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切政治都是鄉土的(8)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最後沃福德卻成了勝利者。索恩伯在民意調查中領先他整整40個點之多,但沃福德藉助一個電視廣告就戰勝了索恩伯。“如果說犯罪分子有獲得律師的權利,”在電視上,這位民主黨人對觀眾說,“那麼,工人家庭也有獲得醫生的權利。”這句簡單的話傳進了千家萬戶。當時整個國家都處於經濟衰退之中,眼前終於有一位競選顯赫職位的人和他們談論餐桌上的經濟學了。那些人到中年、擔心丟掉工作和尊嚴的丈夫,以及那些擔心全家會失去醫療保險的主婦,都是他的聽眾。三年以後,希拉里·克林頓也想在這一點上大作文章,她以為沃福德這匹黑馬的勝利傳達了這樣一個信息:草根民眾有一種強烈的要求,那就是他們希望政府創立一套“包括所有人在內”的醫療保險體系。然而,對於她和這個國家都不幸的是,在這點上她卻看錯了。她許諾的“包括所有人在內”的體系,讓人感覺到不是向那些已經擁有醫療保險的家庭提供安全保證,而主要是針對正在那些享受福利救濟的人口。所以,她不僅沒有能夠像沃福德那樣減輕中產階級的擔憂和怨恨,反而加深了這種情緒。她的作法無非是要選民們把好不容易從談判桌上爭取到的醫療保險計劃扔進公共水池,讓每個人都能分一杯羹。如果說社會保障和醫療制度還是對努力工作的酬勞的話,那麼,克林頓的計劃卻是要把勤勞工作的人和懶漢同等對待了。結果,這套方案沒有推銷出去。人們認為他們來之不易的好處和權利將會被取走,用來滿足所有人的醫療費用需求。希拉里的計劃不是要為“辛勤勞動的家庭”提供醫療保險,而是要為那些不工作的人提供一種所謂“包括所有人在內”的體系,而費用卻要由那些工作的人來承擔。對於這樣的方案,人民會滿懷情緒、毫不猶豫地加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