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里 屋(3)

八:里 屋(3)

西大望說,第二天他就生病了。他固執地把自己的病看成是與貓頭鷹的對視引起的。“在山上,”西大望說,“每一天都是和無止境的力氣活兒、和不會說話的沉悶的石頭打交道。”西大望說話多起來,我便發現他的確有點不對勁。他的眼神是直的,眼睛並不看着誰,好像是盯着他自己腦子裏的一個小人自說自話,一副急促促的樣子。我還發現,他的手一直在伊秋的腰背上摸來摸去,而伊秋的腰背似乎也是他自己的那個想像物的替代品。他的嘴角神經質地向著一個固定的方向抽搐牽動,彷彿他的手正在伊秋的腰背上尋求着不完美的快感,他的**正在話題之外的什麼地方一點一點地燃燒起來,一副性饑渴症患者的樣子。而伊秋這時則不斷地發出一長串的銀鈴般的笑聲,她的笑聲其實也是落在一個遠處的秘密的地方,一個模糊不清的**的發源地,是“那個地方”像嘴一樣咧開、在笑。我一邊在作業本上寫着,一邊有心無心地聽他們說。這時,伊秋對我說,她要和西大望到裏間屋裏說點私事。於是,他們便雙雙起身,向裏間屋裏走去。我一個人留在外屋,與他們一牆之隔。我忽然感到我一個人孤零零被拋在生活之外。裏間屋裏有一種模糊不清的吸引力,誘惑着我的注意力,以致於我再也無法專心於功課。但是,我對裏邊的事並沒有多少想像的餘地,因為它與我自己往日的切身感受,很難找到契合之處與共通的經驗。那件事,於我幾乎還是一片空白。但是,此刻裏間屋裏彷彿有一個強大的磁場,把我也籠罩在一種無法緩解的莫名的緊張之中。我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與“求知慾”,輕手輕腳移到裏間屋門底下。我先是側耳傾聽了一會兒,並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只是有細微的吱吱扭扭聲。裏間屋的屋門是那種舊式的,門板的上半部分像井田制時代的土地,被橫橫豎豎的木條分割成一個個方塊,上面糊着一層白里透黃的窗戶紙。窗戶紙上已經印滿潮濕的水痕,並且破開了大大小小的窟窿,由於裏邊的光線相對於外屋顯得昏暗一些,所以那些洞洞如同一隻只黑眼睛看着我。我有些恐懼地把眼睛貼到一個窟窿上,向裏邊窺望。我先看到了牆壁上的一幅畫,好像是畫的一隻斷裂的浴缸,血一般的紅水從斷裂處湧出,浴缸里沒有人,一隻貓站立在傾出的紅水之外,表情恐怖。我的目光向下移動,看到房間裏零零散散堆放着幾件破舊的傢具,然後我就看到了那一隻行軍床,以及床上的兩個扭在一起的軀體。他們像兩個夜遊病人似的不停地動作,但並不是忙亂無序,而是在一種心照不宣的秩序下呼應着動作。他們都脫光了衣服,伊秋攤開四肢,兩隻**圓滾有力地向上堅挺,她的眼帘微閉,頭歪向屋門這邊,神情疲倦,彷彿換了一個人,並不住地發出低低地喔喔聲。西大望這時像騎馬似的坐在伊秋的胯部,他的雙腿強健,向後彎曲,別在伊秋身體的兩側。他的臀部結實地收攏,他的頭卻仰起來朝向屋頂,與他全身的用力方向極不協調地向上伸着,緊閉着雙眼,神情絕望。他的手在自己的腿間急促抖動。隨着他由低弱到高亢的呼吸聲,他的手裏忽然湧出了一道閃電似的白光,然後他像一座山峰,轟然倒塌在伊秋的身體上……我在門外心驚肉跳,有兩種感覺同時降臨到我的身上:首先,我感到自己身上所有的毛細孔此刻都在張開,放大,用力呼吸,我的嘴肯定張得如同死魚那麼大,我像吸了大麻似的,整個身子都彷彿脹大了一截,我相對於門的高度和距離,也忽然長高了一塊,而且與門窗更加貼近;然後,我覺得,我病了,感到劇烈的噁心,並且馬上就要嘔吐起來……有人曾說過,我們只在那個真正的、轉瞬即逝的事件之前和之後經歷它們,它們是夢一般的只限制在我們身上的虛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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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緋聞中淪落的美女:私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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