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參議員們躍躍欲試
戈爾的頹勢、達施勒的“出世”、格普哈特的弱勢,促使國會山上潛伏多年的獨立不羈的參議員們摩拳擦掌,一躍而起。與眾議員相比,國會山上的參議員人數更少,代表的選民更多,代表的地理區域更廣,歷史上這個制度積澱的光環更大。無論是在曝光率、知名度還是個性風格上,議員更傾向於獨樹一幟,人人都是“腕兒”,都可以通過冗長辯論起到“一言九鼎”、阻撓法案通過的作用。由參議院通往白宮的路顯然要比從眾議院通往白宮的路近一些。歷史上,兩大黨在職參議員競選總統成功的有5位:第7任總統安德魯?傑克遜(民主黨人,1829—1937在任)、第20任總統詹姆斯?加菲爾德(共和黨人,1881年在任,后被刺身亡)、第23任總統本傑明?哈里森(共和黨人,1889—1893年在任)、第29任總統沃倫?哈定(共和黨人,1921—1923在任)、第35任總統約翰?甘迺迪(民主黨人,1961—1963年在任,后被刺身亡)。歷史的先例、時代的呼喚使一些相對知名的參議員躍躍欲試,紛紛加入了角逐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提名的“備選運動員”行列。他們是:來自康涅狄格州的約瑟夫?利伯曼、來自馬薩諸塞州的約翰?克里、來自佛羅里達州的鮑勃?格雷厄姆、來自北卡羅來納州的約翰?愛德華茲。對於約瑟夫?利伯曼來說,做出參選的決定並不難,障礙只有一個:即他的老搭檔戈爾參不參選?在戈爾做出不參選的決定后利伯曼立即做出參選的決定。應該說,身為猶太裔美國人的利伯曼是很有“戰略眼光”的:2000年,由於一心要與道德品質備受質疑的克林頓總統“劃清界線”,戈爾出人意料地在眾多副總統候選人中挑選了當時還不為人熟知的利伯曼,而時任參議員的利伯曼在同意輔佐戈爾競選時,並沒有放棄競選連任康涅狄格州選區的聯邦參議員。這種“腳踏兩隻船”一方面表明他對於戈爾當選的信心不足,另一方面表明他希望繼續在美國政壇上發光發熱。為了做到萬無一失,他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在民主黨內,過去被視為溫和派的利伯曼現在被認為是保守派:有人認為他的政策主張與共和黨的布殊總統無異。在準備參加“選拔賽”的“運動員”里,利伯曼的優勢是他的知名度比較大、道德品質無懈可擊(上一次大選時他的履歷已經被內部的人或外部的人翻了個底朝天)、從政經驗比較豐富。他的劣勢是他是猶太裔美國人、正統的猶太教徒,由於猶太裔美國人佔美國全國人口還不到6%,不少原教旨主義的基督教新教徒在內心深處對猶太教仍很反感,利伯曼要想成為第一位信仰猶太教的美國總統,阻力不會亞於甘迺迪要成為第一位信仰天主教的美國總統時所面臨的阻力。此外,他的政治觀點與預選中傾向於自由派的基礎選民的觀點相距太遠。還有,從個性上看,雖然大家認為他是一個老好人,但他絕對不是魅力四射、能調動起選民情緒的人。約翰?克里做出參選決定並不難,他一直是黨內呼聲比較高的人。在2000年,不少專家都感到奇怪:戈爾為什麼沒有挑選他當副手?本來他的名字在副總統候選名單上是比較靠前的。民主黨大佬之所以將希望寄托在克里身上是有原因的,克里的履歷非常光鮮,他還是“既是……又是……”的人才:他既是越戰英雄(符合一般美國人的評判標準),又是反戰鬥士(符合民主黨選民的主流意見);他既經驗豐富,又顯得年輕有為,勇於探索;既是自由派,又比較審慎。他的劣勢正是從優勢演變而來的:他經驗豐富,當了19年的參議員,容易被認為是華盛頓“圈內人士”,言外之意就是脫離選民、不了解老百姓的疾苦、與特殊利益集團沆瀣一氣;他對越戰的自相矛盾容易被視為反戰立場不堅定;他的自由派立場在新英格蘭地區深受歡迎,但到美國南部就不一定能推銷給選民。如同克里一樣,鮑勃?格雷厄姆也是政治閱歷豐富、被民主黨大佬青睞,而且他來自佛羅里達州。按理說,他也應該是民主黨熱門人物,他具備了“總統”候選人的所有條件,然而,由於媒體一開始就認為他獲勝的可能性不太大,因此他在籌款方面遇到了麻煩,這使他的競選尚未等到正式預選的槍聲打響便自動鳴鑼收兵了。2003年10月5日,他宣佈退出。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還沒有進入賽場,只是在場外熱身時就打算不參加比賽了。格雷厄姆這麼做是有道理的,因為他無法在沒有資金的情況下參加總統競選。此外,也許更重要的是,他今年還面臨著競選連任的重大任務。同樣是來自南方的參議員約翰?愛德華茲就比格雷厄姆要幸運得多。他雖然經驗不如格雷厄姆多(他還只是參議院的“新生”,一屆尚未任滿),但就個性而言,他是“陽光男孩”,十分惹人喜愛。他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概,民主黨的圈內人士稱之為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2000年,他也曾入圍副總統候選人提名,那時他入參議院還不到兩年。他的優勢是親和力強,笑容燦爛,顯得體恤民情,同情失業工人;他的弱點是他經驗不足。媒體一再追問他是否在競選副總統,這讓他大為光火。當然,他也深知,這一次僅僅是試試水的深淺。參議院這些“大腕”粉墨登場,足以“震倒”一些輕量級選手。但鹿死誰手,尚需要上預選賽場遛遛才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