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籍
在1965年的名人循環賽中遭受了全敗的戰績后,我發覺了一樁更為令人吃驚,而且令人十分沮喪的事情——那就是我很早已經被日本棋院除名了。從戰前來到日本之後,我就一直認為我是日本棋院的所屬棋手,對此從未產生過懷疑。被開除的事實對我來說不啻晴天霹靂。我有一種被擊垮的感覺,這對我的打擊太大了。
發覺這個事實的經過是這樣的。在名人戰循環賽中遭受全敗之後,我為了能夠參加下一屆的循環賽,必須從預賽開始下起。而作為“以吳清源為中心策劃圍棋賽事”的《讀賣新聞》社對如何安置我感到很頭疼。結果,《讀賣新聞》社方面竟然向我提出了引退的建議。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那時要引退,一絲念頭都沒有閃現過。我拒絕了《讀賣新聞》社的建議,並且同時也決定解除1925年與《讀賣新聞》社方面的專屬協議。
以前,沒有《讀賣新聞》的許可我是不能參加其他報社主辦的棋賽的。所以解除了那份專屬協議后,我於1967年開始參加了《日本經濟新聞》社主辦的“王座戰”,1968年參加了《朝日新聞》社主辦的“職業十傑戰”。當我向主辦“本因坊戰”的《每日新聞》社提出參賽申請的時候,第一次從日本棋院得知了我被除籍的事實——他們對我說:“希望以日本棋院棋手以外的身份提出申請。”
1948年我從日本棋院獲得了“名譽客員”的稱號。也就是那時開始,我被棋院開除了。驚詫萬分的我馬上請好朋友木谷實先生為我去了解當時的情況。了解的結果對我又是一個打擊。
是我的老師瀨越憲作先生在戰後不久的1947年,向日本棋院遞交了我的辭呈。棋院方面因為是老師交來的辭呈,所以沒有向我本人確認就收下了。可儘管如此,對我本人也應該給一份除籍的通知吧,可實際上也沒有,這件事真是很奇怪。就是“名譽客員”的稱號也無法和除籍聯繫在一起。
無論怎樣,我無法接受。我直接向瀨越老師詢問這件事,得到的回答是這樣的:“因為有來自各方面的壓力,也是不得已。第二年我也被迫辭去了理事長的職務。”
可“壓力”究竟指的是什麼?到現在真相對我還是個迷,瀨越老師也已經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