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回 聯合
參加完天園機械人公司開業慶典，華奮強開車返回華府的路上一言不發，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楊秀芸忍不住地問：
“你們機械人公司的年產值已經做到了3億，這是相當不錯了，為什麼還不滿足？”
奮強搖頭說：“我們企業看起來很風光，生產的產品也不錯，處於領先地位，說現實一點，我們現在充其量是一個機械人組裝工廠，代工企業，在關鍵的核心零部件技術上，精密減速機、控制器、伺服電機以及高性能驅動器等關鍵零部件核心技術不足，如果脫離日本天安機械人公司核心零部件，我們的產品質量將無法保證，更談不上在國際市場的整體競爭力了。今天我們想藉助這個開業慶典會，一方面想得到政府的政策支持和扶持，另一方面加強與國內機械人零部件生產廠商的合作，提高我們公司的產品質量，降低成本，提升我們公司的整體競爭力，讓我們的公司有一個穩定、持續的發展。”
秀芸說：“你們的企業剛開始，不能要求太高。”
奮強回答：“這是作為一個企業領導必須考慮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今天在與國內眾多的生產廠商中，我還需要進一步的考察，希望能找到一家能夠生產與日本天安機械人公司生產的同質量的核心零部件，如果不行，我計劃在這方面加大投入，自己研發生產核心零部件。”
秀芸不明白地問：“你與天安機械人公司已經是合資企業了，核心零部件根本不需要你生產，幹嘛還想着搞核心零部件的生產、研發？”
“與天安機械人公司合資只是借船出海，藉此學習和借鑒人家的先進技術和經驗來發展壯大自己。但從企業長遠的發展看，必須有自己的核心技術，不能受制於人。一個企業如果沒有自己的核心技術，什麼都靠別人，要想今後有更大的發展空間就很難了，到最後只有死路一條。”
秀芸聽了奮強的話陷入了沉思，她在考慮天賦科技軟件開發有限公司的生存發展問題。
奮強手握方向盤默默地開着車子，他其實是想聽秀芸更多的意見，可她沒有說話。
沉默了許久之後，秀芸突然問：“你的傢具生意好嗎？”
“好呀。”奮強告訴秀芸，“這是我的老本行，不能丟，在其他領域只要有發展的機遇我不會放棄，但我不會以犧牲我的傢具廠為代價，奮強傢具廠我會一直開辦下去。”
秀芸嘆了一口氣說：“哎~，現在做生意真難呀，企業倒閉了不少。我沒想到，在這麼競爭激烈的行業里，你們仍在堅持傢具生產……”
奮強搖頭說：“表面上看現在做生意很難，由於社會變革，浮躁心態在作怪所造成的。很多人都想一夜暴富，不考慮自身的條件見什麼有利可圖一哄而上，如果這樣盲目辦企業，企業能發展嗎？顯然不能。你知道德國那些著名企業嗎？他們往往專註於某個領域、某項的’小公司’、’慢公司’但極少有’差公司’，絕對沒有’假公司’。德國人的眼光放得比較長遠，他們寧願在保證基本利潤的同時，讓部分利潤轉化成更高質量的產品和更完善的服務。”
聽到奮強這麼一說，秀芸不禁嘟噥道：“照你這麼一說，我的天賦公司可能要關門了。”
“必須關門，那是個無底洞。”奮強點頭贊同，“一是，你對軟件、遊戲開發一點不了解，到現在你沒有招聘到很懂行的業務人才；二是你缺乏強有力的開發團隊，項目開發的成敗團隊起關鍵作用；三是現在遊戲行業競爭激烈，遊戲行業已經呈現飽和狀態。我認識的一個做遊戲的小老闆，他告訴我做遊戲沒前途，看着遊戲的市場規模很大，小公司很難擠進去。一般一款遊戲在中國它的生命周期都不長，研發公司開發出來，假如它的巔峰收入最少達到月流水500萬元的話，也只能覆蓋500萬元的研發成本，一般還達不到，也就是說100款遊戲中能有3款賺錢就不錯了。在中國研發遊戲的團隊有幾萬家，能吃飽飯的最多不超過1000家。據我了解，現在90%的研發團隊日子都不好過，投資商對投資遊戲已經開始謹慎了。我覺得你應該壯士斷臂，把天賦公司關了，集中精力搞好你的房地產公司。”
秀芸回應：“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關天賦公司，因為我在那裏投了近3000萬元，有點捨不得關了它，我在叫小覃在尋找遊戲研發團隊一直沒有迴音。經你這麼一說，我要下決心關掉天賦公司了。”
他們說著，車子已經駛進了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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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下了車，華母很快就從小樓上下來，熱情地招呼小芸，並用手臂搭在小芸的后肩，把小芸帶到小樓的客廳。客廳的茶几上擺滿了許多水果，華母親自為小芸削了一個蘋果，並遞給她，搞得秀芸都不好意思了。她接受到奮強肯定的眼神，勉強接了。
華母倒是個識趣的人，假說要到廚房去看晚飯做好沒有告辭走開了，讓兩位年輕人單獨在客廳了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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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奮強倒了兩杯茶，給了楊秀芸一杯。坐下后，他喝了一口茶問：
“你西園新城項目辦得怎麼樣了？”
“我已經安排人去跑了。”秀芸回答，“據我了解，這個項目我們還未辦理土地使用證，拖欠政府的土地款2億多，等辦完土地使用手續，後續的商品房建設還需要很多的資金，缺口還比較大，我們只有走預售商品房這條路了。幸好，新津縣天園名苑的商品房和商鋪銷售得很好，已經接近尾聲，我可以騰出手來全力以赴地搞西園新城的項目了。”
奮強問：“你資金缺口有多大？”
“要看《商品房預售許可證》辦理的進度了，在辦理《商品房預售許可證》之前，我們還必須辦《建設用地規劃許可證》、《建設工程規劃許可證》、《建設工程施工許可證》和《國有土地使用證》。這些許可證辦下來之後，還需按提供預售商品房計算的投入開發建設的資金，它必須達到工程建設總投資的25%以上。我預計過，整個項目開發，我們的資金的缺口就在提供總投資的25%的資金上，除了我們投入的資金外，我們可能尚缺3個億的資金。這3億隻是過渡資金，等到我們已經可以預售商品房了，通過預售的商品房銷售，就可以把這3億資金還上了。”
奮強告訴秀芸：“如果你與我們聯合的話，成為我們集團的子公司，解決這3個億資金不算難事。”
秀芸着急地問：“我們現在聯合還來得及嗎？”
“可以呀。”奮強眼睛放光地回答，“你馬上籤合同都可以。”
奮強說著，從他的公文包里拿出已經打印好的合同遞給秀芸。
楊秀芸拿起合同看了起來，其實就是原來他們已經早協商好了的合同書，就是原本被她生氣撕毀了的那份，這是重新打印的。華奮強已在上面蓋好了他們公司的章，並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單等秀芸在落款處蓋章、簽字了。
秀芸故意嗔怪說：“搞了半天，原來你是早準備好了套子給我下套，單等我往裏鑽呀。”
奮強笑着說：“就看你願不願意往裏鑽嘍，怎麼樣？你敢簽字嗎？”
“有何不敢？”秀芸從手提包里拿出簽字筆，在合同上指定的位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之後，她發現蓋章沒有帶在身上，只好抱歉地對奮強說，“哦，我的蓋章沒有帶在身上，只能明天我回公司之後，把公章蓋好，合同我明天交給你。”
“合同簽好之後，我們就是一個集團公司的了，你們作為子公司的天園房地產公司仍然實行獨立核算，自負盈虧，總公司不會過多地干涉你們的經營。唯一的變化是公司要充分調動員工的積極性根據你們公司的實際情況實行股份制。”
秀芸這一次，毫不猶豫地點頭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