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寒雪城

第二日，清晨一大早寒冰一行人十一名少年就帶着各自的行囊在十一名家長的陪同下，來到了寒雪城的聖水殿之中。

寒冰一行人在路上前進着，期間不斷有來自其他村莊的隊伍加入到這個行列中來，等到到達寒雪城外的時候，原本二十二個人的小隊竟然變成了數百人的龐大隊伍。看得出來，在教育下一代方面，不論是哪裏的家長都是同樣重視的，也許他們的方法不同，但是他們的目標至少都是一樣的。

寒冰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人聚集在一起，被這樣多的人圍在中間（走在一起），寒冰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寒冰不禁想到：“也許這個就是被稱之為安全感的東西吧。”

望着面前的宏偉城牆，高聳的城樓以及巨大的城門，寒冰感覺到了無比的震撼。不論如何，寒冰之前一直都是在小村莊中生活的，對於這種宏偉的建築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也不是寒冰的接受能力太過於淺薄，面對高達十幾丈的白色城牆上面密佈着各種各樣的花紋，比城牆還要高出數丈的城樓上面是一種飛檐式建築（理解為中式古建築）。在甚至可以用巍峨來形容的城牆面前，幾乎所有的少年們都陷入了震撼之中。彷彿在這個時候，這些少年們心中那彷彿很遙遠的龐大帝國聖水宮的形象第一次具現化地呈現在少年們的腦海中。

要知道，寒雪城僅僅是一座毗鄰極寒山脈的偏遠城市而已，那麼與冥炎殿以及電光院接壤的要塞又該是什麼樣子？身為聖水宮首都所在的聖水城又應該是什麼樣？不禁讓這些少年心中充滿了無限的遐想。

寒冰不禁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長劍，昨天，趙毅將這柄長劍作為禮物送給了自己，而在拿回家的當晚，父親就為這柄長劍製作了一個劍鞘。雖然因為時間原因，劍鞘的樣式很粗糙，與這柄長劍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但是這柄長劍與這個劍鞘在寒冰的心中地位是同等重要的，因為這兩樣東西都出自自己最親近的人，所以寒冰對於這兩件物品都格外珍惜。

伸手輕輕地拂去劍鞘上的汗珠，寒冰用堅定的目光看着自己手中的長劍，心中想到：“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果斷地邁出第一步吧！”剛剛想到這裏，寒冰就看到來自父親那疑惑的目光，四目相對之下，寒冰感覺有些尷尬。

就在寒冰尷尬的時候，聽到了前方傳來一個聲音：“孩子們不要着急，一個一個進城。家長就不要進來了，我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孩子的。”順着聲源望去，寒冰就看到一位身穿白色長袍白髮白須的老者凌空而立站在半空中面色平靜地看着下面的眾人。

父親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恩，寒冰，我只能松你到這裏了。每年都不讓進城的，這是規定。”

寒冰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父親自己已經了解了，同時心中想到：“既然是規定那就沒有辦法了。”看到寒冰點頭之後，父親緩緩轉身同其他的家長一起走向來的方向。

望着自己父親的背影，寒冰喃喃道：“這次竟然叫我寒冰了，真是······”莫名地，寒冰的心中湧出一陣微微帶酸的感覺。微微嘆了一口氣，就感覺到身後一個人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寒冰扭頭望去，看到趙毅以及另外幾個同自己一起來的同伴正在看着自己，寒冰不禁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趙毅有些興奮地說道：“馬上就要進行測試了，你不緊張嗎？”看得出，趙毅是非常重視他所說的‘測試’的。

被趙毅一拍，心中酸楚之感盡數散去的寒冰聳了聳肩說道：“不就是檢驗一下自己的天賦嘛，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有什麼好緊張的？”

趙毅撇了撇嘴說道：“這個好歹是人生大事啊，你認真一些好不好？”看得出來，趙毅對於寒冰的反應有些着急。確實，趙毅口中的‘測試’指的是神界特有的天賦測試，在神界最為重視的就是‘因材施教’為了避免明珠暗投，在少年們度過自己的年幼時期之後，都會有城市中的聖水宮分部成員來進行天賦測試，從而判斷少年們擅長修行武技，還是神術，而後因為天賦的優劣來進行分配資源。

雖然聽上去很沒有‘人性’，但是在常年多方混戰的神界，這樣的效果卻是非常明顯的，各方勢力即便常年處於戰爭狀態，但是在各個領域依舊沒有出現青黃不接的情況。

趙毅看到寒冰一臉‘我無所謂’的表情，無奈地一扶額說道：“算了，反正你也肯定是神術擅長者了。”趙毅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現在的寒冰已經擁有了相當程度的神術使用能力，所以寒冰成為神術擅長者，是完全在預料之中的事情。相對而言趙毅其實也是很希望成為神術擅長者的，畢竟在同等級別的戰鬥中，往往神術擅長者會獲得絕對的優勢。畢竟神術被神界人稱之為‘無所不能之術’，能夠被冠以這樣的名號，可以想像到神術的多樣化，那真的可以用神鬼莫測來形容。

而即便修行再強悍的武者，面對同等級別的神術師面前，在神術師那層出不窮的手段面前也會落入下風。

寒冰微微一笑，剛想說什麼，就發現，進城的隊伍已經排到了自己的身前，該自己進城了，隨即說道：“走吧，進城吧。”說完就轉身走向城門。

經過了漫長的排隊之後，終於輪到寒冰進行那個所謂的測試了。

測試的項目很是普通，只有兩點，一個是舉起院子中的一個直徑接近一米的漆黑圓球，另外一個則是將去一位之前那位凌空而立的老者面前，讓老者用自己的神識探查一番。

正在測試中的寒冰走到了圓球前面，伸出纖細的手抓住了漆黑的圓球上的把手，寒冰嘗試用自己的力量提起圓球。結果是沒有絲毫意外的，寒冰注意到圓球沉重的有些異常，隨即眸子微微一轉，神力非常隱晦地向著自己抓着圓球的右手涌去，緊接着寒冰再次向上提起圓球，結果發現圓球微微起來了一點點，緊接着寒冰再次提出更多的神力，再次一提，結果就看到圓球直接被寒冰舉過了頭頂，緊接着向著後面砸了過去。

“咚”的一聲，地面都被砸裂了，一旁負責記錄的健碩男子快步走了過來，驚訝地說道：“你叫什麼名字？看起來停瘦弱的，沒想到力氣還不小嘛。”

寒冰站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說道：“我叫寒冰。並不是我力氣大。”

健碩男子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男子剛想說什麼，就聽到那邊的老者說道：“孫守備官，請稍微等一下，讓那個孩子來我這裏。”聞言孫守備官一愣，隨即恭敬地對着老者行了一禮。

孫守備官低聲說到：“寒冰啊，你真的很幸運，那位老人家可是現在整個寒雪城中最強大的強者了。你天賦不錯，我看好你，過去吧。”說著就拍了拍寒冰的肩膀，隨後轉身望向門口的趙毅，接著說道：“下一位！”

寒冰走到老者的面前，老者面色微微有些嚴肅地低聲說道：“孩子，你剛才使用了神力，對嗎？”

寒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剛才確實使用了神力。”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孩子，不用緊張，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既然你已經能夠使用神力，那我就為你看看你的天賦吧，放輕鬆。”說著老者就將自己的右手放在了寒冰的身上。

看到老者這樣的動作，一旁站立的守備隊員頓時睜大了眼睛，因為之前的少年們也不乏有相當數量的神術天賦者，但是老者都僅僅是用神識在他們的身上掃一下就能夠判斷出那些少年的天賦了。但是面對寒冰的時候，竟然直接將手放在了寒冰的肩頭，要知道神識雖然能夠隔空探查，但是擁有接觸的話，是有着更好的效果的。

片刻之後，老者用有些奇怪的目光看了看寒冰，隨即轉身對着一旁的守備隊長說道：“找安徒恩過來，讓他來接替我的位置，我要帶着這位少年去一個地方。”寒冰並不知道老者為什麼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於是只是靜靜地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就在老者再次將自己的目光投射在寒冰的身上之後，寒冰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緊接着周圍的景物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的院子化為了一個從未見過的房間牆壁。

老者認真地說道：“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學會使用神力的啊。”說話的同時，老者的手一直沒有離開寒冰的肩膀。

面對這樣的事情，寒冰有些措手不及，因為在寒冰的意識中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看到寒冰有些懵的表情，老者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說道：“你也不知道嗎？還是不能告訴我呢？”

寒冰一愣，隨即想到，在之前的五年生活之中，這具身軀之前的意識從來沒有蘇醒的跡象。而寒冰自己對於神力的使用是自從擁有自己的意識就已經如同本能一樣地融入了寒冰的靈魂之中。對於寒冰的思考，秦景山只是耐心地看着寒冰。

寒冰皺眉說道：“我不知道，自從我擁有自己的意識之後，就一直能夠使用神力。”寒冰的意識自從出現開始就已經存在在這具身軀之中了，自然對於之前這具身體擁有怎麼樣的情況是不清楚的。

聞言秦景山皺起了眉毛，神識再次掃向寒冰。確實，寒冰的靈魂雖然非常強大，但是其中卻有着能夠發現寒冰靈魂的異常狀態。是的，在整個過程中秦景山完全沒有放開寒冰的意思。

秦景山有些驚訝地望着寒冰，說道：“真的是我錯怪你了？不過你能解釋一下，你的靈魂中為什麼會有一些非常細微的間隙嗎？就好像是用什麼拼接在一起的一樣。”看得出，秦景山並沒有完全相信寒冰的話，不過也沒有完全不相信就是了，畢竟在這個天地靈氣異常濃厚的地方出現什麼天地寵兒都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寒冰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的記憶是從五年前開始的。”

秦景山一愣，心中想到：“難道是某位神術師被打的馬上魂飛魄散才找到這樣一具屍體進行寄居嗎？”想着秦景山的腦海中不停地閃過五年前發生的事情，不過貌似除了一次地震之外就沒有什麼事情在極寒山脈附近發生了。“難道那次地震是攻擊造成的嗎？！”秦景山心中這樣想到。

想到這裏，秦景山微微皺眉說道：“寒冰是吧，我想我錯怪你了，畢竟你身體中的神力有些多，一般的少年，就算天縱奇才，也不可能達到你這樣的神力量，而且你之前操控神力的精細程度讓我都感覺為之驚嘆，所以我把你認為是某位大能奪舍準備潛入聖水宮了。”說著秦景山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微微點了一下頭。

“您能夠相信我當然是最好的事情啦，至於我對於神力的使用能力，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從出現意識開始就已經是這樣了。”寒冰如是說道。寒冰並不理解秦景山口中所說的‘奪舍’究竟是什麼意思，不過寒冰並沒有去詢問，因為老者說出‘奪舍’兩個字的時候，臉上表情是非常自然的，所以寒冰認為‘奪舍’應該是一種常識性名詞。

看到寒冰這樣禮貌的行為，秦景山不禁心中微微點了點頭，想到：“回去之後好好看一看他，如果真的是誤會的話，倒是一個好苗子。”想到這裏，秦景山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你和我前往聖水城如何？”

寒冰一愣說道：“聖水城？就是那座最為繁華的城市嗎？”寒冰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展的如此突然，僅僅不到半個時辰，自己竟然要前往聖水宮的中心城市了。

秦景山微微一笑說道：“那是當然，你的天賦確實非常合適作為一位優秀的神術師，不過，看起來你自己無師自通地學會了一些特殊的技巧，而且你的身體，按照我的推測，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崩潰吧，畢竟是已經進入‘死亡’狀態的身體。”同時秦景山心中想到：“到了聖水城讓護法來研究一下你的狀態，如果真的如我所想的話······”

寒冰並不知道秦景山心中所想，所以完全沒有戒心的寒冰點了點頭說到：“那好吧，完全聽從您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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