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擊俱樂部(2)
一天,傑克遇到了賣肥皂的商人泰勒,他是一個渾身充滿叛逆、殘酷和暴烈的行動力量的痞子英雄。剛一見面,泰勒就向傑克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他要傑克痛打自己一頓,在對打中,傑克體會到了搏鬥的樂趣,兩人因緣際會地成了好友。他們開始創建“搏擊俱樂部”:一個讓人們不戴護具而徒手搏擊,宗旨在於發泄情緒的組織。俱樂部制定了一系列的活動規則:不許向他人談論俱樂部,只允許兩人對打等等。
地下俱樂部開始吸引着越來越多的人,逐漸發展成為一個全國性的地下組織,所有的成員都將泰勒視為教父。泰勒以自己的個性魔力和行動哲學吸引着那些盲從的人,他變得越來越偏激,他讓成員們到處滋事打架,到處搞破壞,砸汽車、放火、向顧客的食物中小便……他的行為越來越瘋狂。
傑克對於“搏擊俱樂部”的現況及泰勒的行為越來越無法忍受,同時,他還驚訝地發現泰勒還組織了一支軍隊,他要對社會實行更大的報復。傑克決定疏遠泰勒,但讓他驚訝的是,每到一處,他都被認為是泰勒,並被尊為教父。這讓傑克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他開始反思自己到底是誰,泰勒是誰。最終他驚恐地發現,原來自己就是“泰勒”,泰勒是“我”的人性中的另一面,“我”和“泰勒”是彼此的影子和幻象。
傑克向警察自首,泰勒也追蹤而至,在他們的撕打搏鬥中,泰勒手中的槍自然地、魔術一般跑到傑克的手中。傑克無法擊中泰勒,於是將槍口對準了自己,可當槍響時,傑克卻發現被擊中的人變成了泰勒,他化成了一道輕煙。而此時,泰勒事先安排的許多對抗社會的恐怖行為即將開始……
大衛·芬奇的《搏擊俱樂部》
《搏擊俱樂部》隱喻了社會邊緣青年的生活和精神狀態。“當搏擊結束時,什麼也沒有解決,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感到自己被拯救。”電影中的人物就是在這種痛苦和接近死亡的狀態中尋找自己的存在目的。
傑克最初混進的是一個睾丸癌倖存者組成的幫助會。這也許並非巧合,而是暗示了在一種空虛的被閹割過的消費主義文化中人的恐懼。無能為力,無法改變現狀,是一種癌症,是現代生活中的癌症。面對現實時的虛弱感是致命的,對生命的空虛感是一種普遍的虛無,其中蘊藏着深深的絕望。虛無使人痛苦,使人希望借各種方式找回存在的真實感。於是搏擊俱樂部的成員選擇了一種與眾不同的生活方式,這種方式的哲學就是:如果不能結束或緩解這種痛苦,那就讓它來得更猛烈、更極端、更直接一些,將精神上的痛苦轉為**上的直接痛苦,將痛苦承受的中心由大腦和精神轉移向**。
在搏擊俱樂部的初期階段,暴力還不是毀滅性的力量,如果說它毀滅了什麼的話,就是在打鬥的時候毀滅了每個人那種虛無縹緲的不真實感,毀滅了虛無帶來的痛苦,代之以**痛苦的快感。這些博擊俱樂部的成員們此時有些像集體修鍊的苦行僧,通過一次次**的痛苦修行,使他們對**痛苦的信仰更加堅定。
搏擊俱樂部更像一個醫院,而暴力是葯,搏擊是精神療法。更確切地說,暴力是興奮劑,它與吸毒的作用是一樣的。它們都是用幻覺和模擬的體驗使人逃避現實。這種相互分享並且上了癮的暴力,終將蛻變扭曲。上癮就意味着被自己之外的東西、被自己的**和要求所控制,成為它們的奴隸,就意味着生活的自主權被閹割。現代人的精神悲劇就是,當他們自我搏鬥、脫離了一種精神上的奴役的時候,不知不覺又進入了另一種奴役;他們期待一種精神毒品使他們脫離自身的麻痹,不幸的是,這種精神毒品使他們更加麻痹了。
當泰勒的理想慢慢成為現實,整個世界都在宣洩,都在革命。可是在人們找尋自然本色的過程中,隨着**的不斷成長,搏擊俱樂部成了不可思議的暴力組織並且走向了不可遏制的深淵。當人的暴力本能和**本能被喚醒的時候,沒有什麼能阻止這個精神怪獸。搏擊俱樂部本身是對暴力本能的歌頌,也是對暴力本能的詛咒,因而這場所謂的“革命”最終也只能以妥協告終,毀滅並沒有給他們帶來新生。(叢峰)
☆電影《低俗小說》被認為是導演昆汀·塔倫蒂諾最重要的作品,在影片中,暴力始終是昆汀作品不可動搖的主題,頻繁的暴力場面明確指出暴力事件的發生是循環而永無停止的,它告訴我們:在生活中,種種暴力已經無所不在,在它面前,生死、對錯絲毫沒有公正可言。
《低俗小說》以其深刻的思想和內涵被譽為是“90年代最重要的電影之一”,對後來的電影發展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被稱為“電影詩人”的導演奧立弗·斯通執導的《天生殺人狂》是一部驚世駭俗的電影,同時也是令許多人費解的電影。影片有一個讓人目瞪口呆的開頭,一個對大多數人來講惡毒的結尾——一對殺人狂魔橫行全美,殺父殺母、濫殺無辜並以此為樂,被警察千辛萬苦抓進監獄又奇迹般地逃出來,從此過上了普通人的安樂生活。
很多人認為這是一部暴力加黑色幽默的鬧劇,混亂、瘋癲得離譜,但也有人對影片大加讚揚,認為它所表現的美國社會的種種光怪陸離的現象和令人觸目驚心的暴力血腥場面反映了“美國人想像不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