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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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冬原本滿臉都是期盼的神情,聞言頓時僵了一下。
這小子怎麼還在說這種話?
好吧,他還沒有清醒,還在做夢,夢中大概還沒有想起之前發生的事。
這麼想了之後,謝冬忍不住嘆了口氣,“也是夠可憐的。”
常永逸聽到凌溪呢喃出的內容,更是有些動容,“這是怎麼了?他和他家的師兄吵架了嗎?”
“如果只是吵架就好了。”謝冬搖了搖頭,將凌溪與季羅那檔子事兒給一五一十說了一遍。說著說著,謝冬又皺起了眉頭。凌溪對季羅的感情這麼深,依戀這麼濃,可憐歸可憐,對眼前的情況而言卻無疑是一個壞消息。
常永逸聽完也瞠目結舌,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那究竟是怎樣的人渣?這小子又究竟怎樣的蠢貨?”
“可不是嗎?”謝冬忍不住笑出了聲。
然後謝冬也不再管邊上的人,就這麼坐在床沿,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摸了摸何修遠的額頭。大師兄的身體沒有之前熱得那麼厲害了,但溫度比平時依舊高着不少,還在燒着。謝冬嘆了口氣,又開始摸何修遠的臉。
常永逸看着辣眼睛,趕緊把凌溪給從地上弄起來,搬去到隔壁的客房裏面。
而這個時候,凌溪確實在做一場夢。
不是什麼噩夢,只是他和季羅最初相識的一些情境。
凌溪現在雖然在蓬萊派中極為受寵,剛出生的那些年卻過得算不上好,只有一個當散修的母親帶着他,卻也在他四五歲的時候去世了。
與季羅的相遇,就是在母親去世后不久的事情。
那時季羅說是在下山遊歷,偶然看到了他,與他一見如故,便一直待他很好。不僅給了靈石與吃的,還教導他基本的心法,細心解答他在修行上的問題。而後也是季羅在偶然之下看到了凌溪母親的遺物,發現他竟是蓬萊派宗主獨子的私生子、宗主遺落在外的親孫子,將他帶回了蓬萊派,才讓他擁有了之後的生活。
同門師兄弟的關係使他們更加親密,長久的相處也使得這種親密逐漸升溫,最終釀出了名為愛的情愫。
一切分明都是這麼順理成章,師兄分明一直都待他那樣的好。
初遇時的每一個剎那似乎都仍舊凝結在心頭。
凌溪蜷縮在玉宇門客房的床上,睡夢中淚濕了枕巾。
這小子終於從睡夢中醒來,是在三日之後。
那時謝冬已經將之前收在儲物袋中的屍體都取了出來,擺在地下一間石室里,仔細辨認着身份。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裏,凌溪一直在玉宇門裏住着。
玉宇門眾人也終於讓玉宇門的前輩們入土為安。
至於剩下那些屍體,有些腰間掛了腰牌,可以很容易看出是哪個宗門的修士,有幾具的來頭還不小。另一些卻看不出來路,有可能是些散修,也不知親緣何在,只能葬在外面的山裏。
正在謝冬握着一個從屍體上取下的腰牌,思考是否可以直接通知對方宗門時,有弟子過來尋他,抱怨凌溪的事情。
“那位凌前輩,實在是太囂張了。”這名弟子十分生氣,“我們認認真真替他收拾房間,好心好意給他準備療傷的丹藥,他卻說我們這邊的東西都是垃圾!話里話外都把嫌棄給擺在明面上,說我們玉宇門弄髒了他金貴的衣服!”
謝冬笑了笑,“大門派出來的,是這樣的。對了,他有說他師兄的事情嗎?”
“我按照掌門你的吩咐,問過幾次。”那弟子回答,“他說他的師兄是個好人,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再多問兩遍,他就發火,砸東西,把我們都趕出來。”
果然如此,最糟糕的情況啊。謝冬嘆了口氣。
“真不知道他還留在我們玉宇門究竟是想做什麼,”那弟子又繼續抱怨,“他又嫌棄玉宇門,又不肯走,又要我們照顧,洗漱穿衣都不能自己動手,又怪我們照顧得不好……真是……就連常長老都沒有這麼難伺候……”
謝冬聞言,頓時變得有些似笑非笑,“是嗎?”
那弟子頓時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滿頭大汗地連連解釋,“不是,掌門,我不是對常長老有意見。我只是說那個凌前輩啊,他比任何人一個人都更難伺候。”
謝冬擺了擺手,表示並不在意。
“既然如此。”謝冬只是笑着道,“那就叫永逸去伺候他吧。”
那弟子頓時懵了,看着謝冬的神情滿是不可置信,以為謝冬肯定發生了口誤,卻只換來謝冬嚴肅認真的點頭。
這這這……謝掌門你搞事情啊?你想拆了玉宇門嗎?
那弟子滿頭大汗,幾乎是同手同腳地出去了,找到常永逸說這事時舌頭都有些發僵。
結果常永逸將眉頭一皺,竟然沒有當場拒絕,只是道,“師兄真的這麼說?”
那弟子點了點頭。
“真麻煩。”常永逸便起了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一路皺着眉頭往客房走去。
那弟子難以置信地看着他這聽話的背影,忍不住將這件事告訴了更多人。
眨眼之間,常永逸被謝冬派去照顧凌溪之事就傳遍了玉宇門上下。
所有人都覺得謝冬瘋了,他們都認為常永逸和凌溪之間一定會爆發一場惡戰。不,考慮到常永逸只有築基期,凌溪已經凝元,搞不好常永逸會被凌溪給直接殺掉。
唯有謝冬對此事毫無擔心,依舊有條有理地處理着宗門內的事務。
直到入了夜,謝冬終於放下手中玉簡,按着肩膀離開了書房,凌溪所在的那間客房依舊十分安靜。那兩個人居然相安無事,這個事實叫全玉宇門都十分震驚,不得不對謝冬表示嘆服。
謝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到仍舊躺在床上的何修遠,又過去探了探額頭。
燒已經退了,人還沒有醒。
雖然何修遠佔用了床,但修行之人到了凝元,除非十分疲憊,基本也用不着睡眠。這些天的晚上謝冬都是在床沿打坐的,今夜也不例外。
但今兒晚上,謝冬剛剛打坐到一半,便感覺身後突然有些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