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漫長的旅途

一日之後，寒冰坐在前往聖水城的馬車上，平靜地望着窗外。自從見面之後就對寒冰寸步不離的秦景山坐在寒冰的對面的座位上。寒冰微微頷首，如果一開始秦景山的行為讓寒冰感覺到疑惑，那麼現在寒冰可以說完全明白了秦景山對於自己的態度。

是的，秦景山因為通過神識察覺出寒冰的靈魂非常強大，而寒冰之所以看起來是能夠使用神力，都歸功於其靈魂之力的龐大。雖然寒冰並沒有任何神力修為，但是在這樣龐大的靈魂之力影響下還是能驅動一些天地靈氣的，這也就造就了寒冰已經掌握神力的假象。

同樣地，雖然寒冰的靈魂之中有着非常多的縫隙，但是這些縫隙正在緩緩接近，看上去就彷彿是傷口在癒合一樣。而秦景山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狀態的靈魂，所以對於寒冰的話，秦景山雖然很想相信，但是秦景山還是覺得小心為上，所以才做出這樣的舉動。

不過當秦景山看到坐在車子中一臉驚奇地望着窗外的神川大地的寒冰，秦景山心中的警惕下意識地就解除了一半。片刻之後，秦景山做到了寒冰的身側，說道：“寒冰，你沒有見過寒雪城之外的地方嗎？”

寒冰對於秦景山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愣了一下，隨後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自從我的意識誕生之後，我就一直生活在村子裏面。並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天地。”說著寒冰將自己的目光投向窗外，望着那青色略帶枯黃的草地，遠處的森林鬱鬱蔥蔥，彷彿完全沒有冬日的寒冷一樣綻放着自己的生命力。

再次將目光投向天空的藍天白雲，寒冰說道：“村子附近都是被積雪覆蓋的山峰，以及各種各樣的松樹，並沒有這樣生機盎然的景象。”

秦景山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極寒山脈那邊常年都被厚厚的雲層所遮擋，連周邊地區都是那樣，所以你第一次見到這些並不奇怪。”說著說著，秦景山注視着寒冰，說道：“和你從一個村子中的那幾個少年聽說他們中有一個優秀天賦的武者，也將被送到聖水城去，你想見一見他嗎？雖然我們緊急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已經離開了寒雪城的範圍，但是到達聖水城的路還是很漫長的。”

寒冰一愣，說道：“難道是趙毅？”得到的答覆僅僅是秦景山的神秘一笑。

秦景山看到寒冰雙眸中那清澈無比的眼神，雖然秦景山非常清楚表相出這個眼神的身體是雙眸狀態，但是秦景山還是決定將寒冰當做一個天真的孩童一樣對待了。秦景山隨即說道：“你不找他來敘敘舊嗎？”

寒冰微微閉上眼睛，眼底的悲傷一閃而過，說道：“算了，還是不見為好。”說著寒冰將手中的長劍放在身前用沉重的目光注視着。

看到寒冰這樣的秦景山心中驚訝地想到：“這個傢伙竟然已經感覺到了我的想法嗎？”想到這裏，秦景山微微扭頭，沉聲說道：“看來，你已經發現了我的想法了嗎？”

寒冰平靜地說道：“是，所以我希望能夠獲得理解。”五年以來，寒冰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對於自己的了解幾乎可以說是毫無頭緒，但是這具身體的狀態也幾乎無時無刻在提醒着寒冰：自己的身上有着謎題需要自己去揭示。也正是因為如此，寒冰長久以來，可以答應父母任何問題，但是卻依舊倔強地要求周圍的人叫自己‘寒冰’的名字。

即便曾經五年的生活非常溫暖，非常讓人留戀，但是寒冰的靈魂之中總有着那麼一個提示：“解開自己身上的真相。即便現在的自己已經與曾經的自己截然不同。”

當寒冰第一次發現自己擁有使用‘神力’的天賦之後，寒冰心中收穫的並不是欣喜，而是無盡的擔憂。因為假設自己曾經是某位強者，但是因為什麼特殊原因被自己的仇家逼迫至此，那麼，假設有一天自己的仇家得知了自己的存在尋上門來，那麼等待自己以及自己最親近的人結果只會有一個。這樣的事情是寒冰絕對不願意接受的，雖然事情並不一定是這樣，但是即便如此，寒冰的心中還是充滿了擔憂。

正是在這樣的擔憂催動下，寒冰毅然決然地走上了這條道路。寒冰曾經心中想過，自己的身體狀態確實非常差勁，如果走上修鍊的道路，那將會相比於其他人而言，更加坎坷，更加荊棘，但是寒冰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得到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堅持這條荊棘之路，一直到自己再也沒有能力前進為止。

在這樣的決心引導下，寒冰無師自通地領悟了將‘神力’附着於身體上加強力量的技巧。對於自己這樣的成果，寒冰的心中是非常的驚喜，因為這樣的自己終於打開了修鍊的大門！

當然這一切，秦景山都不知道。不過秦景山卻從寒冰的神情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秦景山長呼出一口氣說道：“雖然不能理解你，但是現在我決定相信你，希望你能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寒冰微微點頭說道：“雖然我現在不能拿出能夠回報您信任的東西，但是它總會有一個能夠讓您滿意的答案的。”

秦景山微微頷首，說道：“恩，既然這樣的話，作為之前誤會你的補償，你現在就傳授你將靈力轉變成神力的方法吧。”······

與此同時，聖水城的標誌性建築物聖水之塔塔頂

一位身穿白色長袍的黑髮中年男子注視着西北方向，兩道劍眉微微皺起。看他那器宇軒昂的面孔，以及身邊無意中釋放出的強大波動，給人一種如臨大瀑布的感覺，僅僅是看一眼就能感受到他的磅礴力量。

就在不久之前，負責西北區域的新丁分配工作的聖水宮長老秦景山傳來消息說，在寒雪城發現一名異常的少年，並且少年身份不明，不日他將親自看護少年到達聖水城。雖然，男子非常希望能夠無視這條看起來不起眼的消息，但是這條消息出自以謹慎出名的秦景山，而且秦景山的慎重，讓中年男子不得不重視。

這時，一道金色的光芒如同閃電一般劃過空中，最終停止在聖水之塔的塔頂上。金光散去，一個身穿藍白相間大河波紋裝的男子出現在中年男子身後。就看到那男子對着白袍男子一行禮說道：“宮主，您叫我。”

白袍男子竟然是聖水宮中的神話人物，聖水宮主玄方！

聞言，玄方緩緩轉身，平靜地說道：“秦景山說他那邊有麻煩，我覺得他可能需要幫助。和碩，我想你去，協助他一下。”

聽到玄方的話之後，和碩沒有任何的猶豫，對着玄方一點頭，隨即化為一道金色流光消失在天邊。望着天空，玄方有些無奈地說道：“希望這次不會再是大驚小怪吧，不然下次傳信就要我親自去咯。”

五日後，在付出了無數失敗之後，寒冰已經基本上掌握了將靈力轉化為神力的技巧。而這幾天寒冰的練習過程也被秦景山全部仔細地看到了，現在秦景山已經徹底相信寒冰的話了。在秦景山看來，雖然曾經的寒冰有可能是聖水宮的敵人，但是至少現在的寒冰，絕對不是聖水宮的敵人。因為寒冰雖然學習靈力轉化為神力的過程非常快，甚至可以用天縱之才來形容，但是那種初學者的陌生是無法掩蓋的。不論是怎麼樣的修鍊者，都不可能將畢生都在使用的靈力轉化神力的技巧如此陌生地使用出來。

有了這層保障，秦景山越看寒冰越喜歡，甚至生出了想要將寒冰收入門下的想法。

而得到了秦景山絕對相信之後的寒冰，第一時間希望做的事情是去看望一下同行的趙毅。於是寒冰對秦景山說道：“大人，我想要去看望一下趙毅，可以嗎？”

秦景山一愣，隨即說道：“就是那個和你一個村子的武者少年嗎？”看到寒冰點頭之後，秦景山接著說到：“從此去聖水城還有十幾天的路程，而且其實我們早就把他們落得遠遠地了。這個馬車是我自己的，他們乘坐的是普通的馬車，如果乘坐的是那種馬車的話，就算再有一個月，他們也到不了聖水城的。”

聽到秦景山這樣說，寒冰一愣心中想到：“這位老人家的身份一看就不是那種一般的人，乘坐特殊馬車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既然如此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好了，只是不知道下次見到趙毅會變成什麼樣子。”想到這裏，寒冰驚嘆地說道：“原來神界這麼大的嗎？”

秦景山當然知道寒冰心中想其他的事情了，不過並沒有點明，而是說道：“是啊，神界之廣闊可不是你眼前所見的這麼一點點，就拿聖水宮來說吧，聖水宮的勢力範圍就已經到了‘東西九億里，南北三兆里’的範圍。”看到寒冰聽到這句話之後的驚愕表情之後，秦景山接着頗為自豪地說道：“孩子，你的路途還很遙遠，這些東西不久的將來你就會爛熟於胸的。”

寒冰微微點了點頭，恭敬地說道：“曾經的我目光短淺，今日才知道世界原來如此廣袤，多謝前輩指點。”

秦景山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就聽到窗外傳來一個清爽的聲音：“秦長老，宮主聽說你這裏遇到難纏的問題了。特地派我來協助你。”話音剛剛落下，就看到馬車的門被推開了，這時寒冰才發現，馬車的門外站着兩個人，其中一人穿着樸素正在用一臉愧疚的表情望着秦景山，而另外一個人則穿着藍白相間的大河波紋裝，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寒冰看。

來者正是和碩，聖水宮五大護法之一。

秦景山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看來你已經知道了？”看到和碩的目光一直放在好變得身上之後，秦景山心中感嘆到：“不愧是護法，果然瞞不過去。”

和碩微微點頭說道：“看起來，不是天之驕子，就是強者落難啊。不論怎麼說，都確實挺麻煩的，還是讓我直接回去告知宮主吧。”

秦景山一行禮，說道：“那就多謝護法了。”和碩微微點頭轉身就離開了馬車。

待到和碩離開之後，秦景山說道：“寒冰，你不會怪我吧？”秦景山很清楚，自己面前的這位少年雖然僅僅擁有着少年的記憶，但是卻非常聰慧，自己對和碩所說的話，毫無疑問對寒冰而言是很不利的事情。

寒冰笑了笑說道：“當然不會，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句話，對於每一個人而言都是非常適用的，不是嗎？”聽到寒冰這樣說，秦景山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好，既然你這樣說，那今天就教你一個神術吧。”

一聽可以學習新的神術，寒冰立刻來了興趣，說道：“什麼神術？”

秦景山眼睛一眯，說道：“你的身體並沒有任何元素傾向，這點估計是因為身體狀態原因導致的，但是其實更加讓我感覺到驚訝的是，你的靈魂竟然具備寒水屬性，真是聞所未聞。”

寒冰一愣，有些疑惑地問道：“難道學習神術和自己的屬性也是有關係嗎？”

秦景山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天地間的靈力總體來說有兩種，陰與陽。而陰與陽變化產生了萬物，但是構成我們的並不是純粹的陰或者純粹的陽，而是陰陽經過變化之後產生的十五種靈氣，它們分別是：金木水火土。電光暗血寒，咒空時靈運。這十五種靈氣構成了世間的千千萬萬，其中不乏由純粹靈氣組成的存在。而我們吸收了天地靈氣之後轉化的神力往往是與自己的靈力傾向屬性相同的神力。“說道這裏秦景山注意到寒冰已經凝聚了一團自己的神力放在手心了。

秦景山一笑說道：“就拿你的神力來說吧，你的身體雖然並不具備明顯靈力傾向，我想這具身體本身並不具備修習神術的能力，但是你的靈魂確與眾不同，一般人的靈魂都是由純粹的靈能量組成的，也就是常說的靈魂。可是你的靈魂中卻帶着水寒屬性的靈力，甚至水寒屬性的靈力已經多過靈能量了，這點很讓人感覺到疑惑。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種情況出現呢？”

寒冰也搖了搖頭，連秦景山都看不明白，對於過去的自己一無所知的寒冰更加是兩眼一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