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再離別

60.再離別

50%,12小時,感謝大家包養,我會用用心的作品回報大家!夏葉禾看各院主子離去,自己也帶着翠芝回去。

從丞相府正廳走到後院,夏葉禾在岔路口停了一下,本想往西北方那條小徑,一轉腳拐到東北方小徑。

“去大夫人院裏?”翠芝詢問。

“嗯,她又病倒了,能不去嗎?”夏葉禾的二嫂本也可以照顧大夫人,可死的是他丈夫,不讓她好好歇歇,再讓她勞心勞力的去照顧另一個悲痛欲絕的人,未免太慘無人道,夏葉禾就自覺接過了這個活兒。

翠芝抬頭看了眼,月已升至高空,把人影照的胖胖短短的。

翠芝道:“正好在大夫人那兒多待會兒,等少爺來了,您們可以一起回去。”

陸瑾堯和他的幾個弟兄們被管家喊住,說是丞相大人找他們說幾句話,但等說完話,陸瑾堯肯定會去看他母親的,只是會比夏葉禾晚些罷了。

翠芝憂心道:“唉,大夫人萬一......那可怎麼辦呢?”

夏葉禾看四周沒人,壓低聲音道:“萬一她瘋了,底下還有奴才呢,我就是在她面前侍疾,也不可能每時每刻站她跟前。”

“可總歸,還是個麻煩的。”

“那要真這麼倒霉,誰也沒辦法。”反正還有二嫂呢,夏葉禾覺得照顧她不成問題。

真正讓夏葉禾在意的是,如果沈氏倒了,雖說陸瑾堯還佔着嫡子的名分,但恐怕要吃大虧,丞相手底下富可敵國的資產,誰不想佔為己有?雖說那不是什麼乾淨錢。

夏葉禾去看沈氏的時候,沈氏的嬤嬤說她剛睡下,夏葉禾象徵性的在她床前坐了會兒,果不其然,和父親兄長談完話的陸瑾堯過來了。

陸瑾堯見夏葉禾也在,心裏有些動容。白日裏算是跪了一天,她一個女眷,怎麼可能不累,可還是放心不下自己的母親,這麼晚了還要來看看。兩個人的關係僵成這樣,她還能做到如此,真的沒有什麼可挑剔的。

陸瑾堯道:“這麼晚了,嬤嬤照顧母親就可以了,咱們回去吧。”

夏葉禾點頭,跟他離開。

......

對夏葉禾而言,只覺得二少爺這樣的人走了可惜,要讓她傷心,對連見都沒見過的一面的人,又能有多傷心。

可還是得哭到眼疼。

回到房間裏夏葉禾的眼睛已經澀到不行了,翠芝趕緊給她濕了毛巾敷眼睛,雖說少爺站在這兒時這麼做不合適。但想了想,少夫人做再好,在少爺眼裏又算的了什麼,她便也就沒了顧忌。

夏葉禾接過翠芝遞上的毛巾自己敷,一邊讓翠芝打點熱水來沐浴。

這時候已經很晚了,整個京都里也沒幾家還亮着燈,夏葉禾也困得不行,又問陸瑾堯,“你白天說有事找我,什麼事會勞煩你來找我呀?”

陸瑾堯神色嚴肅,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想告訴你我不會再和秦幽幽來往了。”

“嘶——”夏葉禾將濕毛巾扔下,剛剛太吃驚,一用力給摁疼了。“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這讓人完全沒有一點心裏準備啊......

可陸瑾堯臉色都不變一下,眸子裏全是認真,就那樣一眨不眨的盯着夏葉禾。

夏葉禾慢慢的收起嘲弄似的微笑,道:“怎麼突然這麼說?”她不覺得親人去世有讓人斷情絕愛的功效,她有一個伯伯走時,爹爹表現的也很悲痛,但行為上還是和往常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什麼都不耽誤。

陸瑾堯,“但在這之前,我要買下她的賣身契,換她自由身,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

夏葉禾,“你能把你的意思完整的表述一遍嗎?”

“如你所願我要放手了,但前提時,秦幽幽要得到她的自由身,不然我沒辦法放手。”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讓我把最後一件我能做也應該為她做的事做完,否則......我永遠也擱不下。”

夏葉禾看了他半響,腦子裏思緒不斷繞彎彎。

如果為了出氣,她不同意陸瑾堯的要求,陸瑾堯真的擱不下這趟事,她得鬧心一輩子,如果她同意了,可......真是受氣!

夏葉禾想了半天,只能說:“你願意為她贖身,買她的人也未必要你的錢。”

“一個女人,一個丞相家公子的人情,孰重孰輕,沒有人拎不清楚。”

“萬一就是有呢,你還不是為一個女人,鬧的那麼難堪?”

陸瑾堯繃著臉,不回話。

“這事不要再提了,個人有個人的命數,如今你哥哥屍骨未寒,你還這想着那些事,你不要讓人太失望!”

陸瑾堯,“你不是想要一個孩子?是不是有了一個孩子你就會安心了?”

夏葉禾猛的抬頭,“你說什麼?”

“我們要一個孩子吧。”

夏葉禾繃著臉起身,走到陸瑾堯面前,抬頭看着他,揚手扇了一巴掌,“滾出去。”指着門口。

陸瑾堯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甩袖出去。

......

二少爺的葬禮完全結束,護送他回來的人請求面見丞相大人。

這人原本就是隨二少爺一同離開的陸家隨從,二少爺的貼身小廝,走時還文文秀秀,在行伍里待數十年,變得一身硬氣。

他從袖口裏拿出一封信,丞相大人撕開,眉頭一皺。

這是一份休妻書。

“少爺很早就寫下了這封信,一直猶豫着是否寄回,在最後一次出征前,把這交給了奴才,說如果平安歸來,他就回府來看看,如果沒有,就讓奴才把這封信帶回來。”

同一天,陸瑾堯也接到一封信,是秦幽幽的筆跡,說將她買回來的人善待她,如今她過的很好,願兩相相忘。

“好像感染風寒了。”陸瑾堯臉也有點紅,說起話來無精打采。

夏葉禾有點懷疑,“不是這麼虛吧?”

陸瑾堯無語,他也是金金貴貴養大的公子哥好吧?這個大冬天被這麼粗糙的對待,能不生病嗎?“哪是虛?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嗎?”

夏葉禾心想這傢伙一定是有病了,她可頭一次見他這種有點撒嬌的口氣啊。

不是夏葉禾對陸瑾堯不上心,而是最近真的很忙,她忘了陸瑾堯書房沒炭的事,這一下想起來了,又覺得不虧他,她早就拋出了橄欖枝,是他自找罪受。

“讓三更去喊個大夫來給你看看。”夏葉禾道。

陸瑾堯睏倦的搖頭,下意識道:“不用,沒什麼事,我睡一覺就好了。”說著就要站起身來回去。

“真是麻煩。”夏葉禾嘴裏嫌棄着,還是站起來扶他。

陸瑾堯一連幾日過來,就是為了和夏葉禾能處到相敬如賓的夫妻關係的,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不長眼,一句授受不親把夏葉禾推開。

“你先別回去,翠芝,在軟塌上鋪床被子。”

翠芝應一聲,去鋪被子,那是入冬之後新縫的厚被子,暖和的很,夏葉禾還一次都沒蓋過呢。

“我看着不像風寒,別是發熱了,你在我屋裏躺着吧,等三更給你找來大夫看看再說。”

“......我有點冷。”

“......我抱着你吧。”

“......不用不用,不敢勞煩夏姑娘。”

“再讓我聽見你喊我夏姑娘,就把你扒光給你作畫。”

陸瑾堯卻噗嗤一聲笑了。

“不信么?”

“嗯,不信你還會作畫。”

“我會的多着呢,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陸瑾堯沉默了會兒,“夏......”他把稱呼咽下去,“你會跳舞嗎?等我稍好點了,我可以彈琴你跳舞。”

“和我玩你和妓子來的那一套嗎?”

一連近半月,陸瑾堯總是過來,從最開的無話可說,到硬着頭皮找話說,再到嗆着聲打趣,不過就半個月的磨合而已。

好像是能安然無事的共處了一樣,但也只是好像,他們兩個之間有一個雷區,只要一碰就炸,陸瑾堯不敢碰,他已經不想再和夏葉禾爭吵了,只想翻篇過去,以後都好好相處,可夏葉禾卻無所顧忌。

陸瑾堯當做沒聽見,躺在軟塌上不說話,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呼吸間都是灼熱發燙的。

三更請來了位老大夫,大夫進門時,褲腳都濕了。來的太趕,踩水踩的。

給昏睡中的陸瑾堯把了把脈,說是風寒入體,有些高熱,好好睡一覺出出汗,吃帖葯,明天就過來了。

大夫打算離開,走之前到底沒忍住說了句,“夫人讓小少爺睡床上吧,軟塌臨着窗,鋪蓋也沒那麼厚,恐怕少爺睡不好,不利於養病。”

好好的床不讓少爺睡,這家小夫人可真夠兇悍的。

“是我考慮不周了,等會兒我讓人把他挪上去。”

三更把大夫送走,又跑去給陸瑾堯抓藥,抓回來后要拿到小廚房去煮,夏葉禾怕他辦事不牢靠,讓翠芝去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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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退婚,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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