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埋下釘子

第十一章 埋下釘子

何精報似乎也覺察出了情形有些不對勁兒,一把拉住熊楮墨的手,關切的問道:“小兄弟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跟老朽說,說不定老朽能幫你擺平的。”

他確實是真心想幫熊楮墨解決問題,皆因為他也打心底厭惡東林黨人的行徑,把熊楮墨歸為了一路人。

熊楮墨望着一臉情真意切的何精報心中頗為感動,可事關生死他怎麼能連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呢,心中當機立斷掙脫開來,“老丈,好意心領了。我早有準備,咱們後會有期!”

何精報望着熊楮墨的身影長嘆一口氣,呢喃道:“願老天爺保佑,這樣有眼光的好後生可不多了。”

那群惡漢終於發現熊楮墨的蹤跡,吆五喝六的追逐起來,整個大市被攪得雞飛狗跳起來。

熊楮墨猶如一條光滑的泥鰍,拔足狂奔,順着秦淮河向西一口氣兒跑出了三里多地,那群窮追不捨的惡漢也沒能奈他何。

可那群惡漢卻頗有毅力,像只尾巴一樣吊在他的身後,惡罵不止。

作為一個經過信息轟炸的騷漢子,熊楮墨的嘴炮就沒輸過,他不時還擊,幾番交手下來,很快那幫惡漢們就紛紛敗下陣來。

七個人愣是沒罵過他一個人,他們想破頭也沒想到這孫子這麼能跑。

瞅準時機熊楮墨抽冷子就是一個折返,玩命的衝著聚寶門碼頭跑去,眼看着大功就要告成甩掉眾人,冷不丁斜里卻又躥出七個人,一窩蜂的衝著他躥了過來。

這群人腰裏鼓鼓囊囊的一看就別著匕首之類的兇器呢,看那一身精短打扮就知道他們跟身後那群人不是一波。

熊楮墨雙眼通紅,面露凶光,二逼系統呼叫半天沒反應,心中是極度忐忑不安。有人追殺在他的算計之中,可一群人追殺卻沒在他的算計之中,至於兩群人追殺的場面他壓根兒就沒往這方面想。

“他奶奶的,女人的報復心真特么強,徐少芳這個女|表子,老子早晚弄死你!”

強烈的求生慾望讓熊楮墨急中生智,他把心一橫,死馬當作活馬醫,衝著新來的那群人一擺手,轉身又是一個折返不要命的衝著先前那幫人沖了過去,扯着嗓子振臂高呼道:“兄弟們,亮傢伙,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給我往死里砍!”

雙方的人先是一愣,都以為彼此是熊楮墨事先埋伏下的幫手,尤其是他那句“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宛若一聲激昂的戰鬥號角,兩邊誰特么也不願意吃虧,掏出本應該在郊外才亮的傢伙在秦淮河邊當場火併起來。

很明顯,這幫人吃了沒文化的虧。要不是神經大條,他們也幹不了這打打殺殺的營生,否則忒難控制。

雞賊的熊楮墨汗流如瀑,趁亂悄然退出了戰團,雙方都殺紅了眼誰還顧得上他。他摸了摸胸口的石灰,心中一陣惋惜,他原本是要斬草除根弄死那個拍黑磚的傢伙的,沒想沒用上。

“都死尼瑪幣得吧!”

熊楮墨衝著殺作一團的眾人豎了豎中指,七饒八繞的進了長干里的衚衕。眼看着勝利在望,出了衚衕口就是聚寶橋了,滿身大汗的他突然覺得身後冷風突起,他不假思索的就是一個彎腰,側身一個滑步就靠在了牆上。

“還有?你又是誰?”

手握鐵磚的殺手孔寧先是一陣詫異,接着就是暴怒,堂堂金牌殺手向來是一擊必殺,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子連續躲過兩次追殺,丟人丟海了去了。

若是傳出去,他基本上可以金盆洗手告別殺手界了,可問題是他的師父還沒金盆洗手呢,這不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殺你的人,金盆殺手——孔寧!”

熊楮墨當時就火了,看着掄鐵磚就要上的孔寧向後連退三步,“停停停停停,你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究竟是不是李致和讓你來殺我的?”

保護客戶秘密是殺手的職業道德,殺手孔寧毫不猶豫的說道:“是,快讓老子殺了你!”言罷一蹦三尺高,掄起鐵磚就沖了上來。

無論是熊楮墨,還是孔寧,都很清楚,玩命的時間到了。

“殺你買了個表!”熊楮墨早就打開包裝趁機把石灰攥在了手中,抓起一把石灰就衝著孔寧的面門撒去。

殺手孔寧犯了三個錯誤,他不應該凌空擺造型,不應該再一次以為已經把熊楮墨的性命攥在了手心,更不應該以為熊楮墨從懷裏掏出來的是一包點心。

他也不想想,誰特么臨死了還顧得上吃點心啊,那得是一個多麼缺心眼兒的主兒啊。

“搔尼瑪!搔尼瑪!搔尼瑪!搔尼瑪……”

熊楮墨殺心突起,抓起石灰就往外撒,那一包石灰足有兩斤,全都一股腦兒的撒到了孔寧的臉上。

此刻孔寧就是一個閉着眼的白無常,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伸手去揉眼睛,十斤重的鐵磚砸在了腳趾頭上發出一陣悶響,然後他叫的更慘了。

熊楮墨把二鍋頭瓶子死死地按在眼睛上,抄起地上的大鐵磚掄圓了膀子,照着孔寧的臉就狠狠地砸了過去。

“這一磚是還給你的!”

要是殺手界弄個恥辱榜,孔寧絕對能進前十名,十多年的功夫全特別白練了。

板磚尤其是黑磚向來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必備良品,孔寧的半邊牙齒都鬆動了,有幾個態度不端正的牙直接從他的嘴裏跑了出來。

現在好了,他剛才是眼睛越揉越疼,腳疼,現在……他腦袋嗡嗡直響,不知道自己哪裏痛了。

你不仁我不義,趁你病要你命,既然下手了那就沒了迴旋的餘地索性趕盡殺絕,跟一個殺了自己兩次的人講什麼仁義道德,熊楮墨掄起板磚就衝著孔寧的太陽穴砸去,下的是死手。

“這一磚,願你來世做個好人!”

“砰”地一聲,熊楮墨眼前一黑,軟塌塌地躺在了地上。

“大哥?大哥?大哥?你沒事吧?這狗日的癟犢子叫人了,差點中了他們的埋伏,兄弟們都挂彩了,不過全都被我們干趴下了,得叫姓李的加錢!”

“打的他們都叫爹了,必須得叫姓李的加錢!”

兩名滿身是傷的精短打扮的漢子一左一右攙扶攙住了孔寧,連忙用手把他臉上的石灰掃的一乾二淨,“大哥你眼怎麼腫了?你沒事吧?”

孔寧痛的根本就睜不開眼,就跟腦袋裏放了一麻袋的針一樣,對着眼前的兩個白痴手下猙獰着咆哮道:“水……水……眼睛……水……”

“大哥,大哥,大哥……沒水啊!”

另一個機靈些去叫門,可聽見外邊打架殺人生怕吃上官司誰都唯恐避之不及,誰還會給他開門。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孔寧暴跳如雷,雙手青筋暴露,“曹尼瑪……嘶哈……曹尼瑪……嘶哈……要尼瑪的錢,老子的眼睛要是瞎了,第一個宰的就是你倆……斯哈,快給老子想辦法……”

兩個人登時就嚇傻了,自己的老大有多麼心狠手辣,除了那些死去的人就數他們最清楚,當時就要嚇尿了。

那個機靈點看着自己的襠部如獲救星,磕磕巴巴的說道:“老……老……老……老大,沒……沒……沒水,尿行不?”

另一個都嚇傻了,伸手對着他的後腦勺就是狠狠一巴掌,“你他娘的活膩歪了,不想活了?”

“滾蛋!”孔寧確實是個狠人,誰知他竟然毫不猶豫的就躺在了地上,指着自己的眼睛痛苦的說道:“都尼瑪麻溜點……斯哈……我感覺我的眼要瞎了……斯哈……快點尿……斯哈……尿準點,尿到老子的嘴裏我剁了你們……斯哈……”

老大讓尿呲這兩個愣貨不敢不呲,當街脫下褲子哆哆嗦嗦的衝著地上的孔寧就呲了過去。

“你們哆嗦什麼……我尼瑪是眼睛……都流到……啊嗚……啊嗚……”

他不說話就不張嘴,他不張嘴就……

現在孔寧絕對能進殺手恥辱榜前三,估計他是一個知道尿是咸腥味兒的殺手,單憑這一點他就足以彪炳殺手史冊。

孔寧不知道這還不是更慘的,更慘的還在後面等着他。

兩個上火的手下調整了半天,只得大水漫灌,然後生石灰與水發生了反應,他們再一次上了沒文化的當。

以前孔寧的眼裏只是石灰,現在有多了一種刺激性物質——尿素,很快他的眼腫成了一堆獅子頭核桃,不用化妝穿上衣服就是妥妥的鹹蛋超人。

孔寧第一次產生了自己是堅強的活在世上的感覺,堅強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抄起板磚瞄準熊楮墨的頭卻對着他的腿就是一通猛砸。

機靈點的哥們覺得鞭屍實在不大地道,勸道:“老……老大,人都涼了,算了吧!”

另一個拿眼一瞧就知道熊楮墨的腿絕逼已經粉碎性骨折,良心他是沒有的可他知道再不走衙役就來了,“老大,死者為大,算了吧!快走吧,再不走衙役就來了!”

孔寧這才憤恨的收起了板磚,要是能看得清,他非得把熊楮墨砸成肉餅,“光天化日之下殺人,李員外給的那點兒破錢都不夠去衙門平事兒的。

這下尼瑪總算是死球的了,你們把他抬到虎窟山去喂那條吊睛白額大蟲,讓他死無全屍,否則難解我心頭只恨!”

二人相視一眼,為了職業的長期發展,只得照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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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末建了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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