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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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些人認為養小鬼可以改命。

沒改其實反而還好,要是真的改了,那代價就太了,大到你承受不住。

養鬼,養鬼,養的鬼有好幾種,常見的是古曼童,晴天娃娃,佛牌,還有……嬰兒乾屍。

萬悅養的就是最後一種。

嬰兒乾屍都是些兩三個月到七八個月大的嬰兒,用特殊的方法把他們的屍體製成乾屍,高價賣給想買的人,好好當自家小寶寶供奉着,就能幫你實現願望。

傳聞嬰兒的怨氣越大,法力就越大。

有的嬰兒是自然死亡,有的不是,但誰管呢。

萬悅養的乾屍是自己的孩子。

沈嘉和是影帝,是票房保證,她什麼都不是,連娛樂圈的外門都進不去,想跟他有所接觸很難。

為了能站在他面前,她開始走上了出賣自己的道路。

有差不多小半年時間左右,萬悅為了讓自己在娛樂圈得到好一點的資源,就從這個人的床上下來,爬上那個人的床,根本不知道誰是孩子的父親,不過那不重要,都是些垃圾。

孩子是不可能留下來的。

萬悅想到了養小鬼,這還是她無意間偷聽一個女藝人打電話才知道的。

那女藝人原來只在三四線活動,觀眾看到她的臉要想半天才知道她是誰,有些乾脆不認識,她就是靠養小鬼成為了一線明星。

萬悅通過網上提供的資料找到相關的組織,順利將肚子裏的孩子製成乾屍,帶回去供養着。

在那之後沒多久,萬悅就得到了沈嘉和的時運。

萬悅許的每一個願望都實現了,也按照規定的要求供奉着小鬼,她的|欲||望|越來越大,不順眼的,對自己有威脅的都因為各種意外死了,一切都順風順水。

直到今晚,沈嘉和約自己見面。

萬悅並不承認自己是偏執型人格,她不過是愛上了一個男人,就這樣而已,對,就這樣。

錯在他,是他不給她機會。

上輩子不給,這輩子也不給,是他逼她的。

萬悅看着嬰兒乾屍爬到沈嘉和那裏,抱住了他的腿,她轉過身往停車的地方走,接下來的血腥場面她不想看。

就在萬悅的手碰到車門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不對勁,扭頭就看到乾屍不知道怎麼了,竟然離開了沈嘉和,往她這邊爬了過來。

嬰兒乾屍邊爬邊說:“媽媽,我餓……”

萬悅先是一愣,而後發出尖叫,她慌忙就去開車門,想坐進車裏開車離開。

但是車門無論怎麼拽都拽不開,萬悅跑到沈嘉和面前:“快帶我走,嘉和,你快帶我走!”

沈嘉和無動於衷,他看見了那對師徒,隱約猜到了一些東西,看萬悅的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刺骨的冷。

乾屍已經爬到了萬悅面前,她踉蹌着跌坐在地,手撐在身體兩側,驚恐的往後挪動:“救我,救救我……救命……啊——”

三葉偏過頭。

她是心善,但也分得清孰是孰非,這個女人有現在的結局是咎由自取,種下一顆惡毒的種子,長出來的果實肯定也是惡毒的,怨不得別人。

孟映生多看了兩眼小徒弟,心態不錯。

沈嘉和只看見萬悅在不停的慘叫,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她身上|蠕||動,喝着她的血,吃着她的|皮||肉|,他像是被人點了穴似的僵站着,一動不動。

“啊——啊——”

萬悅嘴裏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沈嘉和彷彿回過神來,他緊緊抿着唇角,就那麼一身不吭的,陰沉冰冷的盯着前世今生跟他糾纏不清的女人。

孟映生看差不多了就出手,將嬰兒的一絲惡靈從干|屍里|抽|出|來,沒超度,直接斬殺。

原本只是怨靈,結果被萬悅餵養的太肥了,害死了好幾個人以後變成惡靈,已經沒辦法去投胎了。

再大的惡人,都有善良的一面。

萬悅的那一面是她這輩子的奶奶,雖然聽起來很可笑的。

沈嘉和找到人帶去醫院,手段是卑劣了些,可比起萬悅,他覺得自己算不了什麼。

萬悅沒想過會有今天,她沒給自己留後路,到這一步只能被命運推着往前走,沒得選擇。

況且萬悅不自首也改變不了現狀,因為警方已經鎖定了她。

萬悅是金輝影視的藝人,還是最近力捧的一個,她出事,跟她正在合作當中的廣告商投資商大出血,心塞的不行,金輝的老東家,也就是楚家跟着遭殃,楚白不關心那個,反正那是他姐的公司,跟他沒什麼關係。

他關心的是如意跟那個沈嘉和的後續。

隨着張芳芳的案子水落石出,沈嘉和洗清嫌疑,劉玉領着工作室眾人趁機推翻所有黑料,通宵寫通告幫沈嘉和恢復原來的人設,還給他接了兩個充滿正能量的節目。

沈嘉和卻沒有露面。

他哪兒都沒去,就在半山腰的別墅裏面,整日整夜的枯坐着,與其說等着死亡來臨,不如說像是在等待着什麼人來把他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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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來事務所找孟映生,請他幫忙。

孟映生老神在在的泡他的茶,剛買的桐城小花,網上買的,店主說是今年的新茶,盒子裏還放了張卡片,附帶着幾行小楷,內容非常走心,字裏行間透着五湖四海皆朋友的真情實意,外加兩張採茶的照片,也不知道真假,茶聞着倒是挺香的。

他把第一遍茶水倒進手邊的杯子裏,嫌第一遍味兒重,苦。

劉玉心裏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看面前的人慢慢悠悠,她就忍不住想一把奪走對方手裏的茶壺。

“孟天師,你幫人幫到底。”

完了劉玉又說,“酬金方面我可以再另附,錢不是問題。”

孟映生其實挺想說,我是修道的,錢財對我來說就是一捧土,但他沒這麼說,因為錢財不是一捧土,可以買挺多東西,眼前所有的都是靠它買回來的。

人只要活一天,就別想免俗。

沒下山前,孟映生是一天三頓粗茶淡飯,心裏就擱了一個道,沒別的,下山後他迅速適應起了魚蝦肉,現在還有飯後甜點,小餅乾跟蛋糕,心裏擱的東西也多了。

要是讓師傅知道,肯定吹鬍子瞪眼的跟他急。

這也不怪他,下山歷劫是他的命數。

歷劫之前要過日子,過日子就得要錢,儘管如此,孟映生還是很有原則的,該他拿的一分不能少,不該他拿的,一分都不拿。

見沈嘉和的經紀人像是在抓着救命稻草,孟映生笑着說:“劉女士,我只是個驅鬼師,不是心理諮詢師。”

劉玉說她實在是沒法子了。

孟映生很為難的表示,那他也無能為力。

劉玉深呼吸,緩了緩語氣問,那孟天師有沒有什麼建議?她是真的着急,就差給人跪下了。

孟映生端起茶杯抿口茶,品品茶香,末了來一句:“劉女士,我上網看了,聽說你是王牌,金牌,多的是藝人想被你帶,沈嘉和那個情況沒得救了,你幹嘛非得抓着他?撒手拉倒。”

劉玉的眼角變了變:“小貓小狗養久了都有感情,更何況是人。”

孟映生哦了聲:“有感情了啊。”

劉玉板起臉來:“孟天師誤會了,我年長嘉和十多歲,把他當弟弟,當家人。”

孟映生笑:“沒誤會,我就是那個意思。”

劉玉的臉一抽,這人看似一副溫文爾雅,平易近人,悲憫天下的樣子,其實骨子裏是冷的,沒什麼人情味,只講規則。

說這麼半天,還是不給個正面的答覆。

院裏有腳步聲,劉玉條件反射的望過去,腦子裏閃過一道亮光,猛然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不應該找這個姓孟的,應該找他徒弟。

人都有軟肋,甭管是家財萬貫的富豪,還是疲於生計的底層人士,又或是得道高人,誰也不可能避免。

三葉被劉玉炙熱的目光看的莫名其妙,她剛從塘里回來,摸了一籃子蓮藕,打着赤腳,身上都是泥巴,一路走一路留泥水印,很快就被太陽光給籠罩了進去。

劉玉明知故問了幾句,就提起了這趟來的目的。

三葉在塘里被曬的頭暈,這會也沒怎麼聽,草草回應了一會就洗澡去了。

劉玉大感失望。

快到吃飯的點了,劉玉沒走,到她這個年紀,經歷的多了,知道臉面有時候是可以丟的,而且要丟就丟的乾脆利落些,別丟一半留一半。

於是劉玉成功的留下來吃了頓午飯。

飯桌上劉玉幾次想提沈嘉和都沒機會,孟映生跟他徒弟之間形成了一個小世界,她根本踏足不進去。

兩個當事人似乎並沒有發覺到這一點。

飯後,三葉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如意不,不知道去,去哪兒了。”

孟映生窩在搖椅裏面回味小徒弟燒的那盤紅燒肉,懶洋洋的說:“在沈嘉和那兒。”

三葉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去。

“上次我給沈嘉和抹了牛眼淚,他才能看得見張芳芳。”孟映生打了個哈欠,“沒抹的時候是看不見魂魄的。”

三葉繼續收碗筷,她拽了保鮮膜把沒吃完的飯菜封好端進冰箱,回來看着自己的師傅:“怎,么辦?”

孟映生說:“涼拌。”

三葉轉身走了。

孟映生喊了聲沒得到回應,他好笑的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現在的小姑娘啊……”

三葉忙活完回到客廳,搖椅上的男人已經睡著了,她在原地站了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后,三葉輕手輕腳的朝着搖椅那裏走過去,她先是垂眼看着熟睡的男人,好幾分鐘后蹲了下來,角度從俯視變成了仰視,多了幾分仰慕的意味。

師傅長得真好看,比電視裏的所有明星都要好看,尤其是睡着以後,像仙人,三葉心想。

孟映生睡是睡着,但他並沒有進入深度睡眠狀態,有一絲神識是清醒着的,他的心裏生出惡作劇的孩子氣心理,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三葉猝不及防,呆住了。

孟映生的視野里,小徒弟蹲在他面前,兩隻手放在自己腿上,仰着頭看他,小摸樣挺可愛的,像一隻小狗。

他抬手放在小徒弟的發頂上面,手掌扣住,胡亂揉她的頭髮,聲音里是剛睡醒的慵懶:“師傅睡覺的樣子有這麼帥?嗯?”

三葉一個激靈,瞬間從臉紅到脖子,她從師傅的手掌下逃脫,蹬蹬蹬跑上樓,就跟後面的尾巴被踩了一樣。

孟映生原本只是打趣,小徒弟的反應讓他有點兒懵。

長得好這一點,孟映生早就從一波一波前來道觀祈福的香客們眼裏看到了,道觀里的香火也因為他這副皮囊好了一翻又一翻,下山後面對周圍人投來的目光,他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

小徒弟好像是個例外。

不管是第一次見他,還是後來的相處,都是一種“我不知道師傅長得好不好,我臉盲”的姿態。

剛才看她那樣兒,好像……也不是例外?

孟映生咂咂嘴,女孩子的心思果真是摸不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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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如意出現在事務所裏面。

孟映生料到她會來,早早撤開了傷害到她的大小法器,連硃砂都收了起來。

如意看樣子像是大哭過一場,眼睛鐘的跟核桃似的,面容憔悴不堪,本來就是個死人,這會兒看着,挺像是剛從棺材裏爬出來,讓人滲得慌,美還是美,就是沒了之前的那種驚心動魄,眼神空洞,滿臉悲戚。

“他昨晚坐在鋼琴前彈琴,彈着彈着就哭了,哭的臉上全是眼淚,嘴裏喊我的名字,說他對不起我,說他很想我,我沒敢讓他看到我,怕他再想不開,我就提心弔膽的陪着。”

如意語無倫次的說著,嗓音啞啞的,聽起來讓人難受。

孟映生一扭頭,發現小徒弟哭了,挺有同感心,那玩意兒他似乎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師傅的影響,或者是修道的原因,還是天生如此。

三葉知道,沈嘉和倒霉,如意又何嘗不是,恐怕在沈嘉和心裏,是他害了如意。

天生擁有陰陽眼,三葉見多了生離死別人情冷暖,每一次碰上了,她的心還是會被觸動,活着的時候留下了遺憾,死了就成了遺願。

最好是在活着的時候盡量不要留下遺憾。

孟映生正要遞紙巾,就看到小徒弟淚眼汪汪的瞅着自己,他把紙巾塞她手裏:“擦擦。”

三葉接過紙巾,眼睛還看着師傅。

看什麼呢?師傅臉上開花了?孟映生咳嗽兩聲清清嗓子,找了個話題說:“如意,沈嘉和明擺着就是不想活了,他在等你帶他走。”

如意怔怔的問:“走去哪兒?”

孟映生說:“地府。”

如意的眼淚登時就奪眶而出,淚流滿面。

三葉擦鼻涕的動作也頓住了。

孟映生不快不慢的開口:“我早就說過了,人死後入輪迴轉世,就跟前世沒了瓜葛,如果記起前世,就是破壞秩序,違法規則,會付出相應的代價,看看那個萬悅,再看看沈嘉和,哪個都沒逃掉。”

“天意有天意的代價,人為有人為的代價,反正都會付出代價就是了。”

這番話孟映生說的冷清,挺像是看破紅塵,立身俗世之外,不被七情六慾沾身的樣子。

三葉不知道怎麼了,她一下子張大了眼睛,心裏悶悶的。

如意哭了會,安靜了下來,問怎麼辦。

孟映生對着她的時候,比對着劉玉的時候要真幾分,攤開了對她說:“你最好還是跟他面對面的談一談吧,否則你還沒去投胎,他就自殺了。”

如意的身子劇烈一震,腦子裏一片空白,只是無意識的重複着問怎麼辦。

“好辦。”

孟映生說,“看你怎麼想的,你希望沈嘉和好好過完餘生,就說些能讓他活下去的話,如果你想去地府的時候帶着他,就說些類似黃泉有個伴的話,怎麼想就怎麼說。”

如意恍然,感激的說:“先生,謝謝你。”

孟映生擺擺手:“拿了錢的。”

如意知道,這裏面不全是錢的原因,她卻沒有多說,只是多看了兩眼孟先生身旁的女孩。

三葉在發獃,不管是什麼事情,師傅永遠都這麼冷靜,他把自己拎出來,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客觀對待,不像她,總是會被別人的故事感動,混淆不清,只會給自己帶來煩惱。

孟映生喊了好幾聲:“如意走了。”

三葉啊了聲,結結巴巴的問:“那,那……”

“下次她來的時候,就是她想好了的時候。”孟映生前言不搭后語,“錢越山說他給你買了輔導資料。”

三葉半天才反應過來,師傅看了她的手機?

孟映生糾正:“無意間看見的。”

三葉哦哦。

孟映生挑高了眉毛:“哦哦什麼意思,你懷疑師傅是故意偷看的?”

三葉冤枉的把頭搖成撥浪鼓,沒有啊。

孟映生這才滿意的嗯了聲,出門溜達去了。

三葉拿到手機看看,錢越山給她發了兩條微信,一條是說輔導資料的事兒,一條是問她家裏熱不熱,她覺得第二條是對方想不知道要說什麼,就隨便丟了幾個字。

八月份,能不熱嗎?

三葉還是認真的回了,她剛發過去,那頭就來了回應。

【輔導資料明兒會到,你在家的吧?】

【在的。】

三葉問多少錢,錢越山說沒幾個錢,她不信。

【你不要我的錢,我就不要你的輔導資料。】

另一邊的工作室裏面,錢越山忙裏偷閑,躲在角落裏靠着牆壁發短訊。

二胖過來說:“越山,跟誰發呢?有相好的了?”

錢越山白他一眼:“去去去!”

那頭來了微信,錢越山看到發過來的內容,他的嘴巴微張,叼在嘴邊的煙掉了下來,又是笑又是罵的,像個傻逼。

二胖抖了抖雞皮疙瘩湊上前:“誰啊?”

錢越山火速把他踢開:“一邊兒去,小屁孩一個,毛都沒長齊,瞎湊什麼熱鬧。”

二胖一副尥蹶子不幹的模樣:“卧槽!你還沒我大呢!”

錢越山撿起地上的半根煙,隨便擦兩下煙蒂就重新塞回嘴裏,用牙||咬||着,痞里痞氣的笑:“我吃|激||素|長大的,毛||發|旺|盛|,你能跟我比?”

二胖嘖嘖嘖,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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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三葉見到了如意,她說自己要走了。

孟映生對別人的故事不關心,他什麼也沒問,就替如意超度,親自開鬼門關送她進去,還吩咐前來接應的鬼差照應一點兒。

鬼門關漸漸消失,三葉感慨萬千,不知道如意下輩子會怎麼樣。

孟映生說:“我給他算了,她上輩子沒作什麼惡,在地府不用受多少刑,很快就能去投胎的,而且去處不會差。”

三葉抿抿嘴,她剛要說話,孟映生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打來電話的是楚白。

知道如意走了,楚白半響才找回聲音:“操,老孟,你都不跟我支會一聲?”

孟映生把手機丟桌上,開了免提翻東西吃:“支會你幹什麼?你要跟她一起走?”

楚白噎住了。

孟映生輕笑:“既然不跟她一起走,那你管這檔子事幹什麼?她早該投胎了,耽擱了一百多年,要不是我,地府都不收她。”

楚白心裏的火氣煙消雲散:“她有沒有說什麼?”

孟映生翻到了幾塊鳥結糖,自己一塊,剩下一塊給了小徒弟,他嘎嘣嘎嘣的吃着,聲音模糊:“就是謝謝我們幫沈嘉和度過了難關,她可以安心的走了。”

楚白問道:“我呢?沒提到我?”

孟映生說:“沒有。”

楚白不死心:“一個字都沒提?”

孟映生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說:“對,一個字都沒提。”

楚白摔了手機。

孟映生有意那麼說的,活人走陽路,死人走陰路,各走各的,不相干。

再說了,人如意的確什麼也沒提,明擺着的事兒,楚白那小子是頭一次實打實的喜歡上了個人,那些個|風||流|老練的手段全被他擱一邊去了,做的說的都顯得挺白痴的,不像他的作風。

可惜即便再喜歡,倆人還是沒緣分。

三葉再見沈嘉和是在電視上面,他出席的是一個關愛殘障兒童的活動,鏡頭裏的他穿着跟其他人一樣的運動服,氣色比之前好多了,看向小孩子們的眼神很溫和,偶爾還會笑一下。

看不出他曾經遭遇過什麼,似乎一切已經風平浪靜,一切都過去了。

到了採訪的環節,沈嘉和那張消瘦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不耐煩,他有問必答,從容不迫,畢竟出道多年,對這一環節遊刃有餘。

三葉邊用勺子挖西瓜吃,邊看電視,不知道如意跟沈嘉和之間談了什麼,看樣子是成功說服了沈嘉和,讓他好好活下去,活完餘生。

孟映生上了個廁所回來,發現電視換了台,於是就隨意的看了眼,這一看不得了,小徒弟竟然開始看起偶像劇了。

三葉平時是不看的,這會換台的時候剛好換到了偶像劇,她不自覺的停住了,眼睛飄啊飄的,還是飄到了電視屏幕上面。

沒注意到有人靠近。

電視裏的男主角跟女主角在吃燭光晚餐,氣氛很是唯美爛漫。

女主角打扮的像個公主,男主角就是王子,倆人有說有笑的,每次眼神隔空交流,都能碰出火花。

孟映生覺得沒勁,他欲要走人的時候,看到女主角接了個電話,好像誤會男主角跟其他人有一腿還是怎麼著,一改之前的溫順,又是哭又是鬧的。

女主角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嘴裏的話聽難聽的,說男主角|狗||改不了|吃||屎|,男主角非但不發怒,還用一種“我看上的人果然與眾不同”的目光看着她。

是真總裁不會錯了。

完了女主角就跳起來抓他打他,要跟他一刀兩斷。

男主角這時候直接鉗制住女主的雙手,很|粗||暴|的強||吻|了上去。

三葉趕緊換台。

頭頂冷不停的響起聲音:“演員挺不容易的。”

三葉嚇一跳,遙控器差點掉到地上,她面紅耳赤的故作鎮定:“為,什麼?”

孟映生示意她看電視裏啃的正起勁,已經到達忘我境界的兩個人:“來真的不說,勁兒還都很大,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三葉:“……”

電視裏的男主角攔腰抱起女主角去房間,把她往床上一扔,接着就切換了鏡頭。

黑夜過去,天亮了。

孟映生的面部明顯抽搐了兩下,這拉燈拉的真夠徹底的啊,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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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問你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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