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五夜】

38.【第五夜】

【第五夜】

千手扉間並不知道自己這一天的工作是怎麼完成的。好像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地,以超出平時三倍的效率,超水平處理完了永遠處理不完的文件。黃昏時分,家家戶戶炊煙升起,他破天荒地將重要性不高或者對時間要求不那麼緊的事件分配給幾個弟子去研究討論,宣佈自己明天上班會檢查,就直接使用飛雷神之術回家去了。

留下火影辦公室里六位弟子面面相覷,其中已婚的猿飛日斬和宇智波鏡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聽說師母的緊急修行回來了,老師這一整天都心猿意馬,簡直就和他們當初剛結婚時那種毛頭小子的青澀勁兒一模一樣。沒想到一向嚴肅正經的老師還有這樣一面,真是……嘻嘻嘻,嘿嘿嘿.jpg。

人過而立,卻確確實實只有過將近半年前的那一次經驗的扉間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點。一直被人愛着,籠罩在羽翼之下,有資本任性的傢伙,往往永遠都意識不到自己有多任性。扉間是個重情義的人,認真負責,但是在感情方面的少年感,因為始終缺乏與女性相處和婚戀的經驗,還保留得相當完整。

歲月會漸漸帶走那些孩子氣的迷戀與狂熱,少年式的衝動與一往無前,青年人的痴纏與精力無限,不會帶走的是靈魂之中始終不變的人性的閃光點。少年感強烈的話,或許在包容一切的成熟度方面稍有不足,可是那種來源於記憶的片段,經過腦補與美化,投射到真人身上的戀愛方式,說不定恰好適合如今的扉錯。

對於禁慾系來說,囚禁着慾望並層層封印的那道門,如果始終不曾打開,那麼也就不過如此。就算內部堆積越來越多,從空空如也的倉庫逐漸積攢壓縮為高壓倉,意識不到的話就是不存在的。然而一旦封印鬆動,壓抑着的慾望有了一道宣洩的縫隙,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只是一場意外,印象里沒有性別的“宇智波高危預備役Boss”突然在他心裏有了具體的形象。從來都被視作石子的一枚關山櫻的花蕾,悄無聲息地綻開,為他無意中採擷。他才發現,那是一個兼具少女的青春靚麗與尤物的嫵媚誘惑的女子。

即使不去刻意關注,印象里她的父祖乃至全家,都是容色照人的類型。那孩子生就一副侵略性極強的美貌,雙勾玉的寫輪眼是形狀姣好的杏眼,眼尾渲染開靡麗的緋色,眸中飽含着淚光與水霧,桃腮因沉浸於情-欲而顯出迷醉的酡紅,朱唇吐露的所有聲響便都失去本來的意義,盡皆化作勾魂攝魄的天籟。

將近半年的時間,見不到人而反覆回憶。記憶是最強大的濾鏡,一遍遍將那個因為意外而走進他的心中的宇智波,刷上一層又一層的屬於“女人”的色彩。早櫻開在冬末的枝頭,昭示着春日的到來,一枚石子投入波瀾不驚的心潮,以致漣漪浮泛,再難回到從前。這段時間他太過忙碌,卻還是抽空尋來關於描述閨房之樂的浮世繪與記載枕橈之交的資料來學習。就算派不上用場,可是這樣做了,就好像可以“以備不時之需”似的。

每每不可言說的午夜夢回的女主角驟然出現,她回來了,也更美了。那種愛之一族宇智波特有的,經過痛失所愛的砥礪和打磨,敲掉了滯重的外殼,露出了熠熠生輝的美玉一般的內里。不,與其說是美玉,不如說是鑽石,愈是玲瓏剔透,愈是稜角分明的銳利,便愈是動人心神。

現在這顆鋒利無儔的鑽石是他的了。正在他的家中,他的卧室,等待他的回歸。雖然心底有着不明所以的隱隱的憂慮,早上她那並不情願的神態,與黑瞳中熟悉的與她父親太過相似的惡意,同她大伯如出一轍的睥睨一切可見之物的高傲笑容,仍然歷歷在目。只是既然她選擇了合作,那麼重信然諾的那女子,應該不會反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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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反悔。

就算不曾有過一期一會的凄美過往,至少成長期作為目標的柱間,幼年期帶她行動的大伯,與賦予她骨血的父母,都是言出必遂的真性情之人。血脈傳承與言傳身教,不答應可以拒絕,答應的事就是答應的事,牙齒咬出血來也要執行下去。

飛雷神之術在節省時間的意義上自不必說,前腳剛向弟子們確認過交代的任務,白光一閃,空間變換,後腳就已經踏入自家院門。也是怕直接出現在卧室引起作為精英上忍的妻子的攻擊,扉間選擇的落點是他的書房,就在卧室隔壁。外出一天,身上總有些灰塵等物,不如先去沐浴更衣,再去見那個聲稱等他的新婚妻子。

黃昏過後,暮色降臨極快。換了一身淺蔥色浴衣的扉間走出盥洗室,刻意放重了腳步,高齒的木屐落在木質的走廊上,一聲一聲彷彿敲在誰的心房。卧室里點着不甚明亮的幾盞燈火,一家之主在進門前先停頓片刻,像是給裏面的人留下醞釀情緒的機會,然後拉開格扇,邁進去除了鞋,反手拉回移門,登上嶄新的榻榻米。

鼻端嗅得淺淡清遠的幽香,是梅花的氣息。微微亮着的那幾處光源不是燭台,而是線香。昏暗的房間裏,隱約可見鋪好的寢具上,一個朦朧的女子身形。她稍有些懈怠地正坐着,身上披着薄薄的羽織,沉默不語地等他登堂入室,抬手置於對側肩膀,隨着一個輕輕的“掀”的動作,感知系的忍者敏銳的目光捕捉到蔽體的衣物飄落的軌跡。

壓在舌頭底下許久的一句“你吃過飯了沒有”失去了出口的機會,扉間看得到卻看不清,五個月之前曾經撫摸過的幼嫩光滑的肌膚,在光線不足的斗室之間究竟何等的瑩潤若有光。喉結一動,身體早已成熟的男子感到難以克制的口乾舌燥,有什麼東西悄然站起,雄赳赳氣昂昂,並蓄勢待發。

扉錯單手撐床,改變正坐的姿勢為側卧,半點不猶豫地打開自己,直接說道:“這次點的是閨房用的‘花好月圓’,不會再出錯。我已經準備好了,你來吧。”如此理所當然的吩咐,全然不含感情。

與今日晨間,回答火影大人的“扉錯,回家去”的那句“是”,一般無二的平靜語氣,聽不出一點心不甘情不願,更聽不出一分一毫的喜悅與期待。扉間看不見她的臉,只能從她的平靜的聲音和穩定的查克拉波動中,忖度年輕的妻子此刻的想法。

這是我答應做的事。這是我應當履行的義務。這是我的孩子所需要的東西。僅此而已。

說不出哪裏冒出來的無名之火,堵在胸膺里點燃,被年輕的妻子輕描淡寫的語氣和敷衍塞責的動作一蓬蓬揪出,頃刻間將理智燃燒殆盡。整整一天,或許更久之前就開始的期待,彷彿成了並不好笑的滑稽劇的戲碼,一點都不能取悅唯一的觀眾。怒火中燒的男人解下衣帶,布料落地的窸窸窣窣是此時房間裏唯一的聲源。

那,就這樣,開始本該在新婚之夜就完成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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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縷天光也徹底地告別,黑夜取代白日。古老蒼涼的月亮悄然爬上庭院的樹梢頭,冰冷無情的白光無喜無怒地灑落,為萬物阻隔,在人間投射出無數魆魆的陰影。

扉間的卧室里。正在履行妻子的義務的扉錯,手裏攥着那張看了無數次的紙條,仰着頭盯着天花板,身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

期待嗎?沒有。厭惡嗎?不是。抗拒嗎?隨便他好了。不願意嗎?也就那麼回事吧、

充滿了生命力的精華注入,同根同源的陽屬性查克拉迅速被期待已久的孩子吸收。生理性的眼淚溢出她的眼尾,濕濕的一道水光滾落鬢髮之間,一點點的涼意轉瞬消失。

懷了孕的身體與以前真是不一樣,扉錯真切感受到了其中唯有自己知道的微妙差異。她雖然發育成熟了,可是年歲畢竟不大,根本不到俗話中坐地吸土的時候。可是從四個多月開始,下面總是會有滑溜溜的無色透明的分泌物,莫名的空虛難捱得很,無人之時只能靠夾被子來紓解。

對於健康強壯的肉體的渴望似乎愈演愈烈,懷胎五月以後,那種時刻存在永不緩解的飢餓感,讓她無論怎麼樣頻繁進食都覺得還差點什麼。同樣始終不能得到滿足的,還有另一種意義上的饑渴。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可以靠理智克制慾望,但慾望畢竟存在於那裏,越積越多。

上一次的經歷也是五個月前,和扉間的意外。那一夜完全和“美好”站不上邊,生理上與精神上的雙重打擊讓她痛苦得無以復加。可究其原因,還是她自己造的孽,所以無論結出怎麼樣苦澀的果實,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

不明原因發生藥效改變的迷香,始料未及的突然翻車,失去查克拉和力量之後,宛如一個平民少女,無助地任人宰割的自己。

在那一天,自從武力值突飛猛進后無所畏懼的少女久違地感到了無助。掙扎和撕咬,揉捏和踢踹,男女之間體格的差異讓所有的反抗都無濟於事。真的是毫無辦法嗎?當然不是。

以扉錯的情報組出身的履歷,她當然學過怎麼在這樣的情況下保護自己,即使尺寸不合,前戲到位就沒問題,可惜事發突然,她沒得到這個機會。戰國時代的女忍,生活可不是含情脈脈的田園詩。披着各種游女、妾侍、藝人馬甲的她們,床笫間的刺殺也許是人手必會的基礎技能,再沒力氣也不至於做不到將發上簪的耳挖插進對方脆弱的太陽穴。

因為這樣的原因殺死柱間大人的弟弟?蒼白的面容被情-欲染上異樣的艷色,淚痕縱橫的少女唇角勾起嘲諷的微笑,那是對於自己的失望和憎恨。下面已經痛得麻木了,窗樞已經透出熹微的晨光了,這一夜很快就要過去了。她終於還是短暫失去了意識。

醒來以後發現扉間睡在門口,大概是要找她要個交代。同樣弄不清事情為什麼會演變到那樣的地步,一向不虛扉錯難得地選擇了逃避,直接連續使用飛雷神之術離開現場,回到家裏洗了個戰鬥澡。

沒有更多的休息時間。按照本來的敲扉間一筆茶水費就跑的計劃來說,她此刻明明應該大夢初醒,開始幹活。然而意外已經發生,再去後悔也沒有意義。用最快的速度,更換戰鬥服裝,啃幾顆兵糧丸補充體力,前往火之國公主的送嫁隊伍報道,出發。

水之國一行也無甚可說之處,難得一次選了逃避的少女乾脆逃避個徹底,在腦海里強行刪除了那天晚上的意外事件。長途奔波與連番顛簸,少之又少的那一俟俟僥倖心理,千手家強大過頭了的生命力在她的囊中塞進去一個猝不及防的禮物。

禮物在她的腹內牢牢地抓住了她,不得喘息的持續高烈度戰鬥也沒能讓它放棄降生。少女曾經想要拋棄身體裏這個不打招呼的意外房客,可當她終於意識到,它已經是個活生生的生命,將成長為她最後的也是唯一的親人的時候,那就是她最為珍視的存在了。

和扉間上一次的經歷太過慘痛,扉錯本能地迴避着來自於他的親密接觸,那樣的疼痛真的難以釋懷。可是她的孩子需要來自父親的陽屬性查克拉,來中和母親體內強勁的陰屬性。柱間和水戶的判斷都很正確,合房是最安全和高效的方法,她能感受到孩子此刻絕處逢生的喜悅。

那就值了,所有的一切都值了。在扉間到來之前,完成沐浴。赤身裸體地睡在他的卧榻之上,強迫自己適應他的氣息,點燃新制的溫和無害的催情香,在這樣的環境下用手引導自己達到頂峰,擴張和潤滑都準備完畢,接下來就算那個男人是頭豬也不會再出意外了吧。隨意披一件外衣,等就是了。

為了我的孩子,沒有什麼是不能忍耐的。新手母親這樣告訴自己,面無表情地把枕頭塞到腰下,抬高雙腿,方便灌注進去的汁液灌溉茁壯成長的幼苗。

嘖,真諷刺。性格尖銳的少女想道,這動作簡直像個想要從良的娼-婦,那種混不下去的年老色衰的新造,只能打起肚子的主意。在那些付錢委派任務的人眼裏,忍者和娼婦是差不多的職業,都是給錢什麼都能幹,真是令人作嘔。可是不管怎麼說,還是不同的吧。這一點必須改變。將來我的孩子,可不能承受這種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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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結束后,扉間非常滿足,這次開始之前,因為妻子過於平靜的態度引起的焦躁感在他身上消失了。發現她情緒好像不高,舉着腿的動作挺累人的,不高興也可以理解,他與妻子並肩躺下,試圖安慰她。

伸手攬住她的柔肩,撫摸她散了滿床的髮絲。她的皮膚一如記憶里那樣幼嫩細膩,頭髮有着最好的絲綢都無法媲美的順滑手感。略帶薄繭的手撫上了她的臉,想像着她此刻會有的迷人的綺麗姿態,慾望又有抬頭的趨勢。指尖觸到一點冰冷的濕意,扉間一怔,才想到她可能哭了。

摟住她吻向她的櫻唇。少年時期好像聽大哥說過,做完以後再想睡覺也不能馬上去睡,那是女人最脆弱的時候,對待喜歡的人要好好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總之先試試看。動作之間,他的小兄弟蹭到了扉錯的大腿,於是立刻鬥志昂揚地向剛剛給他帶來無盡樂趣的神秘之所在點頭致意。

扉錯彷彿毫無察覺地低下頭,恰好錯過了來自丈夫的親吻。嗓子略顯沙啞的她放下抬起的腿,把手伸進腰下,猶豫片刻,沒抽出枕頭,而是詢問她的丈夫:“你還想要?”

是啊很想非常想想極了簡直不能更想。扉間撐起上半身,摟住妻子的手臂稍微用力,將扉錯的臉向他的方向帶,托着她尖尖的下巴親過去。

再次失敗了,她正好轉頭看向窗外。壓在心底的不妙的預感突然浮出水面,聯繫到之前的巧合,做丈夫的終於意識到妻子是在故意躲避他。

為了安撫她的情緒,男人的手指撫摸着妻子隆起的腹部,上次的時候這裏還水平如鏡,現在他的種子已經在裏面生根發芽。掌緣滑過奇怪的凸起,仔細觸摸的話,是幾道細長的螺紋。再摸摸其他地方,不光是左邊側腹,右邊也有,有點像暴起的青筋,以前沒有這個。

“那是什麼東西?”扉間決定詢問一聲,妻子的健康狀況他很關心。

“……妊娠紋。”扉錯的聲音裏帶出幾分無法掩飾的煩躁,而丈夫接下來的舉止更是讓她難以理解,於是耐心全消,“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是想看看,所以分出影-分-身去點燈,然後端着一架燭台回來。扉間就着油燈的光,打量身下的妻子。妊娠紋的產生不難理解,孕中期的孩子生長很快,肚皮的生長速度跟不上肚子的生長速度,身體指揮肚皮快速強行增大面積,不好看的紫色紋路就是為此付出的代價。

正好藉著燈光,好好地欣賞欣賞此時的妻子好了。扉間是個心細如髮的男人,剛才在興頭上沒仔細看,現在一觀察就發現了,扉錯雖然沒說什麼,臉上堆着動人的春潮,身體更是帶給他無窮的享受,可她並不高興。不是由於嬌羞導致的不好意思,新婚妻子確實只是在敷衍她的丈夫。柔情蜜意與少女情懷?不存在的。

可是要說生氣了,也不像,畢竟她無論剛才那次還是現在這次都配合得很,那到底是為了什麼在不高興啊?千手扉間滿頭問號,想起看過的那些閨房書上的東西,試試換個姿勢能不能讓她感覺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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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突然亮起的光芒令扉錯感到不適應,她抬手將散亂的長發攏到腦後,手指叉開捂住臉,遮住眼睛不看扉間,催促道:“快點!別這樣。不上不下,怪難受的。……把燈吹了,這樣好奇怪。”

白髮的男人不聽她的,不但沒有熄燈,反而又讓影-分-身帶來更多牛油燭,頃刻間將斗室映得亮如白晝。

隔着高高的肚子,看不見扉間正在對自己做的事,這讓扉錯稍微好過了一點。

不想看着自己的身體這樣沉淪的糟糕模樣,也不想再盯着天花板等待完事。在明亮的光線里做這樣的事太奇怪了,被扉間撫摸和看遍全身也太奇怪了,這是在做什麼啊。閉上眼睛,意識漸漸模糊,也許快要睡著了吧,睡着也好,醒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既然已經結婚了,妻子滿足丈夫就是應有之義,可是他為什麼非要點燈呢?

強烈的被窺伺感始終就在身側不曾消褪,扉錯睜開眼睛,扉間的影-分-身居然還盤膝坐在燈火的圈子外面,認真地觀摩着夫婦之間正在做的事,就差拿紙筆記錄了。

忍不了了,她用力撓了一把扉間正在她身前的手,血池中流轉着三枚冰冷的勾玉的寫輪眼對上狹長暗紅的眼睛,時間彷彿暫停。扉間的本體也正在觀察她,而她現在才發現這一點。積累了半個晚上的情緒處在爆發的邊緣,水戶告訴她的夫妻生活可不包括被丈夫這樣研究。

扉錯抓起扉間的手,塞進嘴裏狠狠咬了一口。牙齒切開薄薄的皮膚,殷紅色流淌着豐富生命力的液體隨即湧出,被粉嫩的小舌舔了舔,戳吸一口咽了下去。慾望始終沒有得到正確的滿足的少婦鬆開嘴,扉間的血為她的唇抹上了極為頹靡嫵媚的色彩。現在這雙朱唇微動,惱羞成怒與欲求不滿交織帶來的是口不擇言的後果,年輕的妻子罵道:“千手扉間,我是你爸爸!”

到底怕他不知輕重傷到孩子,扉錯啞着嗓子開嘲諷:“你還能弄得我更難受點么?別摸了!你放手!要不我轉過去,你直接上,上到你滿意為止?”

是真的生氣了,扉間作出判斷,先喘勻了氣,才盯着那雙形狀與泉奈一模一樣的寫輪眼,一字一句問道:“你很害怕么,扉錯?是哪裏不舒服了,還是——只是不想,和我,一起?”

從桃華那裏學來了一針見血地戳人痛處的少女哼了一聲,推了一把榻榻米,坐起來,拾起被子蓋在身上,並不迴避扉間的視線,冷笑道:“我怎麼敢不舒服,怎麼敢不聽您的,二代目大人?來啊,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對我可以為所欲為,怎麼高興怎麼來,我保證恭順服從。”

話是這麼說,你臉上寫着的可是“再碰我一下試試,信不信我片了你?”

從發現妻子的不滿到現在,把能想到的辦法都嘗試過了的男人頹喪地嘆了口氣。男子漢的尊嚴看來無論如何都保不住了,他也沒計較扉錯的挑釁,隔着被子把她抱在懷裏。少女搡了兩把,沒能成功推開他,也就放棄白費力氣,聽到他又問一遍:“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而不舒服?”語氣誠懇。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在生什麼氣的少女在他懷裏仰頭看他,彷彿在他的眼睛中讀出了什麼好玩的東西,跳過了這個問題,回答上一個:“害怕的是你。千手扉間,你在害怕什麼?”

扉間收回被她充滿惡意的血瞳注視而激發的殺氣,頗有幾分猶豫是否實話實說。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本來就不好哄,這個年紀的宇智波家的女孩子哄起來的難度不亞於收集尾獸。反正對於她的抗拒情緒,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只不過沒想到預感成為現實,依然會覺得不好受。

避免對方會錯意,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有話直說。扉間伸手揉揉扉錯頭頂的炸毛,被扉錯再次毫不留情地拍開。就在剛才,沉寂的夜色中,鬆鬆垮垮的床單遮蔽下,年輕的妻子瘦小的身形令他心頭一軟。可她抬起頭,映入他的眼帘的那雙眼睛,三勾玉的寫輪眼,真是熟悉啊。

那是泉奈的眼睛。

扉間曾經很害怕那樣一雙眼睛。彷彿來自血池地獄的腥銹煞氣,輕易就能剝奪他人的尊嚴與生命的森然勾玉,因為失去深愛之人的痛苦刺激才會開啟的詛咒之眼。幼時上戰場后,無數年間的每一天每一夜,都不知道會不會被一個生着這樣的眼睛的敵對家族忍者殺死。生者對死亡有着必然的恐懼,這和他是否勇敢強大無關。

重創泉奈只是一個意外,上天站在他這邊。猝不及防地施展飛雷神斬之前,他先擋了一發泉奈的成名技宇智波瞬幻刃,隨即為萬花筒寫輪眼的幻術所乘,遭到一腳幾乎踹碎下顎的橫踢,遠遠飛了出去,重重撞上一塊大石才停下來,可是連喘息之機都沒有,就必須立刻儘快結印,抵抗那個奸詐的宇智波的連環火遁與斬擊。

最後活下來的是他。

失敗死去的輸家終將被時光淘汰,被世人遺忘,就像曾經多年的宇智波家的勁敵。現在,宿敵的眼睛重現於眼前,說心情不複雜是假的。上一次對扉錯做的事,他幾乎完全沒有記憶,可是有着“看到了寫輪眼的幻術”,從戰國年間的戰場上走下來的千手,對於寫輪眼的過度反應,想也知道。

懷裏柔軟的觸感提醒了他,手臂下骨骼纖細的軀體,屬於一名少女。宇智波扉錯不是宇智波泉奈,更不是宇智波斑。她是一個女人,懷着他的孩子,並願意為了這個孩子向他低下高傲的頭顱,委曲求全。年紀只有他一半大的小傢伙,為了珍視之人都能做到這地步,堂堂一個男人,有什麼理由守着可笑的所謂自尊,卻讓妻子承受委屈?

這一次,他迎着妻子充滿惡意的諷笑,與她不含感情的三勾玉寫輪眼,湊過去親吻她的臉。從凝脂般的面頰到耳際,嘴唇經過的地方,白皙的膚色如同火焰燃燒。

千手扉間對宇智波扉錯說:“抱歉,弄疼你了。來教我,應該怎麼做吧。”

扉錯瞪大了眼睛。特意顯露出來的兇相與殺氣不知不覺地消失了,可她多少還有點不甘心,當扉間的口唇再次嘗試着與她的重合的時候,她閉上眼睛,啟唇放他的舌頭進來與她糾纏,趁他不備突然下牙咬破了他的舌尖。血液特有的鐵鏽味在她的口腔中蔓延,她從床單下面伸出手臂,勾住扉間的脖子。

新婚夫婦交換的明明是一個血腥氣息十足的親吻,這樣的親吻卻意外的充滿饒恕的意味在裏面。他們加深了這個親吻,每個人都在儘力爭奪對方口中的空氣。曖昧的水聲漸漸響起,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氣喘吁吁地分開,口角拉出長長的銀絲。

扉錯沉靜的黑眼睛彷彿燃燒着最美的焰火,極具侵略性的美貌在-□□的點綴下,綻放出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忍耐住征服欲的殊麗艷色。這頭矯健迅猛的大型兇猛食肉動物笑彎了眼睛,慢慢將她的丈夫推倒在榻榻米上,一半調笑一半解釋:“我現在身子沉,由我來的話,更容易控制力度和深淺。要是一會兒我沒力氣了,你可要接♂住我啊。”

自幼好學的二代目火影大人認真地聆聽着妻子的講述,極力配合她的親身教學。因為上一次不美好的經歷,所帶來的隔閡與抗拒,正在消失。他們彼此熟悉着對方的身體與氣息,摸索着對方的習慣和偏好,喜歡的方式和持續的時間……

千手還是宇智波,世仇還是意外,一族還是一村,外界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此時此刻,低矮窄小的和室之內,燈火通明中,纏綿繾綣的兩個人,不過是作為夫婦的男人與女人。

學無止境。

就這樣,遲來的新婚之夜,他們徹夜學習,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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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現任的火影大人,千手一族當代族長,二代目千手扉間,第一次上班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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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總之都是扉間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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