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調查與裝扮。
伊澤背着包袱踏入了銀鷺森林,他順着事先決定好的路線開始了自己的任務調查。
或許我可以試着去收集一下哈尼克其他的作品....
路上伊澤在心裏一直在走神考慮着這件事。
順着商道的路線一路查探過去,開始時並沒有發現什麼什麼異常。
在第六干沼和第七干沼之間的一段密林中他發現了些可疑的模糊腳印,看上去不像是人類的足跡,大的太大,小的又太小,數量非常多。
這引起伊澤的警覺。
不是最近的,半月前下過格蘭有過一場連綿很久的雨,伊澤確信這種程度的痕迹沒辦法在那場雨中倖存下來。
順着那些模糊的足跡走了一段距離,伊澤遠遠的看到了一堆簡陋的帳篷緊促的搭建在一起,看上去有六七個。
是沃爾夫商隊的帳篷,在塔姆得到商會的特殊貿易資格前伊澤沒少和沃爾夫商隊打交道,對他們的帳篷很熟悉。
伊澤皺皺眉頭,他不明白沃爾夫商隊的帳篷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裏。塔姆兩個月前就獲得了商會的特殊貿易資格,取代了沃爾夫接管了格蘭地區的貿易.......
當伊澤靠的更近一點后就意識到事情似乎並不那麼簡單,那些帳篷都是坍塌的,多半帳篷已經變成了成堆的被折斷的木質支架和焦黑的碎布。乾枯成黑褐色的血跡在廢墟周圍散佈的到處都是.....
這個地方顯然經歷過一場殘酷的戰鬥。
伊澤沒有立刻做出判斷,他向來謹慎。除非擁有鐵證,否則不下結論。
伊澤眯起了眼睛,這裏太安靜了,連鳥叫蟲鳴的聲音都沒有,他似乎嗅到了一股獨屬於死亡的腐朽氣息。
他去檢查了篝火,篝火的木柴散的很開,伊澤認為是慌亂中被人或是攻擊人的那些傢伙踢散開,還未燃盡的木柴上面已經隱約生出了一些綠色的黴菌。
他崴斷了一根生着霉斑的柴火去看,斷口處濕乎乎湖的,顯然經歷過雨水的長時間沖泡......
半個月之前....
不,事情發生的時間要更久。
伊澤眯着眼睛看着那截燒焦的柴火,他不是巫醫,沒辦法通過這些霉斑判斷出具體的時間。但他在思索時突然想起了塔姆所得到的那個特殊貿易資格是在兩個月前。
一個個線索在他腦中拼湊組成出一條小而完整的因果鏈。
兩個月前,塔姆獲得了商會授予的特殊貿易資格。商會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明確得知了沃爾夫商隊已經損失了的消息......既然格蘭地區的貿易權已經臨時移交給塔姆,那麼商會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再為這件事情付出什麼。所以,最終是塔姆自掏腰包發佈了這個調查任務。
伊澤想了想,感覺這對他眼前的任務似乎並沒有什麼幫助,不過他還是從背包里掏出紙和筆將其記錄了下來。格蘭是他生存的地方,這裏發生的每一件事情他都會儘力的去了解,以便一些事情在發生之前就能被他得知,率先的採取應對。
.....
伊澤繼續觀察和判斷,他沒有在廢墟中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甚至屍體也沒有。只有被砸爛拆毀的馬車殘骸,裝貨物用板條箱的碎片,以及成片成片的干固血跡。
沃爾夫商隊遭到了襲擊,人被抓走或者是屍體被搬走,貨物也被掠奪一空。
伊澤蹲下去看那些模糊的怎麼看都覺得不是人類的腳印。
哥布林?
可如果這些小的腳印是哥布林的話,那些大的腳印又是什麼東西留下的?三根腳趾.....
巨魔嗎?
不可能!
伊澤皺起了眉,停止了自己荒謬的猜測,巨魔這類生物不會離開十萬大山,作為一種魔化生物來說,就算是同類之間他們也很難在一起合作,更別提會和哥布林這種膽小怕事的生物混在一起。
他試着在商隊的殘骸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幾乎檢查每一塊木頭的碎片,和散落的破布。這是一個非常笨的辦法,但是很實用。
廢墟中有一些破布,它們和帳篷焚毀后的帆布碎片混在一起,很不顯眼,但是仔細觀察對比過後還是能夠確定並非是帆布的材質。而且即使已經在野外放置了很久的時間依舊有着一股隱隱約約的騷臭味道......
伊澤丟掉了手中的碎布,他確定了哥布林的存在。
那個大的腳印身份沒辦法確認,可以確定它只有一個。所有大的腳印都是屬於同一個大傢伙的。
在沒有得到更多的線索之前,伊澤決定先不去考慮那個大傢伙是什麼。
伊澤靠在一棵樹上思索着。
總所周知哥布林欺軟怕硬的特性,伊澤記得沃爾夫商隊的人護衛加上車夫和勞工總共是十八個。哥布林既然膽敢對人數有十七八個之多的人類隊伍發起進攻自身的數量至少會過百數。如果哥布林戰士過百,那麼它們所在族群規模應該是五百左右。
得到這個判斷的伊澤感到有些吃驚,五百以上數量的哥布林族群已經稱得上是大型族群,是怎樣悄然無息生存到現在的?
伊澤搖了搖頭,也可能沒有那麼多。畢竟哥布林中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大傢伙,或許它帶給哥布林勇氣.....
伊澤以馬車殘骸為中心點向四面一寸一寸的仔細搜查,最終,他順着那些隱隱約約的足跡找到了一個地穴入口。
地穴入口處在一處山谷的右側,陰影和藤蔓的掩飾着,令它非常的不顯眼。
地穴的入口像是惡魔的喉嚨一樣漆黑,光線只能照進幾米遠就徹底被黑暗吞噬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臊臭,還有血腥味。
伊澤咧開嘴巴笑了笑。
顯然,這就是那幫哥布林的老巢。
........
格蘭,冒險者公會(酒館)。
閣樓小屋。
帕麗斯站在鏡子前撫平了自己衣領上的褶皺,她耐心的扣住了衣領上的第二十四枚銀紐。這件紅黑相間的皮質小禮服很適合她,把她的腰身襯的很纖細,使她看上去幹練而美麗。她把有着漂亮鏤空花紋的皮甲貼在肩頭,用彩色的絲線將收緊它們,又細心的將綁成蝴蝶結的綵線收到腋后的位置。
這對皮肩甲的裝飾意義高過實用意義,當然也不會有人指望發生戰鬥時這對皮肩甲能起到什麼作用。這是典型的騎士在外交時使用的裝備。
帕麗斯很早明白,力量可沒有那麼簡單。實戰能力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甚至,算不上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記住帕麗斯,除非無可避免的戰爭之外,在任何情況下採用武力手段解決問題對於希爾頓來說都是一種恥辱。’
這是她被授予騎士封號后,她最為敬重的一名導師所告訴她的話。這句話,她一直銘記於心。
....
這件皮質的禮服穿戴起來極為麻煩,穿這件衣服要花去帕麗斯將整整一個沙漏的時間。
不過雖然麻煩,但帕麗斯其實很享受這過程。感覺很像是在裝飾一個精緻的玩偶,這可不怪她,鏡子裏的人實在漂亮的有些過分。
帕麗斯看着鏡中的自己,由衷沖其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不愧是王國之月,女士,你美的驚心動魄。”
名為帕麗斯的騎士少女,她將腰間的黑色細繩收緊系成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甩在腰側。“嘖,瞧瞧這惹火的小蠻腰。”她輕揚起眉頭,撫着自己的臉頰,擺着一個撩人的姿勢沖自己開玩笑.....
帕麗斯花了很大的決心才終止了自己在鏡子面前舞首弄姿的慾望,她向窗外看了一眼。
天色已經大亮,塔姆傢伙現在應該醒了吧......
該做正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