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四七張黑卡
達到購買比例可清除緩存刷新,或撥打客服電話,碼字不易,望海涵藺平和還記得,在兩年前,第一次見到她那時候的場景。
那天她過生日,和同學出來一起慶祝成年來酒吧開派對,而藺平和那天剛好因為公司資金周轉不靈的問題,一個人在酒吧里喝悶酒。
或許是她喝得太醉了,也或許是她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也或許是兩者原因都有。
他記得陶酥那天對他說過的話:“其實我真的不喜歡有錢人,就算哥哥姐姐很窮,可是只要他們能多陪陪我,我可以不學油畫,真的。”
當時藺平和並不知道,油畫對她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事情,他只知道,這個小姑娘對於金錢的態度很微妙。
她不喜歡有錢的人,因為有錢的人會很忙,陪伴她的時間會很少。
“我這樣想是不是很任性啊?”她喝得醉懵懵的,帶着一點點嬰兒肥的小臉上,染着一層艷麗的色彩,有些惆悵地開口問他。
“沒有,”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安慰道,“我覺得挺好。”
那天發生了很多事情,直到現在回想起來,藺平和也不覺得一見鍾情是一件很扯的事情。
她那麼好,值得自己為她做任何事。
大概是看他愣神了太久,陶酥連忙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於是,藺平和的思緒一下子就從不算悠遠的記憶中回了過來。
“怎麼了?還是身體不舒服嗎?”陶酥想到趙佳說他前一天請了病假,突然就覺得有些擔心。
“沒事,”藺平和搖了搖頭,“就是在想你想要什麼樣的‘壁咚’。”
“我……”陶酥頓了頓,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對啊,她還真沒想過,到底要什麼風格的“壁咚”,而且,曲戈也沒有跟她詳細地說一下,那篇輕小說的主人公設定,一時之間還挺難下手的。
“要不然就用你理解的方式來吧,”陶酥最終給出了答案,“我配合你。”
她記得曲戈對她說過,輕小說的原作者覺得,她畫的那張圖非常符合男主角的人設。而她畫的妹子,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所以,乾脆讓藺平和自由發揮一下,沒準還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效果?
話音剛落,陶酥就覺得他彷彿是在一瞬間之內,就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因為快速移動帶來的氣流波動,似乎都在空氣中擦出了某種火花,與他深邃的眼睛相對,讓他看起來像某種發現獵物后,憑藉著爆發力去捕獵的食肉動物。
陶酥隱隱覺得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於是,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但最終只是退到了教室的牆邊。
緊接着,耳邊就傳來了手掌錘在牆壁上的悶響,他身上的溫度似乎比尋常人要高一些,陶酥被他圈在懷裏,總覺得臉上的溫度越來越熱。
她控制不住地臉紅了。
雖然只是為了取材,但臉紅卻是真的。
被那雙深邃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又與這個迷人而健美的身體靠得這麼近,她的心臟怎麼可能跳得還是尋常的速度。
藺平和垂下頭,看着那雙淺灰色的眼眸四處閃躲,微紅的小臉看起來像某種熟透了的水果,可愛且誘人。
他看到她的呼吸頻率越來越快,臉頰也越來越紅,然後慢慢地低下頭,緩緩地靠近她,在距離那兩片粉嫩柔軟的唇瓣還有幾厘米的時候,小姑娘又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的打擊。
她仍然紅着臉,氣息因為害羞變得有些凌亂,但那隻舉着自拍桿的手,卻穩得一批。
“我覺得這個角度不太好,”陶酥認真研究着鏡頭裏的自拍角度,然後對他說,“你太高了,這樣顯得身高差有點大。”
藺平和慢慢地轉過頭,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那裏面恰好框進了他的上半身,而陶酥卻只露出了肩膀。
三十厘米的身高差,在此刻彰顯得淋漓盡致。
“也是因為我長得太矮了。”陶酥陷入了某種反思中。
她年幼時沒有在意過自己的身高,後來高中去了日本,她的身高一直都是中等偏高一些。直到大學回國后,和三個北方人室友分到了同一個寢室,瞬間就把整個寢室的平均身高拉低了五厘米。
看到她鬱卒的表情后,藺平和不得不從剛剛的坑爹劇情中跳了出來。
他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說好的壁咚呢怎麼搞出個自拍桿來逗我玩兒呢嘛”這種事情了。
對着那張自責的小臉,他什麼脾氣都發不出來,什麼抱怨都沒有了。
陶酥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第N次發自肺腑地覺得,想要再長高一些。但還沒等她在多想什麼,就感覺到自己腰側覆上了兩片溫熱。
隨後,她被人舉起來放在了牆邊的課桌上。
這溫度和力道她都很熟悉,幾天前,就是這雙手帶着她,翻越了學校後面那道大鐵門。
她今天穿的是牛仔短褲,蓮藕一樣白嫩的雙腿幾乎都暴露在空氣中。
或許是剛剛距離他太近了,他身上偏高的溫度令陶酥回想起來,都覺得有些面紅心跳,所以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在觸碰到那層薄薄的工作服之後,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兔子一樣,迅速收了回來。
陶酥蜷着雙腿,伸出胳膊抱住自己的膝蓋,整個人縮成一個小球,靠着牆坐在課桌上。
藺平和慢慢地靠近她,有力的胳膊橫在她的臉頰旁邊,手掌依然撐在牆壁上。然後,他距離她越來越近。
男人灼熱的呼吸似乎離她很近很近,陶酥想要更退後一點,但她卻發現,自己早已被他堵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再沒了退縮的餘地。
因為整個人都蜷縮在課桌上,這樣的姿勢讓她覺得,比剛剛更加危險,因為她的空間比站立的時候縮小了一半。
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除了位數不多的、供她維持生存需求的最少量的氧氣之外,好像餘下的只有面前這個不斷逼近自己的男人了。
這一次,連舉着自拍桿的手都有些抖了。
不過幸好拍出的照片還算不錯,當做參考綽綽有餘。
只是她剛一拍完,手腕就被他空閑的那隻手捉住,力道並不大,但卻令她無法掙脫。
藺平和將她手裏的自拍桿和手機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然後捉着她纖細白皙的手腕,細嫩的皮膚如嬰兒般順滑柔軟,令他愛不釋手。
淺灰色的眼眸中彷彿盛着一汪水,瀲灧着迷人的光澤。她今天沒有梳馬尾,黑色的長發如數披散在身後,為她平添了一抹動人的嫵媚。
似乎一切都向著他期待着的那個方向,順利地發展着。
但有時候,上帝就是喜歡跟你開個玩笑。
此時,畫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聞聲,藺平和迅速轉過身,就看到一個衣着精緻的男生,正怒氣沖沖地往這邊快步走了過來。
男生背着畫板,看起來似乎也是學美術的大學生,他的皮膚偏白、五官精緻,特別是那雙波光瀲灧的桃花眼,宜喜宜嗔,十分漂亮。而他的衣着打扮不難讓人看出,這也是一個家境十分寬裕的小少爺。
“封景?”陶酥小心翼翼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封景算是她的青梅竹馬,他們在油畫啟蒙班就認識了,後來師從同一個老師,一起去日本念高中,又一起回國內念大學。
她和封景的關係一直都不錯,而且陶酥的姐姐和他的父親在生意場上也多有來往,兩家的關係也很不錯。
小少爺雖說有點少爺脾氣,但人品卻不錯,除了在藝術上的追求略顯清高之外,平時對長輩依然是恭恭敬敬的人設,對朋友也很仗義。
“陶酥!你太過分了!”名為封景的男孩子一下子衝到了兩個人中間,然後用力地將比他高上一截的藺平和推開,繼而站在陶酥面前,氣得連呼吸都不穩了。
“我……怎麼了?”陶酥被他突如其來的氣惱樣子弄懵了。
“我這麼有錢,到底哪裏配不上你?!”
陶酥:???
藺平和:!!!
他似乎有些接受不了,面前這個陌生男人比他高上了一截,這個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事實。
想當年他在日本念高中時,一米八零的身高足以傲視全班。
如果陶酥和她的室友泡在一起,他倒也可以理解,畢竟都是女生。
可他最近聽聞,她居然天天和一個搬磚的傢伙鬼混在一起,這他怎麼能忍?
他一定要親自出馬,讓這個搬磚的認清自我,主動離開她。
於是,他趁着兩個人都被他上一句話弄懵了的時候,又補上了一句話:“你居然為了這個又窮又糙的男人拋棄我,我到底哪裏不如他?!”
他個子很高,目測絕對不會低於一米八五。身上的工作服撲着一層薄灰,戴着白色的安全帽,推着一車重重的磚塊,挽起的袖子露出的深麥色手臂,那上面匍匐着充滿力量質感的肌肉,不難猜測,這層厚厚的工作服中下面,絕對是一個模特般的好身材。
很好,就是他了。
打定主意后,陶酥背着帆布包,一路小跑到他面前,稍微做了幾秒鐘的心理建設,然後抬起頭,目光執着而堅定,對他說道:“先生你好,請問跟我一天需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