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四八張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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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有駕駛證,但在學校里一直都活得十分低調,很少有同學知道她家裏有錢。
而且,她和封景關係不錯,那傢伙又是個十分燒包的小少爺,所以陶酥身上偶爾會出現的一些價格扎眼的單品,同學都以為是封景送她的。
至於包場,也是陶酥思慮了很久,才做出的決定。
雖然藺平和看起來並不在乎封景的冷嘲熱諷,但陶酥覺得,還是要好好維護他才行。她不希望藺平和會覺得難受。
這家商場的最大股權人是她的姐姐,經營的服裝都是國際一線的大牌,價格貴得嚇人,來這裏逛商場的人大多也都非富即貴,從來沒有人會穿着施工地的工作服逛商場。
但她也不好意思在逛商場之前,對藺平和說,讓他換上別的衣服。這樣的話,和封景的做法便沒了區別。
陶酥不希望藺平和覺得難堪,所以最終才拜託姐姐讓她暫時把商場封一晚上。
其實男裝的款式不會差太多,特別是西裝,好像看起來都一樣。陶酥把店裏那幾件特別花哨的西裝首先踢出了候選名單,然後等着值班經理把適合藺平和尺碼的西裝一一找齊。
選衣服和畫油畫很像,講究的都是搭配。無論是色彩、材質,亦或者是款式,都要貼合穿衣人的自身風格,才是最好的選擇。
藺平和的個子很高,身材比例又很好,該有的肌肉一塊不少,所以不需要帶紋路的西裝來掩蓋身材上的不足,純色系的西裝就可以了,顯得簡潔又瀟洒。
而他的氣場偏於冷淡,如果不是熟悉他的性格,或許都要誤認為他是個又冷又凶的男人了,所以他比較適合暗色系的顏色。
對於這種認知,大概也僅限於陶酥自己了。
對別人,他可沒有這樣好的脾氣。
連換二十多套西裝,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再好的耐心都被消磨乾淨了,可藺平和偏偏甘之如飴。就算面上仍舊沒什麼表情,心裏有多開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至於陶酥……她忙着拍照拍得不亦樂乎。
衣架子般的身材,無論穿哪件西裝,看起來都特別吸引眼球。難怪有人說,西裝和白襯衫是檢查一個男人身材與氣質的最佳工具。
他身上穿着西裝,卻沒有坐在辦公室里吹空調的宅男感,也沒有那種一心撲在電腦前的IT感。明明西裝這個衣服是和紳士這個屬性相搭配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陶酥就是從穿着西裝的藺平和身上讀出了三個字:荷爾蒙。
宛如行走的荷爾蒙,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難以掩蓋的男人魅力。
藺平和最後試穿的這套西裝的底色是純黑色的,西裝裏面是白色的襯衫,同色系的領帶,西裝扣子一個都沒有系,顯得整個人帥氣而瀟洒。
“都不行嗎?”藺平和接過值班經理遞過來的第二十四套西裝,有些好奇地問她,“是不是感覺我穿西裝很奇怪?”
“不不不不不!”陶酥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然後毫不猶豫地讚美道,“都非常好看!不過這套黑的尤其好看,下周六就穿這套好不好?”
“好,都聽你的。”藺平和點頭,這樣對她說道。
拍了一堆照片,陶酥覺得,自己現在可以隨便接畫男人的單子了。衣服樣式和模特都是現成的,照着畫就行。
正當她準備跟藺平和說些什麼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稍等我一下。”她略帶歉意地對藺平和說了一句,然後看了看手機的來電提示顯示為“曲戈”之後,就接起了電話。
“酥酥!江湖救急啊!”曲戈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焦急。
“不要每次救急都找我啊,我雖然從來不拖稿,但是也不是萬能的嘛,”陶酥皺了皺眉,然後繼續無奈地說,“說吧,這次又讓我幫忙補什麼?”
作為一個宅屬性的兼職狗,陶酥從來都沒有拖過稿子,基本上都會提前一兩天,甚至更早,把應該交的插畫交上去。
不過,在這個行業里,拖稿才是常態。於是,陶酥幾乎每個月都會接到屬於別的畫手無法完成的單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她畫了男人,效果還不錯的緣故,這個月曲戈找她頂包的次數比以前多了好幾次。
“這次是咱們組的單子,所以比前兩天你畫的那個插圖,風格要更加色.氣一點,”曲戈小心翼翼地問,“而且還是畫雙人的,OK嗎?”
“……我可以拒絕嗎?”
“別啊,你不能拋棄你那可憐兮兮的小姐姐啊!你難道忘了是誰把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今天這個地位的嗎?嗚嗚嗚嗚嗚——”於是曲戈當場開啟假哭模式。
陶酥再一次皺眉,她不是不想幫曲戈這個忙,只是曲戈做副主編的那本雜誌,是成人向的,以前只畫二次元美少女還好說,但如果是雙人的,她平時收到過曲戈寄過來的樣刊,那尺度可不是一般的大,畢竟島國的這種產業還是很發達的……
“誒呀你煩死了,別哭了!”陶酥聽到她的假哭聲就頭疼,然後連忙問道,“那兩個人物穿衣服可以嗎……?比如男方就……”陶酥側過頭,打量了一下藺平和,然後對着聽筒說道,“西裝行不行?”
“行行行,你說什麼都行,反正動作草圖我已經發到你的郵箱裏面了,你讓妹子少穿點就好,男人隨便,反正咱們雜誌的主要受眾群體都是宅男。”曲戈一本正經道。
“好吧……”陶酥點了點頭,“我試試,爭取周一之前發給你。”
“嗷!愛你寶貝兒!么——”
“么么噠”三個字還沒說完,陶酥就掛斷了電話。
她現在心情十分複雜。所以沒有閑心思去和曲戈扯皮。
陶酥悄悄地嘆了口氣,卻不料這個小動作就被藺平和發現了。
他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啊?哦……沒什麼大事,”陶酥揉了揉太陽穴,然後翻着手機郵箱,看着曲戈給她發過來的草圖,“就是……有一個小小小小小事情,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陶酥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因為這次原本是帶他出來逛街的,沒想到又要麻煩他了。
“沒關係,”藺平和點頭,然後對她說,“你說,什麼忙。”
“是這樣的,我想畫張畫,但是沒有具體的參考,現在還有這張草圖,你看,”陶酥將手機遞給藺平和,“可能還要讓你幫我拍個照。”
曲戈發來的草圖,是雜誌社美編粗略畫出來的預覽圖,有點類似於火柴人,只是為了提示插畫師,大致應該畫什麼樣的動作,具體細節還是由插畫師來構思。
“大致上我了解了,但有一個問題……”藺平和將手機舉到她面前,然後問道,“誰在上面?”
陶酥:……
草圖裏的兩個火柴人身高一樣,只不過一個半仰,一個彎腰,下面的火柴人的膝蓋呈接近直角度數的鈍角,似乎是坐在沙發之類的座椅上;上面的火柴人的一隻手撐在前者的臉頰一側,另一隻手……沒畫。應該是想讓插畫師自由發揮。
“應該是……你在上面吧?”陶酥想了想,準備採取最原始的思維模式,淺灰色的眼珠轉了兩圈,然後視線就落在了換衣間旁邊的小沙發上,“我們來這裏試試。”
陶酥小跑幾步,就跑到了沙發麵前,然後轉身坐在上面,蹭了兩下,墊子還挺軟的,於是美滋滋地靠在沙發背上,朝藺平和招手道:“你看這裏感覺就很不錯!”
“現在就來?”藺平和挑眉。
他是有些等不及了,不過這附近不僅有他們兩個人,而且還有值班經理,和好幾個營業員。他就是擔心小姑娘臉皮薄不好意思,要知道,前兩次可都是在空無一人的教室里做這些事情的。
但接下來的幾秒鐘里,藺平和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疼。
——她似乎根本就沒把這種看起來色.氣值爆表的事情當回事,反而興沖沖地去找值班經理幫忙拍照了,因為今天沒有帶自拍桿。
“好了,我讓經理姐姐幫忙拍照,快來吧!”淺灰色的眼眸亮晶晶的,看起來十分積極,完全沒有即將被壁咚的羞澀感。
作為男人,藺平和覺得自己應該有所表示。
本就偏黑的眼眸越發地暗了下來,直直地盯着她,如同一匹正在鎖定獵物的狼。
陶酥坐在沙發上,沒有來地抖了一下。
怎麼突然感覺有點怕怕的?
陶酥抬起頭,就看到那雙黑色的眼眸正一瞬不眨地盯着自己,他穿着純黑色的西裝,肩寬腿長,只是邁了兩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陶酥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眼眸向下看,視線就掃過了他輕微滾動的喉結。那一瞬間,她似乎感覺到,連空氣中都爆裂着荷爾蒙的氣息。
只是一秒鐘,她就感覺到自己被夾雜着荷爾蒙氣息的溫熱感包圍了。
他離自己太近了,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發頂,灼熱的溫度順着髮絲融進皮膚,讓她的臉頰漸漸升溫。
“你看着我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入耳中,“不是要按照那張圖來么?”
“嗯……”陶酥回答的氣息都弱得不行,她似乎已經有些喘不過氣,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白嫩的手指揪着柔軟的沙發墊,或許是因為緊張,力度偏大,連指節都有些發白。
她慢慢地抬起頭,然後就看到那雙烏沉沉的眼眸,正一瞬不眨地望着她。
骨骼分明的大手撫在了她的臉頰上,他掌心的溫度比她的臉頰更高,源源不斷的熱感侵襲着她的大腦。
距離越來越近,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
陶酥屏住呼吸,一絲一毫都不敢動,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在這個熱辣的氣氛中維持着鎮定。
可這鎮定太脆弱了,他每靠近一厘米,似乎都能打破她脆弱的保護膜。他的氣息從殘破的缺口裏湧入,將她緊緊包圍住。
溫熱的指腹撫摸她粉嫩柔軟的唇瓣,男人的目光也越發深邃了起來,好像下一秒,就要吻上來似的。
空氣中瀰漫著靜謐的氣息,商場的整層樓都鴉雀無聲。
直到“咔嚓”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那是陶酥手機拍照的聲音。
拍照聲提醒着陶酥,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拍照。但剛剛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卻讓她無法將這次的事情,僅僅當做是拍照而已。
她沒敢碰他,只是接着身量嬌小的優勢,側過身,從沙發的另一側爬了下來,然後一路小跑到值班經理面前,拿過了手機,裝作看照片的模樣。
陶酥一邊看着照片,一邊小心翼翼地深深呼吸了兩口空氣。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下意識地覺得要背過身去,不想讓被藺平和看到呼吸急促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