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一百六十九章.罵

169.第一百六十九章.罵

比例80,若是看不到正文,可能是訂閱不夠,或是抽風,抱歉。她這話又令眾人一噎,之前爭論的最凶的幾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被她這番完全不給面子的話弄得極生氣,片刻,才有一道聲音遠遠地響起來。

“我倒要問問,她要如何打下家業?萬情兒你別忘了,我朝勛貴十有八九都是分化之人,大小官員即便有不能分化者,也皆是男人。衛初宴她一女子,不能分化如何做官?不能做官,又想舉業,難道要去行那商賈之事嗎?可笑!商人豈能和我們比?”

話音一落,立刻便有人附和:“張兄所言甚是,衛初宴不過就這一條路罷了,哦,等等,我倒忘了,既是女子,不能分化也還有另一條路可走嘛,萬情兒你不若勸勸那衛初宴,讓她不要再來書院治學了,在家中學些女紅,早日藉著衛家的勢力嫁個高門,豈不是最好了?”

“是了,單看容色,衛小姐實是上上之品,我正好未曾婚配,不若便考慮一下我吧?那小手,那臉蛋,嘖,真能娶回家,雖然她不是坤陰君我也會好好疼她的!”

這話一出,許多人都笑了起來,其中有幾名女性乾陽君,卻漸漸冷了臉色。

實是這話語裏對女人的輕賤之色太過露骨了。

“王軒,你在自己家紈絝也便罷了,非要出來丟人現眼嗎?書院斯文之地,你在此淫言穢語的,是要污了聖人的耳朵嗎!”

“錢家二姐,你別生氣啊,難道你也看上了衛初宴,想要來分一杯羹嗎?好說好說,等我——嘿嘿!”

被錢家小姐呵斥的這王軒本就是個頑劣的,雖然還未滿十五,沒有標記人的能力,但是平日裏鬥雞走狗、欺男霸女之事卻沒少做。他家叔叔是九卿之一的大行令,主管本朝對外族的交往事宜,手中權柄大,連帶的令家中這些小輩也囂張起來,這王軒只是他一個外甥,在榆林卻也少有人敢惹。

因此對於這斥責,他也只覺不痛不癢。

趙寂給這些人氣得小臉通紅,平日裏哪有人敢在她耳邊說這些呢?乍然一聽,她只覺噁心,一聲“放肆”便脫口而出,卻只震懾了眾人一瞬,他們是不知道趙寂身份的,單單是被她從氣勢上壓住了而已,等到回過神來,便是一陣大笑。

“萬情兒啊萬情兒,是,你是萬郡守的表親,在這榆林,郡守大人最大,你的確也有狂妄的資本。但我等也不是吃素的,你這聲‘放肆’,是想說給誰聽啊?你去問問你三姐,問問萬清鳶,問她會不會同我們這樣說話?”

“黃毛丫頭,不知天高地厚!”

這邊吵嚷正盛,有幾人說到興頭,自以為抓住了把柄,手舞足蹈的,如同鴨子一般可笑。那頭衛初宴自外邊回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由一愣。

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理清了事情的大致脈絡,初宴心中有些無奈。

主要還是感到意外。

即便放在前世,她也沒遇上過這樣的場景,那時她雖身懷舊疾、在外人眼裏只是個最下等的乾陽君,但終究是分化了,卻沒想到,原來在這些人眼裏,不能分化竟是這樣值得人輕蔑的。

與其說是輕蔑,不如說是他們只能從這方面打壓衛初宴了,這一點,衛初宴實是清楚的。她只是沒想到,自己的身份暴露得這樣快,更沒想到,只是出去一會兒,趙寂便和這些人吵起來了。趙寂是王族,宮中小殿下們即便有口角,多半也是斯文的,哪裏聽見過民間嚷罵呢?果然,怕是被氣狠了,殿下看起來就像要咬人的小豹子,已然被激怒了。

衛初宴忍不住摸了摸昨日被咬的地方,那裏,還有個小齒痕。

想到前世聽趙寂說的一些皇家秘事,似乎宮中的小殿下們有時是真的會打架的,今上,咳,今上兒時也是這樣過來的,似乎還覺得皇兒們打一打不是壞事。

因此,趙寂是真的會打人的,但她剛分化不久,之前踢折了王申的腿還嚇到了,此刻也在猶豫,她真的自己拿不準力道,怕打死人。

屋中混亂,但趙寂對整個局勢的觀察還是在的,當門口突然多出一人,她便敏感地看了過去。見到是衛初宴,見她淡然站在門前、輕撫着虎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頓時小嘴一抿,不去看她,轉而開始巡視屋中,打算找那個滿嘴髒話的人打一頓出氣。

她的目光落到王軒手上,像是豹子盯緊了獵物,蓄勢待發的,衛初宴看着她這眼神,便知道再不出手,便有人要倒霉了。

走了進去,眾人的眼神在此刻也落到了她身上,滿懷敵意的、暗含蔑視的、目光下流的......這些不會讓人覺得舒服的目光中,衛初宴神色平淡地同他們一一對視,覺得自己有些無辜。

來到榆林之後,她未惹過任何一人,可是這座位於齊朝南方的城池,卻已經向她展示了此地掩藏在那和暖氣候下的“彪悍”民風。先是在丁班莫名其妙地被打,后是在甲班被人為難、在暗地裏議論,她此行是來避事的,哪知榆林竟比郁南還要叫人心累。

有違初衷啊。衛初宴的目光掃過一圈,落到趙寂身上,又想到此行做的最違背之前心思的一件事,其實還是又到了趙寂身邊,明明之前都打算再也不去想、不試圖去見這個人的。

真是......她明明只想假裝做個笨學生,好生地過完這幾年,到得長大,回衛家去收一收網,把造反的火苗澆熄,之後,齊朝天高地闊,她哪裏都去得。

除了長安。

然而,世事便如同天邊變化的雲彩,你以為它會變成你心中想要的形狀,但事實總是出人意料。

“有沒有人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自衛初宴進來以後,班中的議論聲少了很多,之前她和先生的那一場辯論實是令人驚嘆,這些學子雖然嘴硬,但是真正對上衛初宴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神,氣勢便不自覺地弱了下去。他們心中警惕,如臨大敵地看着衛初宴,打算要在她開口說出第一句話之後便將她的話語駁回,以便壓制住這人囂張的氣焰,然而......小心翼翼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句問話。

“你們在做什麼?”

這句話配上衛初宴那淡然的神情,讓眾人都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憋悶的很,一直在暗地裏挑撥的高鱘也是一陣氣悶。

有什麼比他們在這裏挑釁了半天,正主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來得讓人喪氣呢?

有時候看着衛初宴的眼睛,會像是見到書院中那些見慣滄桑的先生,她眼中有神,而又幽深,清清冷冷地,總讓人覺得不可褻瀆。

起先說的最起勁的那個王軒,在衛初宴淡淡的掃視下,也沒了那旖旎的心思。

雖然氣勢上被壓住了,心中也已有了怯意,但是學子人數眾多,小聲互相說上幾聲,互相鼓勵一番,便又有了底氣,他們陸陸續續地對衛初宴喊話,所說話語倒與之前對趙寂說的別無二致。

只是少了許多的神氣。

你一言我一語中,衛初宴將事情理得更清楚了,弄明白以後,她驀地笑了起來,這一笑倒把大家都給笑楞了,不僅是那些來挑事的,就連趙寂也睜大眼睛,很疑惑地望着她。

不知她為何發笑。

倒有幾個愣頭青將這笑理解成了挑釁,頓時有些坐不住了,大約也是想動手,倏然自座椅上站了起來,趙寂盯住了他們,打算等他們一動就去打人。

她不用很大的力氣就好,她就用一點點的力氣。

“我覺得你們說的很對。”

眼中的笑意還未消散,衛初宴從容站在靠近台上的位置,說出了一句驚人的話。

下面眾人奇怪地互看幾眼,小聲的討論起來。

“她莫不是瘋了?”

“我看她肯定有陰謀,不要掉以輕心才好。”

“什麼啦,你們看她自己都承認了!”

趙寂聽着衛初宴說話,捏緊了手中的玉質筆桿,神色中很有些不快。

衛初宴淺笑着看她一眼,再望向眾學子時,卻變作了似笑非笑的模樣,她輕啟朱唇,繼續說道:“對呀,我沒有分化,眼下看來,也已過了分化的時間,是不可能分化了。所以呢,你們說的很對,我又不能入仕,也不能自降身份去經商,如此,似乎只有嫁人一條路可走了?”

“就是嘛,你看,早這麼通透不就行了。”

便有人冷笑接道。

初宴盯着那人,盯得他身上發冷,驀然閉上了嘴,她才繼續道:“做官啊?做官很好,做官嘛,就知道做官。”

這一聲便是嘲諷了。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四周又喧鬧起來,皆是被她這句話給氣的。

衛初宴充耳不聞,緊接著說道:“你們去做官,我去走我的第三條路。我不經商,也不嫁人,我可以去做門客呀。動腦子的事情,與分化和未分化有關么?”

她的眼神再次掃過眾人,他們本有些憤怒,但等到他們體會到衛初宴話語中的含義,卻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如今的門客之風,不比春秋那時鼎盛,但朝中大臣仍然會在府中養些門客,莫說大臣,就連皇族,也常有門客入府,許許多多的大事,是要由門客們研究、商議后,才讓大人最後拿捏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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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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