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壺酒

令狐沖愣愣的，腦海中如同有人在翻江倒海，各種想法在他腦海不斷碰撞，下山後的各種畫面，不斷在他眼前閃過。

最後，令狐沖渾身如同失去了力氣，眼中也不再有神采，望着遠方無數已經發黃的枯葉，如同他的心。

之前，岳不群的話雖然嚴厲，但令狐衝心底卻不認為他做的是錯的，可盤易緩緩的分析，卻將他打擊的體無完膚。

他差點兒害了整個華山派，竟然還在糾結應不應該和魔教中人接觸！

再仔細一想，現在的華山人少廟小，高手也就只有岳不群、寧中則二人，實力也不比劉府強到哪去，可經不起嵩山派的折騰。

在地上枯坐良久，令狐沖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按照師弟這樣說的話，所有人都應該和魔教中人遠遠拉開距離，可這樣的話，那以後正不就只能為正？魔不就只能為魔了嗎？甚至兩方一見面就要拔刀相向，等到了千百年後，兩方的恩怨不僅不會得到消減，反而越積越多，這樣下去，江湖不就陷於永無止境的仇殺當中？”

想到這個問題，令狐衝心中更加死寂，忽然升起了‘活着如此無趣，那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的念頭。盤易見此，連忙問怎麼了，令狐沖緩緩將他的想法說出來。

看着眼中已經沒有多少神採的令狐沖，盤易忽然覺得他做錯了，這樣的令狐沖，和死了的有什麼區別？

“不會啊！沒了你令狐沖，還有東方沖、西方沖、南方沖……還有無數個沖，這些沖都和你一樣，腦袋缺了根筋，不顧死活非覺得魔教中人豪氣干雲，非要和魔教中人在一起。”

“而在這無數個沖中，說不定會有一個沖運氣好爆天，學得絕世神功，得到絕世美人的芳心，然後憑藉自身實力拳打少林武當，腳踢日月神教……哦，不對，口誤，是憑藉自身實力贏得正魔兩派的尊重，化解正派和魔教之間的恩怨。”盤易笑着開玩笑道。

“是嘛？真的有這樣的人？”令狐沖不信的問道，世間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物？

如果將來真的有這樣的人物，那他待具有何等風姿？恐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令狐衝心想道。

“一定有。”

盤易堅定的點頭，給令狐衝心中注入了一股活力。

“師弟，我決定了。”良久，令狐沖再次開口，這次，他眼中的神采再次歸來。

“決定了什麼？”盤易好奇問道。

“以後，我不會再和魔教中人有牽連，就算是魔教中人再如何英雄豪氣，也於我無關，免得給華山帶來災禍。”

“不過，對於魔教中的英雄之輩，我會視而不見，免得增大正魔兩方之間的矛盾，好讓師弟你嘴裏的那個沖，有一天真的會出現，方便他徹底化解正魔之間的矛盾。”

“期待有一日，正魔雙方豪氣之輩，可泛舟於同湖，一起喝酒吹簫彈琴！”

“我、華山派、令狐沖、等着那一天！”

“敬你！”

盤易笑了，笑的很是燦爛，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笑了的他自然趁時將藏在懷中的一壺酒遞給令狐沖。

令狐沖一見此幕，反而愣了，盤易這個縱他百般引誘，也滴酒不沾的傢伙，竟然親自給他偷酒？

不會是水吧？

一把將酒壺奪過來，鼻子靠近壺口嗅嗅，令狐沖真的驚了，不可置信道：“這真的是酒？而且還是……師父他老人家私藏的……劍南燒春？”

“師父他老人家從來不防着我，偷點酒很容易的。你想要喝趕緊喝，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會陪着你喝酒，你自己喝吧。”盤易笑道。

武林中人，特別是男人，像盤易不喜歡酒的人很少很少的，岳不群自然也喜歡酒。

至於劍南燒春，在唐朝就已經是名酒，不可多得。不過華山以前也是五嶽第一，有點兒藏貨很正常，都被岳不群小心藏着，免得遭了令狐沖的毒手。

“多謝了。”令狐沖感激道。

盤易無所謂一笑，道：“別這麼早謝我，你信不信，等到日後師父他發現酒少了，肯定懷疑是你偷的，到時候你的面壁時間說不定再加三兩個月。”

“呵呵……那也值。”令狐沖笑道：“還別說，這酒就是好，比我以前喝的都好。不行，我待留點兒，師弟偷的酒可不多，說不定自有這一次，喝完可就沒有了……”

說著，令狐沖強忍住口饞，將喝了一半的酒壺小心收起來。

“你隨意。”盤易無所謂道：“不過你待陪我練劍，反正你在這上面也沒事。”

“好，師弟既然有請，在下敢不從命！”

……

令狐沖的悟性很高，在劍法上的天賦更是無人能及，好像就是為劍而生的一樣。

這麼多年，盤易不時查看別人的屬性，也對系統顯示屬性的標準有了大致的認知。

在資質、悟性、魅力三欄中，後面的[/100]可以不用去管，就當其不存在就行。

至少在笑傲世界，確實如此。

一個人悟性如果是[1]左右，那就是傳說中的榆木疙瘩，腦袋瓜子始終不開竅；如果是[2]左右，那就是普通人的水準，世間大部分人就在這個水平線上；如果在[3]左右，那就是優秀了，各大門派最優秀的一批弟子也就這水準；如果接近甚至達到[4]，那就是傳說中百年難得一遇的妖孽了。

至於[5]？盤易根本沒見過。

最高的，也就是令狐沖的[4.1]悟性了，每次想到這個數據都讓盤易在心中大呼蒼天不公。

至於資質和魅力，都和悟性類似，就不再多說。唯一不同的，也就是一個人從生下來資質和悟性就不會有太大的變化，而魅力隨着一個人的年齡增長，自身的氣質變化，會出現漲跌。

而且，平均來說，女的魅力比男的高上[0.1]左右。

盤易的資質和悟性，都是[3]，也就比普通人好上一點兒。

一本一樣的劍法，盤易想要練到和令狐沖一樣的境地，需要的時間至少待比令狐沖多花一倍。

這還是盤易比令狐沖還要刻苦的情況下。

也就只有修鍊內功這方面，盤易才能找回點兒自信。

為了練劍，盤易自然時不時找上令狐沖這個陪練——和高手比斗肯定比自己一個人瞎練快多了。

可惜時間長了，令狐沖對和盤易比劍就興緻不高了。現在好不容易抓住機會，盤易自然不會放過令狐沖。

……

時間漸漸流逝，盤易每天都上玉女峰。

盤易、令狐沖兩人一個劍術高超，一個內功深厚一點兒，也算是旗鼓相當。令狐沖雖然早修鍊三年，但內功修為已經被盤易超過，為此令狐沖沒少挨訓。

兩人間的比斗，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盤易的劍術也一天天增長。

不過，近乎每天到晚的兵刃的碰撞聲，引起了某個人的不滿。

在某個日亮風高的夜晚，某個老頭終於忍不住了，一躍起身，將塞在耳朵里的東西弄出來，罵罵咧咧道：“兩個小王八羔子，一天到晚不睡覺，都在幹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