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對話(3)

楊天浩點點頭：“某種程度上，可以這樣說吧。”路島：“這就是你要激我的原因嗎？”楊天浩：“對……我想聽到你心中真實的聲音，既然我愛的女人有可能跟你在一起，我想聽到你激動的時候，對於她的描述，如果你的描述讓人滿意，我即使敗了，我會感到欣慰，因為我敗在一個真正愛她的人手裏，你明白嗎？”路島點點頭。楊天浩：“可是，剛才我聽到的話，讓我不滿意，我覺得，柯亞跟着你，不值，遠不如跟着我幸福。”路島：“你接著說。”楊天浩：“因為你能為她放棄的東西很少，你想在生活中面面俱到，想把每一個女人都處理好，那是不可能的，那會使你的內心變得越來越柔弱，變得越來越憂鬱，越來越首鼠兩端，最後結果是滿盤皆輸。”路島微笑着：“我倒有點兒不同看法。”楊天浩：“說吧。”路島：“我承認我自己這兩年在很多事情上都變得不在意了，漫不經心了，不用心了，沒有衝勁兒了，可是，我也知道自己，因為剛才那些特別，我其實更在意一種大的觀念了……”楊天浩：“大的觀念？”路島：“對……我覺得自己長大了，必須對周圍所有的人負責任了，比如說我的妹妹，比如說我的朋友，比如說我的未婚妻——無論最後能不能結婚，這些人，我都得想到他們，不能不顧他們的感受，因為我自己太知道那些感情的痛苦了，所以，我在對某一個人漫不經心的同時，其實，是把感情分給了自己周圍的很多人，我不能像兩年前，為了一個人的感情，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拋棄，甚至拋棄自己生活的城市！這些我做不到，而現在，你居然返老還童，到了這種狀態！”楊天浩看着路島：“我明白你說的話，可是，愛情這件事情，它就是必須用最大的努力，用惟一的狀態去對待的！難道不是嗎？”路島微笑地看着楊天浩：“你說得對，可是，這種事情就這樣說一句話，就成了嗎？你說用最大的努力，只不過說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努力？我努力的同時我又在幹什麼，你知道嗎？”楊天浩看着路島，不說話了。路島過去，拍拍楊天浩的肩：“你太緊張了……除了愛情，我們還得生活。”楊天浩嘆一口氣。路島看着楊天浩：“說實話，我現在跟柯亞已經非常陌生了，如果能見着她，我肯定比你還緊張得多……”楊天浩搖搖頭：“我們是不是已經說完了？”路島笑笑：“應該吧。”楊天浩：“那……這件事情應該有一個裁判，我們去見她吧。”路島笑笑：“願意奉陪。”楊天浩拿起電話撥通了：“柯亞……我和路島要見你。”路島心情複雜地看着那個電話，裏面，正傳出自己曾經熟悉的聲音。柯亞的聲音在電話里清晰地傳出來：“你們……可以來機場嗎？我到機場送送小宣，她剛跟我講完那個故事，現在，她要離開我們了。”柯亞居然能這麼平靜。路島覺得不可思議。楊天浩放下了電話，他微笑地看着路島：“她已經知道了全部的事情……說實話，我完全不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你呢？”路島搖搖頭。楊天浩：“那你去機場嗎？”路島點點頭。他們迅速從家裏出來上了車，在楊天浩寬大的奔馳車裏，路島忽然感慨萬千，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楊天浩一邊開車一邊扭頭問着：“柯亞和宣喧一起去機場……我們現在是去見柯亞呢還是去送宣喧？”路島微笑着：“當然是都有啦……宣喧……也是一個……一個特別重要的人物。”楊天浩：“是嗎？”路島笑了笑：“所有的故事，所有動人的東西，她都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