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效溝通(2)

到1997年的時候，海軍艦艇在海上航行時相互溝通的方式已經遠遠落後於數字革命時代。雖然軍方是第一個使用衛星進行通信的機構，可我們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會在信息溝通方面產生如此大的需求。這種不足在1991年的"沙漠風暴行動"當中第一次充分地暴露出來：當時我們甚至無法把大量的信息傳達到作戰第一線。我們從來沒有考慮過要去投資擴充信息管道容量。當然，我們的系統是安全的，你甚至可以利用它來傳送最高軍事機密，因為和互聯網傳輸不同的是，軍方傳輸的所有信息都是經過加密的。可不幸的是，由於信息通道的堵塞，很多重要的軍事信息都沒能得到及時傳達。1997年伊拉克危機期間，這種信息堵塞的問題再次充分暴露出來，最嚴重的時候，竟然有7000條信息同時陷入混亂的情況。有些信息甚至五六天後才到達對方那裏，導致很多軍官不能及時接收到上級的命令，從而待在那裏束手無策。無奈之下，有些防空艦艇甚至開始使用商業衛星來傳輸經過加密的數據信息-其成本大約為每分鐘美元。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本福爾德號"和許多其他艦艇都裝備有先進的衛星通信系統，這些系統不僅可供水兵們進行必要的語音通信，它還可以完成發射"戰斧式巡航導彈"所必需的快速數據傳輸。可不幸的是，大多數無線電操作人員都不知道該如何操作這些系統，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接受過必要的訓練，更不要說充分利用這些設備了。就在這時，約翰·拉法爾克挺身而出。約翰用幾個小時的時間閱讀了所有關於新系統的技術手冊。然後他告訴我這些手冊可以解決整個波斯灣的通信問題。毫無疑問，這正是我們的那位三星將軍所需要的。可根據不能越級的原則，我還是先把這件事情報告給了負責通信的一位兩星將軍，他對此表示懷疑，因為在他看來，這種做法肯定會造成人力分散，而他又不喜歡把該系統用於其他用途。六個星期以後，美國海軍開始陷入真正的通信危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之後，我給那位兩星將軍發去了一份緊急報告，詳細闡述了拉法爾克的想法的重要性，並解釋了我的觀點。可能是迫於當時的形勢吧，他同意我們立即採取行動。很快，我們開始用直升飛機把約翰·拉法爾克送往海灣艦隊的其他軍艦上，就該系統的使用進行培訓。漸漸地，他成了整個海灣艦隊的超級明星，我們也都為擁有這樣一位明星戰友而感到自豪。就這樣，我們的上士不動聲色地給所有的一流通信專家當了一回老師。經過培訓之後，新的系統馬上發揮了應有的威力，一切都棒極了。好像在一夜之間，通信堵塞的問題再也不復存在了。通信系統的容量大大增加，數據傳輸也變得非常清晰，即使傳輸海量信息也很輕鬆。不同艦艇之間也可以在瞬間互通聲息了。對於"本福爾德號"來說，這實在是一樁壯舉，而我在其中所發揮的作用就是聆聽了拉法爾克的想法，考慮了他的提議，並盡最大努力幫助他說服我的上級。他的天分幫助他實現了這一壯舉。而在這一過程當中，我惟一的遺憾就是自己沒能儘早說服那位兩星將軍。這件事情說明，有的時候，我應該規避掉一些煩瑣的官僚體制，這樣就可以提前六個星期將這一計劃付諸實施。毫無疑問，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人懷疑約翰·拉法爾克對於整個海灣艦隊的貢獻。他把我們從一場戰時危機中拯救出來，並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我們在海灣地區和整個世界範圍內的溝通效率。當我們返回聖迭戈的時候，上司要求我們就整個事件向第三艦隊司令官，一位三星將軍，做出報告。出席這次高層會議的人幾乎全是高級軍官，除了約翰·拉法爾克。這是他的功勞，所以我決定讓他來說明整個事情的過程。看到年輕的拉法爾克成了三星將軍的老師，我由衷地為他感到自豪。顯然，將軍對約翰的講解也非常滿意，要知道，在"本福爾德號"，有能力的人絕對不會因為軍階而被埋沒的。有天分的人始終會有機會，就在約翰·拉法爾克服役期滿，即將離開"本福爾德號"的時候，白宮已經開始準備聘請他擔任美國總統的通信顧問了。約翰的故事說明了一個道理，無論你要傳達的信息多麼重要，如果你沒有進行成功的溝通，就不會有人接收。你必須掌握所有的通信手段，同時還要樂於使用它們-否則的話，你就只能去"自言自語"了。確立了好名聲，還要儘力捍衛還在波斯灣的時候，我的310名水兵就共同為"本福爾德號"贏得了好名聲，並使它成為了第五艦隊的明星軍艦。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從大膽放權到戰斧式導彈的高命中率-似乎都會成為海軍上將晨會上的重點新聞。雖然努力告誡自己要保持謙虛，可我還是為這些榮譽沾沾自喜。在遇到外交活動的時候，如果需要的話，上司總是會派"本福爾德號"作為代表出席活動。而且每當艦隊需要完成一件事關重大的工作時，他們也總是會首先考慮"本福爾德號"。從鼓舞士氣的角度來說，每當他們需要鼓舞整個艦隊士氣的時候，他們總是會仿照我們的做法-簡而言之，我們成了整個艦隊中真正的模範，我們的所作所為也都成了別人模仿的對象。從我們的角度來說，我們希望能夠保護好自己的聲譽，並努力不給那些想要損害我們聲譽的人以把柄。比如說，在軍艦靠岸，水兵們準備上岸遊玩的時候，我一定會制定出嚴格、明確、一致而且毫無協商餘地的規則。任何破壞美國海軍"本福爾德號"聲譽的水兵都會被勒令禁止離開軍艦-在我看來，海軍中的每一位成員都代表了美利堅合眾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都在肩負着大使的職責，我們不能有損於美利堅的聲譽。我本人絕對不會損害我們的聲譽，所以我也堅決不會容忍任何有損美國聲譽的行為。值得一提的是，我並沒有對水兵們進行口頭的威脅，我只是讓他們清楚違反規則的後果將會是非常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