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成親
第083章成親
“一梳梳到尾,夫妻恩愛不用愁,”
“二梳梳到尾,白髮齊眉共攜手,”
“三梳梳到尾,夫妻無病更無憂,”
“四梳梳到尾,兒孫遍地福祿壽,”
“五梳梳到尾,永結連理齊相伴,”
“六梳梳到尾,萬事順意好運在,”
“七梳梳到尾,神仙下凡喜相迎,”
“八梳梳到尾,八仙過海清歡來,”
“九梳梳到尾,幸福長久過一生,”
“十梳梳到尾,今生前世到白頭。”
薛氏認真的幫女兒梳着頭,每梳一下便輕聲說一句,一字一句皆是對女兒女婿的美好祝願。
梳到最後,薛氏還是R不住紅了眼睛。
她看着鏡中女兒精緻絕美的小臉,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悵然。
她如珠似寶捧在手心裏十六年的寶貝啊,今日就要嫁人離開她了。
“娘。”
文墨正對着鏡子,輕易就看到了薛氏泛紅帶着淚光的眼睛。
她轉過身子,用手摟住母親的腰,軟軟的開口喊了一聲。
薛氏輕輕吸了下鼻子,抬手用衣袖點了兩下眼睛,然後回抱住女兒。
“傻丫頭,娘沒事。”
薛氏說著,聲音染上哭腔,“娘就是捨不得你。”
一旁的白芷見狀,眼神示意白果,二人一起客氣的將一旁的五福婦人請了出去,給母女二人一些獨處的空間。
“我也捨不得娘。”
文墨聞言也傷感起來,她把臉帖在薛氏胸前,聲音悶悶的。
“我不想嫁人了,在家陪着爹娘。”
“說什麼傻話,姑娘大了哪有不嫁人的。”
薛氏聽見女兒的話,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抬手想輕拍一下女兒的腦袋,又怕拍亂了剛剛梳好的髮髻,最後手掌輕輕落在了文墨的背上。
“好了,時辰不早,快些把衣裳換好,真捨不得,日後就常回家來看看爹娘。”
薛氏把黏在自己懷裏的女兒拽扶起來,笑着對她說完又回頭朝門外喊了白芷和白果進來。
文墨在白芷和白果的伺候下換上了大紅的嫁衣。
嫁衣的料子是十分珍貴少見的流雲錦,面料柔軟,上面帶着隱隱點點的金色暗紋,十分奢華大氣。
款式是文墨根據她前世在網上和影視劇中所看過的古風嫁衣改良設計的,描金勾勒的幽蓮宛如天邊流霞,外罩着極柔極薄的緋色鮫紗,攔腰束以雲紗腰帶,將本就不堪一握的盈盈小腰顯得更加的纖細柔軟。
寬大流墜的衣袖,妖冶的裙擺隨着文墨的動作輕輕起伏,好似天邊涌動燃燒的雲霞,又仙又美!
薛氏在一邊看着女兒換好嫁衣,帶上鳳冠,全部收拾妥當之後滿意的笑着直點頭,隨後想起什麼似的,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耳語了兩句,然後才又出了房間到外面忙活去了。
薛氏前腳剛出去,蕭然、林翎等文墨的一眾閨蜜小姐妹便過來給她添妝了。
幾個姑娘先是圍着已經梳妝打扮好的文墨驚艷感嘆了一番,然後拿出了各自準備的添妝禮送給文墨。
文墨笑着收下,一一跟她們道了謝,一群姑娘又笑笑鬧鬧的說了會話,直到外面響起噼里啪啦,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和孩子們欣喜高喊的‘新郎官來了’!才都涌到門外去瞧熱鬧了。
房間裏驟然安靜下來,文墨竟開始覺得有些緊張,兩隻白嫩的小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
沒過一會兒,五福婦人和薛氏以及文墨的兩個嫂嫂一起走了進來。
婦人拿起大紅的蓋頭,笑着跟文墨說:“姑娘,吉時到了,該上轎了。”
薛氏一進來,文墨就握住了她的手,此時聽見五福婦人的話,不由得又將薛氏的手握緊了幾分。
“娘。”軟糯的聲音中包含的全是濃濃的不舍。
五福婦人的一句‘該上轎了’早就已經令薛氏紅了眼眶,這會又聽見自家女兒喊娘,一顆心簡直要碎了,一把將女兒抱進懷裏,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她捨不得啊!
“夫人,大喜的日子,該高興才是啊!快別把新娘子也招哭嘍!”
婦人在一邊也看的眼睛有些發酸,忙上前將摟在一起的母女二人分開。
沒辦法,可不能誤了吉時。
“墨丫頭,好好的..”薛氏緊握住女兒的手,哽咽的不行,“好好的啊。”
說完,接過五福婦人手中的紅蓋頭輕輕蓋在了女兒的頭上,也遮住了那雙泛紅含淚的桃花眼。
婦人則在一邊同時開口。
“一蓋黃金萬兩,二蓋夫妻和睦,三蓋子孫滿堂。百年好合,大吉大利。”
文墨被婦人和白芷扶着出門,門外到轎前都張鋪了紅色的毯子。頂着蓋頭,文墨只看得見自己的裙擺、繡鞋,以及腳下的紅毯,入目皆是一片喜慶的紅。
一路被扶到正堂,文墨目之所及之處多了一個紅色的圓形蒲團坐墊,然後她聽見今天負責管事兒的劉飛飛的爹劉樹根高聲大喊:“新娘子拜別父母,跪拜!”
文墨被扶着在蒲團上跪好,恭恭敬敬的照着指示給爹娘磕頭,心中的傷感瞬間無限放大,眼淚不由自主的滑出,落在了嫩白的手背上,晶瑩剔透。
“爹娘,您二老放心,我一定會對墨兒好,會愛她,敬她,珍她,護她,她是我看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人,我在此發誓,往後餘生,絕不會讓墨兒受半分的委屈。”
蓋頭下淚眼朦朧的文墨只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拉起握住,然後耳邊響起了厲澤低沉堅定的聲音。
她眨眨好看的桃花眼,努力想要看的清楚一些,可因為蓋頭遮擋,只看得見一片和她嫁衣同款料子的紅色衣角。
同樣穿着喜服的厲澤,此刻和文墨一樣,朝着文成和薛氏雙膝跪地。他背部挺得筆直,一字一句,字正腔圓,言語誠懇的跟岳父岳母說道。
依着規矩,新郎本不用這一跪,如今厲澤跪了,還當著岳父岳母以及眾賓客的面發了誓,讓眾人清楚知道了文墨在他心中的位置。
她是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人!
賓客中所有女性此刻皆以帕掩唇撫着胸口,目含熱淚,感動又羨慕。
薛氏面上帶着笑,眼眶卻是通紅通紅的,只欣慰滿意的看着女婿不住的點頭。
文成則道:“好,好,你小子可要牢記今日說過的話,日後若是讓我知曉墨丫頭受了委屈,我和她兩個兄長可不輕饒你!”
像是為了增加自家老爹說話的可信度,文成話一落下,一旁的文韜和文俊兄弟二人就都往前跨了一步。
厲澤轉頭看着身邊的小姑娘,眼神瞬間柔成一汪春水,而後回頭直視岳父的目光,勾唇一笑,乖巧認真的答應。
“是,小婿一定謹記。”
......
大隊火紅的身影像是天邊的朝霞,緩緩地從連子村穿行而過。
禮樂隊的人手持喇叭嗩吶,銅鈸皮鼓,一路吹吹打打,聲音響亮無比,熱鬧非凡。
隊伍前方正中,新郎官厲澤一襲紅衣,烏髮齊束,頭戴玉冠,精神奕奕、面帶笑容的朝兩旁瞧熱鬧恭賀他的鄉親拱手道謝。
剛毅俊俏的男人騎着高壯白駒,頻頻回眸望向身後由八人齊抬,四角墜着流蘇的火紅鳳錦轎子,滿眼皆是歡喜和柔情。
文墨頂着蓋頭老實乖巧的端坐在轎子裏。
轎子兩側分別跟着迎親的喜婆和文墨的陪嫁丫鬟,白芷和白果。兩個丫頭謹記薛氏的交代,時不時的跟文墨說說話,興高采烈的形容着外面壯觀熱鬧的景象。
歡快的樂聲和鄉親們熱鬧的議論聲,再加上被白芷和白果形容的氣氛渲染,倒是沖淡了文墨幾分傷感的情緒。
轎子後面緊跟着的就是抬嫁妝的家丁和王府的護衛隊。
前面的新郎和花轎都已經出了村子,另一邊文墨的嫁妝還有大半在文家沒有抬完,數量之多,看的圍觀的人驚嘆的直咂舌。
更有許多的婦人和未出閣的姑娘羨慕的眼睛都紅了,恨不得此刻坐在轎子裏的人是自家閨女和自己才好。
......
迎親的隊伍是在第二日下午時分趕到豐川厲王府的,精巧的趕上拜堂的吉時。
轎子停下,文墨緊張的雙手緊握,一直豎著耳朵在等厲澤踢轎子。
娘跟她說了,新郎踢轎子是在SW日後不會懼內的意思,要她一定記得回踢一腳,不能示弱。
可她左等右等也不見厲澤踢轎,正滿腹疑惑的時候,身子突然懸空被人抱了起來,令她R不住輕聲驚呼。
“墨兒別怕,是我。”
“厲大哥,你怎麼沒踢轎子,娘跟我說了,我們都要踢,你是不是忘了?”
熟悉的懷抱讓文墨的心安定下來,然後開始擔心厲澤是不是把成親的流程搞忘了,而且她下轎應該是由喜婆來背才對啊!
果然,她才想罷,就聽見林川打趣厲澤的大嗓門響起,“哈哈哈,這還沒拜堂呢,新郎官就開始懼內了!”
“乖,別擔心。”
厲澤先是低頭在文墨耳邊輕聲安撫了一句,然後看向瞧熱鬧的人群中領頭的林川,唇角一勾,笑道:“夫人溫柔賢淑,厲某三生有幸得之,必當全心珍之愛之,林兄多慮了。”
此話一出,又惹得在場女性對文墨羨慕不已,這是什麼絕世好夫君啊,新娘子真是好福氣!
林川也是一愣,隨後服氣的朝厲澤豎起大拇指。
兄嘚,牛還是你牛!
今日除了文墨和厲澤熟悉的朋友,來參加婚禮的人都是豐川有頭有臉的人物,但礙於厲澤異姓王的身份,大家也都不敢打趣玩鬧,林川這口子一開,大家膽子也都大了些,婚禮登時變得熱鬧起來。
拜堂的時候,因為厲澤父母早逝,全靠姐姐厲秋一人辛苦拉扯長大,長姐如母,所以今日厲澤和文墨成親高堂拜得就是厲秋。
文墨對此自是沒有意見的,被人攙扶着規規矩矩的行完禮后就被送入了喜房。
她一直頂着蓋頭,也不知道自己的婚禮如何,只聽白芷和白果形容和滿堂的賓客來看,場面應是十分盛大隆重。
喜房裏,文墨一人坐在鋪滿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的婚床上,門外有白芷白果和喜婆守着。
宴席設在前院,只隱隱聽得到笑鬧的聲音,房間裏靜悄悄的,文墨能清楚的聽見自己呼吸的聲音。
她雙手交疊置於膝上,頂着紅蓋頭端端正正的坐着,思緒卻已經飄了很遠。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來到這異世好幾載,而今更是成了親,進入到人生的另一個階段了,想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前世今生,過往種種,不停地在文墨的腦海中閃爍不停,突然,她感覺眼前亮了起來,一抬眸,就看見了厲澤征愣的俊臉。
一旁的喜婆也被文墨的顏值驚艷到失語,我的個乖乖!這下她總算明白尊貴如王爺為什麼不踢轎子,還親自抱王妃下轎拜堂了!
這怕是把天上的仙女兒給娶到家裏了吧!
喜婆持續失神,白果在她背後用手指捅了好幾下她的后腰才令她回神,忙繼續主持洞房裏的禮儀流程。
“蓋頭挑起,共同歡喜,蓋頭落背,榮華富貴,成雙成對,早生貴子。”
喜婆眉開眼笑,一臉喜慶的說著吉祥話。
“接下來請王爺和王妃和交杯酒。”
喜婆看着厲澤和文墨執起酒杯,笑的一張老臉都快成了花兒,嗓音洪亮的繼續唱。
“洞房花燭喜騰騰,今宵才子配佳人,喝了交杯酒,長長久久共白頭。”
......
喝了交杯酒之後,喜婆和白芷白果等一眾丫鬟下人就退了下去,喜房裏只剩下厲澤和文墨這一對新人。
“墨兒,我終於把你娶回來了。”
下人一走,厲澤立馬急不可耐的將文墨抱進懷裏,一邊輕輕吻她,一邊在她耳邊輕聲喃喃,“你終於是我的了。”
“厲大哥......”
文墨被他吻得耳根發癢,不由得輕喊出聲,只還未來得及多說,櫻唇便被男人霸道的封住了。
一吻過後,男人嗓音暗啞低沉,欲的人渾身發軟。
“還叫厲大哥,嗯?”
這一聲打着問號的‘嗯’千迴百轉,勾得文墨潰不成軍,骨頭都酥了。
“墨兒乖,叫夫君。”
厲澤隱R着低聲誘哄懷中的小人兒。
“夫君。”被喜歡的男人如此撩撥,文墨哪裏招架得住,很快便順從的開了口。
軟糯的聲音中多了一絲平日裏沒有的嬌媚,聽得男人熱血沸騰,心中狂喜,“夫人真乖。”
而後含着酒香的唇再次覆了上去。
明媒正娶,洞房花燭。
恩,名正言順,此後他再也無需克制隱R泡冷水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