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的佈局(9)
第二天,我去事務所詢問昨天誰借了我房間的鑰匙,他們問我為什麼問這個,我說有人趁我不在給我送了個禮物,我想知道是誰送的。丹下死的那天安慰我的那個阿姨幫我問了事務所的所有人,他們都說不知道,查了登記簿,結果發現三個月以來都沒有人借過鑰匙,這條線索也不可能了,肯定就是酒宴的時候乾的。我又把房間的每個角落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結果發現通訊錄不見了。不是隨身帶着的小通訊錄,而是更詳細的大本通訊錄。肯定是送喪事袋的傢伙拿走了,一定沒錯。好像他看穿了我的一切計劃,正在嘲笑我一樣。傍晚,武田給集體宿舍打來了電話,我接的電話,他收到了我寄的貓爪裁紙刀,說話的時候武田的聲音是顫抖的。“你知不知道是誰幹的,開玩笑的話這樣也點過分了呀。”看到武田被我設計的劇本折磨成這樣,本來我是應該很開心的,但是我的心情和武田的一樣。我也收到了自己寄的貓爪裁紙刀,可是我感覺那好像是送喪事袋那傢伙寄給我的。和武田說話我也覺得提心弔膽,總感覺有什麼人在什麼地方窺視着我。“什麼意思嘛!佐佐木是自殺,丹下的死是事故,為什麼要送那東西給我,好像是我殺死他們倆似的。”武田幾乎是在憤怒地喊叫,“而且,又送那個東西來了。”“又送那個東西?還收到別的東西了?”不可能呀,我只寄了貓爪裁紙刀呀,其它就沒寄任何東西呀。“就是那個,在信箱裏發現的。”武田都快哭了。武田在家中的信箱裏發現了寫着佐佐木四郎的喪事袋,裏面還裝着一個貓爪裁紙刀。果然,那個傢伙把我看成是武田的同犯了。“這樣還不算,還把裁紙刀寄到我老家去了。”那是我寄的。“我也收到了,我老家也收到了。”“你也收到了?”武田抽泣着說。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武田這樣說話,本來我想告訴他我也收到了喪事袋,但還是沒說出口,沒準周圍有人偷聽,所以連貓爪裁紙刀這個詞我也沒提。我說話時非常小心,只聽我說話的話,是聽不出我在說些什麼的。“我沒殺人呀,怎麼遇到這麼倒霉的事!”武田痛苦不堪地哭訴着。這話應該我說才對。想着想着,我的思考突然中斷了,如果……如果武田真的不是兇手呢?不,不可能,除了武田以外沒有人會是兇手,直覺這樣告訴我。但是,直覺?全憑直覺,我有證據嗎?決定性的證據,我一件也沒有,我全憑直覺推斷武田是兇手。武田確實可能兩次實施犯罪,首先,赤練蛇毒很容易弄到手;其次,在札幌的時候,那天晚上武田是否呆在札幌誰也無法證明。但是,僅憑這兩點就斷定兇手是武田,是不是太草率了,如果兇手另有其人呢?龍神也擅長使用空中技巧,而且還養蜥蜴當寵物,對爬行動物很了解,兇手會不會是他呢?還有具志堅……不可能,有人證明這兩個人那晚沒有離開過札幌。武田就是這兩件殺人案的兇手,絕對不可能是別人,如果不是他,那我這兩天對他做的事就是不可原諒的。我在折磨着兇手武田信明。“有人要陷害我!原子彈巨人、假面超人為什麼要故意和我作對,肯定有人要陷害我。”電話里傳來武田那刺耳的聲音。武田正一步一步走向錯亂,因為被逼的,其中一部分的功勞就是我的,可是我並不感到高興,因為我已經失去了自信。武田真的是兇手嗎?如果武田不是兇手的話……“只有你了,摔跤隊裏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武田又哭了起來。我……我……掛了電話我一屁股坐在樓梯上。“幹嗎呢?坐在這發獃。”有人和我說話,我嚇了一跳。九鬼從樓梯上面俯視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