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磨刀霍霍(1)

◎山本大打情報戰，吉川卧底珍珠港1941年，整個世界都處於戰爭的風雨飄搖之中。在西方，納粹德國的侵略鐵蹄正在踐踏着歐洲大陸；在東方，日本侵略者喪心病狂地進一步擴大了全面侵略中國的戰火……而“山本上書”以及“Z計劃”出籠后，太平洋上空的戰爭陰雲越壓越低。雖然山本五十六偷襲珍珠港的計劃直到1941年10月19日才獲批准，但是日本法西斯挑起太平洋戰火的龐大戰爭機器卻早已經從這一年的春天便開始秘密而高速地運轉起來。山本是個善於謀略的軍人，他明白，決定偷襲計劃成敗的關鍵，一是確定作為襲擊目標的美國太平洋艦隊是否停泊在珍珠港內；二是日本龐大的航空母艦編隊能否渡過太平洋而不被發現。在常人看來，偷襲成功的把握微乎其微，只有嗜賭者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但山本五十六卻是個天生的賭徒，在他看來，賭博，一半靠謀算，一半靠運氣，偷襲珍珠港雖然很危險，但機會稍縱即逝，決不能放棄。早在山本上書及川古志郎之時，他便開始認真佈置偷襲珍珠港的準備工作了。為了做到知己知彼，山本五十六在收集美軍情報上下了很大功夫。據後來的統計數字顯示，1941年5月後，日軍派到珍珠港的日本間諜多達200人，從各方面搜集珍珠港的天氣、水文、地形和美軍基地、飛機、艦艇的部署。特別是大量搜集珍珠港的軍事情報。而其中，在日本偷襲珍珠港“青史”留名的當屬吉川猛夫。1941年3月27日的上午，日本客輪“新田丸”號巨大船體靠上了夏威夷檀香山的碼頭。乘客們肩扛手提地下船了。到處是驚喜的呼叫、問候，還有熱烈的擁抱。接客的人群中，有兩個衣着和服的日本領事館人員，其中一個高舉着一塊小木牌，上面用日文書寫着：“接東京來的森村正書記員”。下船的人流中，一個年輕人老遠就看到了牌子，高興地疾步奔過來。他手中的提箱上，寫着“T·M”兩個字母，這正是“森村正”的英文縮寫。他們一道鑽進領事館的汽車，一溜煙開走了。汽車開進坐落在檀香山市一條僻靜街道的日本總領事館，總領事喜多長雄一本正經地召見了森村正，勉勵他好好乾。當手下人都離開辦公室，喜多關上房門，換上一幅親切的笑臉，走到森村正身邊：“吉川先生，你是海軍情報局的吉川猛夫少尉吧？我已經得到通知了，一定配合你工作。”吉川笑了笑，一種使命感油然而升，他預感到自己的活動將對戰爭的進程起到不可低估的作用，於是站起身，認真地點點頭：“我初來乍到，情況不熟，還請多關照。”在領事館，喜多是惟一了解吉川底細的知情人。其實，早在1940年5月，山本便命令日本海軍情報局第五課課長山口大佐物色一名潛入珍珠港的情報員。山口向山本推薦了吉川猛夫少佐。29歲的吉川，細長個子，英俊漂亮，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他曾在日本江田島的海軍學校學習，畢業後任海軍密碼官，后因飲酒過度，把胃燒壞了，只得暫時退伍。因戰爭需要重新入伍后，在海軍省情報部任預備軍官，開始在英國科，後來調到美國科，在堆積如山的資料中篩選情報。他熟悉美艦調動情況，熟記各種海軍裝備。吉川在得到準備派其前往珍珠港的通知后欣喜若狂，因為他喜歡這種富有挑戰性的工作。吉川受任后，脫去了軍裝，留起頭髮，讓自己看上去像個大學生。在外務省的書記生公開招考上，吉川以大學生的身份參加了考試。儘管他在外交知識方面的成績很不理想，還是被破格錄取。從此，海軍少尉吉川猛夫變成了書記生森村正。這個姓名，是外務省的一名官員給起的，因為它對外國人來說，既不易發音，又不易記住，頗具隱蔽性。就這樣，1941年3月20日，“森村正書記員”登上了由橫濱開往夏威夷的“新田丸”客輪。來到夏威夷，吉川就把主要精力集中在搜集停泊在港口的美軍艦船情報上。他乘坐遊艇，以旅遊者的身份穿梭於夏威夷群島的各個小島。他發現，只有檀香山所在的瓦胡島駐有海軍艦隊，而瓦胡島的艦隊又集中在珍珠港，於是，吉川的注意力瞄向了珍珠港。幾天後，吉川裝扮成一名菲律賓籍勞工，混在珍珠港的建築隊伍中。他身穿橄欖綠無領衫，手提飯盒，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只是在工間休息時，不時東張西望，看似無意地敲敲儲油槽。在吉川看來，一天的繁重勞動有些不值得，除了意外發現油槽里裝滿船用柴油，其他一無所獲，甚至連碼頭區都未能混進去。幾次類似的盲目行動都一無所獲，吉川很懊喪。這樣下去，不僅要辜負海軍省的厚望，還可能會把自己賠進去。無奈，他只能尋求喜多總領事的幫助，因為他對夏威夷的情況很熟。喜多問明情況，眨眨眼睛，果然出了一個好主意。“這樣吧，我介紹你去一個地方，珍珠港後面的阿萊瓦山坡上，有一家日本人開的飯店，名叫‘春潮樓’。那裏地勢很好，可以俯瞰珍珠港全景，每日艦艇的進出都在監視之中。第二天，春潮樓的老闆娘藤原波子接待了吉川。“啊，你是森村正先生，喜多總領事介紹來的?太好啦，姑娘們來見客吧!”幾個藝妓從後面姍姍走出，一看就知是美籍日本女子，身上穿着和服，腳上卻蹬着高跟皮鞋，濃妝艷抹，非常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