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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人被青蛙打敗是什麼感覺?

白子程不想回答。

他拿着短劍在院子裏揮砍個不停,卻根本碰不到小青蛙一根毫毛。

白子程累的氣喘吁吁,不服道:“你這目標太小了!不公平!”

小青蛙哼了聲,瞬間就變成人形,拿匕首指着他說:“別找借口哦!”

雖然眼前的少年肯定有一米八了,但怎麼還是那麼靈活啊啊啊!

白子程用小青蛙教的招式進攻了幾次都撲空,最後發泄似的亂砍過去,宇鳴立刻翻身溜走,害白子程撲通一下狠狠摔在地上。

想放棄了……

白子程把臉埋在草里絕望地哀嘆。

宇鳴在旁邊等了兩秒,見他一動不動,不由蹲下身戳戳他的頭:“喂!”

白子程裝死。

宇鳴眨眨眼:“不會摔一下就昏倒了吧?”

白子程趁它注意力分散之際,突然拔劍狠戳。

幸好宇鳴反應靈敏,瞬間就側頭躲開,握住他的手腕氣道:“你想謀害主人哦?”

白子程碎發被汗濕在了白皙的臉上,面頰粉撲撲的,除了眼睛裏有不服的神色,看起來十分無害。

宇鳴莫名其妙又親了下他的額頭,然後像抱貓一樣把他雙手抱了起來。

白子程氣蒙:“放我下來!別沒事亂親好不好?!”

宇鳴眉頭擰巴:“可是……”

“你那本書根本就是胡言亂語的!在我們人界,只有長輩對小嬰兒,還有情侶之間才可以這樣。”白子程掙扎落地,認真解釋。

宇鳴摸着下巴:“情侶?”

”情侶不懂嗎?要結婚的兩個人!”白子程兇巴巴地嫌棄:“反正這些跟你沒有關係!別再給我動手動腳!我去做飯了,今天就練到這裏吧。”

“不要太傷心哦,想打敗主人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可以防身吶。”宇鳴悠悠閑閑地跟着他問:“做什麼好吃的?”

白子程還沒忘記要討好這傢伙的事,耐下性子問:“你想吃什麼?”

宇鳴說:“想吃年糕!”

白子程:“==那煮年糕湯好了。”

正在這時,石頭屋忽然一陣震動。

宇鳴頓時滿臉警覺:“我的結界被攻擊了,你在這裏不要動哦!”

話畢它就拿着小匕首跑了出去。

白子程信任它的武力值、可並不信它的智力,想了想趕緊摘下圍裙跟上。

*

還好,站在院子外面的是得意洋洋的茨木童子。

宇鳴放鬆下肩膀:“原來你沒事哦,來做客不會敲門的嗎?”

“我敲了,可是你們忙着搞基不理我,我有什麼辦法。”茨木哼了聲:“你的結界還挺結實的嘛。”

白子程不曉得茨木童子看見什麼了,立刻臉紅解釋:“沒有人搞基你看錯了你到底幹嗎來不會只是來吃飯的吧?!”

茨木抱手,大搖大擺地走進院子,高挺的鼻尖忽然抽了抽:“這還有別的妖怪?”

宇鳴指了指門口掛的空白畫:“是只受傷的畫妖。”

茨木皺眉,到畫前無聲無息地凝望片刻,質問道:“不會是歸鳥吧?最近聽說她的本宅被燒沒了。”

宇鳴點頭:“就是它哦。”

茨木:“雖然不知道是誰幹的,但原因肯定不簡單。”

白子程感覺茨木信息比較四通八達,趕快追問:“為什麼,這歸鳥究竟是哪裏來的,花齊說以前貴族的病都是它看的呢。”

茨木鄙夷:“你們連這都不知道?”

宇鳴和白子程雙雙搖頭。

茨木:“畫下《歸鳥圖》的,是大長老啊。”

宇鳴和白子程:“???!!!”

茨木瞬間有了優越感,抱手說:“這圖是大長老成年禮時送給上任大長老的禮物,上任大長老去世后,畫又回歸了大長老手中,後來歸鳥化成妖怪,便一直居住在被燒毀的宅子裏,那宅子本是大長老年少時的故居,後來不知怎麼就荒廢了。”

白子程彷彿想到了什麼,眉頭緊鎖地琢磨。

宇鳴說:“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把阿姨還給大長老好了。”

白子程拒絕:“不要!你沒看歸鳥的宅子裏荒蕪成那個樣子,說明根本就沒有貴族拜訪它了,誰知道它和大長老又有什麼恩怨,你要問清楚歸鳥本人的意見才行。”

宇鳴耳根子軟到不行:“也對哦。”

“這小小人類還有點腦子嘛,無故失火,定然是有誰想除去歸鳥。”茨木大剌剌地一撩華服,猶如黑澀會大哥一般坐到小青蛙椅子上:“我來就是為了聊聊大長老的事,那個——做點飯,我們邊吃邊說吧!”

白子程:“……哈?”

*

妖怪的強弱程度是不是和飯量成正比?

當茨木和宇鳴圍着桌子,把家裏一周的菜都涮了火鍋后,白子程終於有所意識。

他繫着圍裙目瞪口呆地在旁邊不停下菜,親眼見證什麼叫做風捲殘雲。

宇鳴早就把跟茨木小小的不愉快拋在腦後,舉着果汁說:“乾杯哦!”

白子程在旁邊打岔:“別光顧着吃了,大長老有什麼情況,可以告訴我們嗎?”

茨木喝了口水,嚴肅道:“這些年我想散散心,所以走南闖北,在妖界和人界不停穿梭,故而增加了不少見聞,最近發現了件奇怪的事。”

白子程:“什麼奇怪的事?”

宇鳴:“為什麼要散心?”

白子程瞪向宇鳴,宇鳴這才閉嘴。

茨木說:“我擔心高天原恐有大動作。自神靈消失的幾千年來,妖界和人界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地獄雖不為妖府所掌控,倒也沒有什麼出格的問題,算是各自相安無事。”

“我在書里讀到過相關的事,這都得益於高天原對妖怪的嚴格管理,任何妖怪都不可以隨便出入兩個世界,更不可打擾人類的生活、讓人意識到妖怪的存在,否則就會受到懲罰。”白子程點頭。

宇鳴驚訝:“小白,你好聰明哦!”

白子程不理它,繼續追問:“所以你的發現是?”

茨木回答:“這十幾年來,大長老身邊的親信換了無數,就連妖怪駐紮在人間的辦事處成員也開始換血,而且每年發生在人界的妖怪襲擊事件呈倍數上升,那日我與大長老的親衛隊交手,發現其間有不少都練習了巫術,種種跡象,實在令我不安啊。”

這年頭,連惡鬼都要講良心了。

白子程腦子還算活絡,眨眼道:“大長老不會是想對人類動手吧?”

茨木攤手:“如果真的動了手,人類又有什麼反抗之力呢?”

白子程沉默。

宇鳴在旁邊很忐忑,忽然強調:“小白,一切都和你沒關係哦!你是我的僕人!”

白子程想起了爸爸媽媽和朋友們,心裏不是滋味,但也未被沖昏理智,質問道:“可是宇鳴只是個無官無職的小妖怪,你來說這個幹什麼?”

宇鳴默默地偷看到白子程不安的表情,使勁用筷子戳碗表示鬱悶。

茨木埋頭吃了幾口,然後才回答:”具體情況我準備寫封信,到時候拜託你們幫忙去秘密送給我的摯友,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也只剩下他有能力阻止大長老了,我雖是惡鬼,也不希望宇宙的平衡被魯莽的慾望隨意打破。”

“既然是摯友,你自己去不就好了哦。”宇鳴不情願。

茨木:“我不會再見他的。”

宇鳴偷看向白子程,白子程也不明就裏。

茨木從腰間卸下個袋子:“當然不會隨便讓你跑腿,如果信送到,這些錢就歸你了。”

說完他把閃亮的金子嘩啦啦倒了滿桌。

宇鳴頓時點頭:“好的哦,不就是送信嘛。”

茨木哈哈一笑:“小兄弟真痛快!放心,以後有好處也不會虧待你!”

白子程在旁邊欲言又止,雖然無力阻止、卻仍舊不放心。

*

茨木走後,石頭屋恢復了久違的寂靜。

白子程泡完澡就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發獃。

不知道宇鳴忙着日記本上寫些什麼,它記了好半天才伸了個懶腰,猛地盤腿坐在床上質問:“你的葯,塗了沒有?”

白子程手上的結痂因為練劍和做飯又重新綻開,雖然洗的乾乾淨淨,卻又滲出血來。

宇鳴一瞧立刻表情灰暗:“人類真是細皮嫩肉哦,我看你還是別幹活了。”

白子程翻白眼:“吵着要吃的不是你嗎?”

“我不吃了哦,我不會餓!”宇鳴擰巴起眉毛,忽然拉過他的手,打開藥盒認真塗藥。

清涼的藥膏瞬間抑制住了痛楚。

白子程默默地瞧着它,忽然問:“你知不知道答應了茨木,就等於卷進了這件大事裏,進去容易出去難啊。”

“但你不是很擔心人界嘛……”宇鳴摸摸短髮:“你不希望人類被屠殺吧……”

白子程張大眼睛:“你是為了我才答應的?”

宇鳴耿直:“還有金子哦。”

白子程哭笑不得。

宇鳴把他的手小心地放在床上,認真說:“小白,只要你好好留在這裏,為你做點小事也沒有關係。”

白子程不知道回答什麼。

宇鳴的大眼睛裏滿是困惑:“為什麼你總是想離開呢?”

白子程無奈:“我一輩子留在跟我毫無關係的世界,算怎麼回事?”

宇鳴鬱悶地跪在床單上,最後宣佈:“那、那我們做情侶吧!這樣就有關係了!”

白子程:“?!”

宇鳴真誠地說:“雖然你是個卑微的人類,又短命又沒本事,但我不會嫌棄你的。”

白子程:“??????!!!!!”

宇鳴說完對自己的決定很滿意,根本就是毫無預料地趴下去,俯身吻了下白子程的嘴唇。

只是淺嘗輒止,但那柔軟又冰涼的觸覺還是把白子程嚇懵了。

宇鳴親了一下,又親了一下,露出潔白的小牙笑說:“軟軟的哦,現在我們就是情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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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蛙蛙不在家[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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