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五長老
見沐長風眼光獃滯，柳絮和阿福立即着急起來，想要上前拉他，又怕鄧寒山突然暴起傷人，所以只緊張地護在他身邊。
而在兩人的對面，姚景龍三人先是一愣，繼而笑道：“我還當這小子當真有什麼實力，原來是嚇傻了。”
許由見落在姚景龍後面，趕緊附和道：“那當然，鄧師兄的靈力運用造詣如此之深，那小子當然害怕。”
趙寧兒卻是一反常態道：“不過，他獃頭獃腦的樣子倒是也挺可愛的。”
王昊清和姚景龍見美人竟然說出這番話來，都不禁哼了一聲，暗罵女人都是善變的動物。
“小子，拿出你剛才的實力來，我可不會因為你現在這副樣子就手下留情！”
鄧寒山聽着眾人的讚歎，心中愈發得意起來，正要出手，忽聽眾人齊聲驚呼，定睛去看時，只見沐長風的手上竟然也湧出一團模糊的霧氣。
“這是！怎麼可能！他也會靈力實質化！”
不提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的柳絮等人，鄧寒山幾乎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先前對拼之時，沐長風還根本不能做到這一步，現在僅僅是看到自己靈力外放，他就能依樣畫瓢。
別說是一般的內門弟子，就連王昊清這樣天賦的人都還未領悟到這一步，若是再加上他外門弟子的身份，這等進境未免有些太過駭人了。
見狀如此，鄧寒山此時此刻竟有些恍然，一下不知該不該出手，並非是畏懼，只不過他雖張狂，要達到如今這等境界，也需要不斷刻苦修鍊，如今見頃刻間被人趕上，除了失落和慨嘆，便就真的沒了別的念頭。
眾人都自愣神，趙寧兒忽然自言自語道：“沐長風若是有如此實力，不知會不會有他一個名額？”
她雖不知那到底是什麼名額，但是想來必定是極為吸引關注之事，心中羨慕不已，也就隨口說了出來。
可是她不說還好，一說之下，鄧寒山和王昊清登時一怔，立即反應過來，越想越是有這個可能。
“不如趁這個機會……”
鄧寒山眼角抖了抖，身子一閃，直接化作一團白焰撲向了沐長風。然而他速度雖快，但是呈現在沐長風的左眼中卻就慢了三成。
當下沐長風雙拳緊握，正待上前迎戰時，忽聽得林中風聲嗚咽，松葉上的雪紛紛落下，再去看時，五長老張生洋已然落在了眾人的面前。
“師父！”
柳絮一見張生洋出現，心中頓時有了主心骨，正要走到他身前時，忽覺身子一寒，竟是原地晃了晃，差點倒在地上。
阿福趕緊將柳絮扶住，張生洋卻是根本沒看柳絮一眼，只訝然掃了沐長風一眼，然後從袖中拿出一個蘋果，面無表情地對鄧寒山兩人道：“鼻涕小鬼，我記得我有說過，不要再到清心小築來，對吧？”
“這個……”
鄧寒山見張生洋到來就覺十分不妙，此刻一聽他如此說，更是立即從頭到腳泛起一股寒意，那冰冷的感覺，比起他的冰靈根來更甚百倍。
“還請師叔見諒，弟子等這就退去了。”
“不，不……”張生洋吃了一口，搖着頭道：“你既不把我這師叔的話放在心上，想必也該有所覺悟了吧。”
話音未落，忽地從口中吐出一粒蘋果籽，沐長風還未看清，那蘋果籽就直接撞到鄧寒山的胸口，就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已是旋照中階之境的鄧寒山竟是生生被撞得口吐鮮血。
山路之上，姚景龍等人已經嚇得噤若寒蟬，王昊清更是面色慘白，背在身後的拳頭抖個不停。
“師父，這就算了吧……”柳絮見鄧寒山捂着胸口喘着粗氣，不由擔心道：“他之後還要去參加……若是傷得重了……恐怕洪師伯會遷怒於師父……”
然而柳絮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張生洋直接打斷，“閉嘴！那件事於我何干。”
說完虛空一抓，直接將鄧寒山提到半空，猛地一扔，擲到空中，待他尚未落下之時，飛腳踢出地上一截枯木，直接穿透了鄧寒山的衣領，將他釘在了一棵雪松之上。
“王師侄，你覺得這裏的景色如何？”待停下手來，張生洋忽然問了一句。
王昊清身子一個激靈，張了張了嘴，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
“若是洪師兄問起，你就照實說，明白嗎？”
“弟子……明白……”
說完便就如蒙大赦，看也不看掛在樹上的鄧寒山，轉身就要回去，然而還未走出兩步，身後的張生洋忽又開口道：“哦，對了。”
王昊清心中一凜，硬着頭皮轉身道：“師叔還有什麼吩咐？”
“你們，喜歡吃蘋果嗎？”張生洋微微一笑道。
※※※
清心小築內，張生洋讓沐長風三人坐下，然後便就一臉嚴肅地坐在三人的對面。
沐長風以為他還在為之前的事情嗔怒，此事雖因柳絮而起，但是自己也曾出手，若是他非要怪罪，自己說不得也要為柳絮辯解一二。
誰知張生洋沉吟了半晌，終於皺着眉頭道：“柳絮，小築內真的沒有蘋果了嗎？”話音一出，沐長風和阿福都有些哭笑不得，到了現在他竟然還在想着吃蘋果，那東西真的就那麼好吃嗎？
“師父，你吃得太快了！”
柳絮似是早就習慣了他這個樣子，說話間竟有些管教之意。張生洋也不在意，明亮的眼睛似乎看穿了沐長風和阿福的想法，得意道：“你們會這樣想，說明你們根本沒有認真地吃過蘋果。”
“認真地吃蘋果？”沐長風和阿福對視一眼，均是從對方眼中看到滿滿的疑惑，如果不是之前見他三兩下將旋照中階的鄧寒山釘在樹上，兩人甚至都以為面前這位是個瘋子也說不定。
“那是一種儀式，一種無上的藝術，嗯，拿出點儀式感，明白嗎？”那雙明亮的眼睛得意地眨了眨，似乎是在炫耀一般。
“儀式？”沐長風疑惑地歪了歪頭，一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又好似什麼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