地方攔截,如果跑出城堡的英雄可以逃過對方的追擊,能返回到城堡內,遊戲還在繼續。但要是被對方追上,則視為烈士。這個遊戲讓我們奔跑的度提升了不少,長大后自然跑的不會太慢,因為英雄是所向披靡的。
捉迷藏。這個遊戲是我最喜歡的,天生就有當個偵探夢想的我,在這個遊戲裏大展身手。在把那些藏在暗處的“敵人”揪出來之前,總是步履輕盈,鬼鬼祟祟。用福爾摩斯的本領將他們一個個消滅,最後被那種勝利后的喜悅逗樂了,在村裏的上空笑聲回蕩。藏身的地方很多,有的藏在豬圈裏,和豬卧在一起,起到了魚目混珠的效果;也可以藏在破窯里,用那種恐怖感做掩護,漆黑是破窯的特點;也有特別笨的小孩,把頭戳在雞窩裏,但身子在外面。被揪出來的時候,還死活不敢相信自己被現的結局;還有的藏在他家的大衣櫃裏,這個找起來有難度,但是遊戲是不允許這麼藏的,導致在裏面藏了一天,也沒人找到。出來一問,原來其他人最後絕望,都回家睡覺了。
對戰。這種絕對不是一個遊戲那麼簡單,關係到村裡“上庄”與“下庄”的榮譽。小的時候村子人挺多,所以導致有上庄與下庄之分,上庄的孩子與下庄的孩子基本不在一起玩耍,我是屬於上庄的,在我們眼裏,下庄的孩子就是小鬼子,他們要是敢挑釁,我們絕對要衝上去維護自己的尊嚴。在開戰之前,跟古代戰爭相似,先找個打他們的借口,比如下庄的誰誰誰居然罵了上庄誰誰誰的父母,我們上庄的就開始集結隊伍,準備好土疙瘩,只等下庄的一露面,就起總攻。給我打!一聲令下,一群孩子拿着土疙瘩以萬夫不當之勇沖了上去,這陣勢嚇壞了下庄的小孩,都開始四處逃竄。我的戰友們都開始撤退,殺紅眼的我單槍匹馬就衝進了人家的家裏,結果中了埋伏,對面拿着長棍和鐵杴把我圍困在中間,直到把我打得落花流水,我抹着眼淚嚎啕着走出人家的家裏,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列舉了這麼幾個具有典型代表的童年遊戲,想必會勾起每一個人自己的童年回憶。記憶中,那些童年,有太多的瞬間是無法忘卻的,有太多的眼淚是抹也抹不掉的,有太多的面孔,是非常想念的。原先那麼大的一個村莊,現如今搬走了三分之二,留下少部分人在那裏駐守,導致我們的夥伴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小時候玩耍的那些面孔現在突然一見,感到非常陌生,再也不會有那樣的默契,再也不會手拉着手去看蝴蝶。
每次回家總是想看到我小時候那樣熱鬧的場面,但是這已經成了一種奢望。村裡幾乎沒有小孩子們歡快的笑聲了,偶爾會遇見一個小孩,但不知道他是誰家的孩子,耷拉着消瘦的腦袋,顯得無精打采。我很和藹的上前詢問,你是誰家的小孩?你今年多大了?小孩子白了我一眼,沒有理睬我就離開了,我望着那個瘦弱的背影有些失落,突然想起一句詩:“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未改鬢顏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很明顯,兒童的臉上只有焦慮,連一點笑容都沒有,他一定在好奇,這是哪來的二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