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修鍊
自從丹器閣后，陳飛軒便去閉關了。莫軻照着陳飛軒的吩咐，換上了天易門的道袍。道袍頗為華麗，他也將儲物袋有模有樣地別在腰間。
一個破曉之際，莫軻早已在盤坐練氣。
“聶青...聶青！”一個白髮蒼蒼、稍有駝背的老婦拄着拐杖邊走邊呼喊。
莫軻仔細地打量老婦。
老婦聲音有些沙啞，滿臉皺紋，雙眼有些渾濁，身上的道袍更是已然發黃，還有不少補丁。
“婆婆，聶叔不在！”莫軻站了起來，輕聲回答。
“哦？你是他新收的徒弟？”老婦笑道，笑容很是慈祥。
“恩。”莫軻雖有些疑惑，但還是回答一聲。
“你叫什麼名字？”老婦已走到莫軻身邊，問道。
“莫...莫軻。”
“我叫林婆，你就叫我婆婆好了！你聶叔可能要很長時間才回來，他讓你跟隨我修鍊！”老婦說完，一指在身前畫圈。只見圓圈中露出聶青的身影，說道:“軻兒，聶叔一時半會回不去，你先隨着林婆婆修鍊...”
“你...願意跟着我修鍊嗎？”林婆雙眼笑成月牙狀，說道。
“啊...”莫軻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婆深深地看了一眼莫軻背上的黑劍，伸手輕輕地撫摸莫軻的頭髮，“算了！”。林婆說完，直接捲起一道風，一息間便帶莫軻來到迷仙林內。
莫軻還沒來得及出聲，便發現他在一片林子中。林中有一間木屋，再往外就是濃霧圍繞。
另外，他看到上次比試的王冰菲也在。還有，他發現王冰菲真的很美，眉目口齒，般般入畫，冰肌玉膚。就連空氣中，也彷彿有股淡淡的芳香。
一時間，他竟也是看呆了。
“啊！”莫軻一沒注意，腦袋上就被林婆敲了一下。
“盯着你師姐看什麼！”林婆輕斥一聲，讓莫軻不由地臉紅。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以及突然出現的老婆婆，他看到王冰菲也在，不由地心安不少。莫軻甚至有些不敢看林婆，彷彿她那雙略帶渾濁的雙眼能看透一切。
“這裏...應該就是迷仙林，林婆...應是陳師兄所言，王師姐的師傅！”莫軻平靜心神，理清思緒。
“坐下，呼吸吐納，運行功法。”莫軻來不及多想，連忙盤坐運行道經上的功法。
林婆雙目一凝，一指點在莫軻眉心。莫軻再次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不過有了丹器閣的經歷，他倒也沒有過多的緊張。“怎麼都喜歡讓人動不了...”莫軻暗道。
良久，林婆收回了手指，長嘆一聲，“道經，道經修鍊過程很漫長，說不定適合你。聶青倒是有些想法...”
“你已經修鍊到鍊氣期第一層，明明可以突破到鍊氣期第二層，為什麼不突破？”林婆問道。
“什麼？”莫軻滿腹疑惑地看着林婆。他之前跟着聶青稀里糊塗地修鍊。聶青走之後，他一個人稀里糊塗地修鍊，完全不知道林婆說的是什麼突破。
“聶青是怎麼教你的！呼吸吐納，感受體內的靈力，有沒有察覺到靈力被什麼包裹着一樣。調動靈力衝破它。”林婆輕嘆一聲，說道。
莫軻按照林婆所言，調動靈力，但很快他便發現靈力撞上一層膜就被彈回來。
“沖不破...”莫軻嘗試幾次后，均宣告失敗。
“呼吸吐納，煉化天地靈力。靈力雖然足夠，但不夠精純，把靈力煉的足夠精純便可以突破。一直煉化靈力，從今日起，一刻不得休息，累了就呼吸吐納。”林婆說完便走回木屋，王冰菲留在外面與莫軻一同打坐。
整整一天，莫軻都在煉化天地靈力，早已飢腸轆轆，但他又不敢開口，只能任由肚子咕咕作響。
餓了吧，給！”莫軻只見一隻纖纖玉手遞過來一個形似桃子的靈果。他接過靈果，便狼吞虎咽般吃下。
“謝謝石，師姐。”他嘴裏嚼着靈果，含糊不清地說道。
“吃完繼續修鍊！”王冰菲說完便閉眼打坐。王冰菲端正的態度，讓莫軻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平靜心神，煉化靈力。
整整數十日，莫軻都在煉化靈力中度過。鍊氣期的修士無需睡眠，打坐吐納能起到同樣的作用。但唯有到鍊氣十層修為時，才可以辟穀。
這樣的日子，直到莫軻以精純的靈力突破到鍊氣期第二層。莫軻甚至不用刻意調動靈力，那層靈力膜也是水到渠成的被他自身靈力擠破。
“從今日開始，你每天都要鍊氣、煉體。還有陣法、禁制、丹藥、法寶等都要涉及。聶青也是分不清輕重，鍊氣期第二層都沒有就教你步罡。”林婆嚴肅地說道。
“什...什麼是陣...陣法？”
“哎！冰菲，以後抽出時間教他修真界的的常識。”林婆嘆息一聲。
“陣法就是以靈力為引，引萬物為陣，形成獨有的法術。雖說是法術，卻又不同於法術。”王冰菲隨手甩出五面小旗子，圍着莫軻插在地上。
“這是陣旗，最適合用來布簡單的陣法。這個呢，便是蘊靈陣。能把周圍的天地靈力都聚集到陣法內。”
“好了，關於陣法以後再說，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煉體，你這身體太過單薄！”林婆出言打斷莫軻的好奇心。
“什麼是煉體？”莫軻一臉茫然地看着林婆。
林婆輕笑一聲，隨手幻化出一隻土狗，“很簡單，你把這隻小狗抓住就可以了。”土狗體型幼小，毛髮呈黑色，唯有脖子下有一部分是白色的。
土狗似乎聽懂了林婆的話一般，衝著莫軻搖搖尾巴。
莫軻點了點頭，笑道，“這個確實簡單！”。說完，他朝土狗撲去。
噗的一聲！他撲了個空，摔在了地上。“呸呸呸！”，莫軻連忙吐出嘴裏的泥巴。土狗則往前跑了幾步，回頭直衝莫軻搖尾巴。
“哦，差點忘了。”林婆隨手在莫軻身上點了一指，“不能用靈力，那把黑劍，你也要背着。”莫軻頓時感受不到任何靈力。
土狗往前跑了幾步，他也只能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一人一犬，一追一逃。
一人一犬為靜謐的迷仙林添加了幾分生氣。莫軻也注意到，土狗所到之處，霧氣便隨之消散。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他早已氣喘吁吁，土狗彷彿始終保持着開始的距離。
一炷香之後，莫軻大汗淋漓，累得坐在地下休息。土狗也停下，朝莫軻直搖尾巴。
五步。
這是莫軻估算出的結果，土狗跟他僅僅有五步的距離。
“除去一開始的距離之外，土狗一直跟我保持這個距離，我不動，則土狗不動。那麼，我後退，土狗會不會也後退。”念罷，莫軻決定退後一步。
就在莫軻往後退了一步之時，土狗往前走了一步！
“七步！”莫軻累倒在地，暗罵自己愚昧。“這黑劍，第一次發現有些沉啊。”
半柱香后，一人一犬再次追逃。追追停停，停停追追。
兩個時辰后，一人一犬回到了木屋前，莫軻模糊地看見王冰菲在打坐，然後雙腿一軟，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
莫軻也不知道他自己昏睡了多久，他聞到一股香味才醒來。
“餓了吧，給！這是下品靈獸的肉。”莫軻剛睜開眼，就看到王冰菲一手拿着樹枝串着不知名的肉，在火堆里烤，一手將已烤好的肉遞了過來。
莫軻接過烤好的肉，連忙吹了兩下，狼吞虎咽地吃着。
呼呼呼，因肉有些燙，他連呼幾口氣。
“慢點吃，燙。”王冰菲看了莫軻的吃相，不由地撲哧一笑。
“這下品靈獸的肉不僅可以幫助你長身體！還有殘留的靈力可以煉化的，吃完你便煉化靈力。”不知何時，林婆也出現了。
說完，林婆一指點在莫軻身上。莫軻感到自身靈力可以運轉。他注意到林婆嚴肅的神情，不敢多說，吃完便修鍊。
翌日，一人一犬再次展開追逐。土狗一直跟莫軻保持七步的距離。
兩個時辰后，一人一犬回到了木屋處。王冰菲已經將靈獸肉烤好，莫軻感覺渾身酸痛無力，汗水浸濕了衣衫，眼角甚至有汗水模糊了雙眼，他不由地閉上了眼。
但他還是輕咬舌尖，強撐着沒有倒下。“肉已經烤好了，不能倒下！不然，太丟人了！”莫軻暗道。
春去秋來，莫軻已經追逐土狗已經半年有餘，依然沒追上。
迷仙林里也看不出春秋的變化，始終是濃霧繚繞。莫軻在一遍遍打坐鍊氣，幾乎沒有休息的修鍊之下，修為水到渠成突破到鍊氣期第三層。
林婆看着莫軻突破到鍊氣期第三層之後，露出滿意的笑容，“軻兒，現在開始你要用靈力感受下神識的存在，然後嘗試調動它。”
“神識，陳師兄不是說鍊氣期四層或五層才會誕生嗎？”莫軻反問一句。
“你聽到的就信以為真？你看到的就信以為真？偌大的修真界，能相信的東西少的可憐。這是個吃人的世界！”林婆收起笑容，嚴肅地說道。
“我覺得婆婆跟王師姐是可以信的。”莫軻嘀咕了一句，但他還是盤腿靜坐，閉上眼用靈力感受神識的存在。
“鍊氣期三層已經開始誕生神識了，但是這神識很小很小，僅僅只有一縷，幾乎感受不到。”林婆的聲音直接迴響在莫軻腦海里。
林婆的聲音出現的極為突然，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腦袋有點脹痛。
“現在你順着我的聲音來尋找你的神識，慢慢的調動靈力。”他強忍着腦袋的脹痛，調動靈力慢慢地流向腦海。
“來，來！讓靈力過來！記住，慢慢地調動。”
當靈力流向腦海時，莫軻感受到一絲清涼，除此之外，他只覺得黑乎乎一片，什麼都沒有。
“來，來！”
忽然間，有道金色的光芒亮起，隨即便沉寂下去，雖然很微弱，但莫軻確信自己沒有感受錯。
“那應該就是神識了，找不到！找不到！”。腦海中持續的脹痛讓他有些急躁。
“來，來！慢慢地調動靈力將那一縷神識包裹住。”金色的光芒再一次亮起，林婆的聲音從中傳出。莫軻連忙調動靈力上去，但速度一時快了。
他頓時感覺腦袋彷彿要炸了一般。
此時，他的六孔已經流出了鮮血。林婆看了一眼莫軻，單手掐訣，一個八卦圖浮現在莫軻頭頂。
莫軻此時漸感昏昏沉沉，腦海中則依然是一片黑暗。“慢點，慢點，剛才一定是我靈力調動的太快了...那一縷神識在哪？”
“來，來！慢慢來。”林婆的聲音再次迴響在莫軻腦海，那一縷神識也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莫軻恍惚中，讓靈力緩緩流過去，金色光芒再度消失。
“來，來！”金光浮現。
八卦圖晃了幾下，莫軻嘴裏也流下鮮血，搖搖欲墜，暈倒在地。
林婆連忙取出一粒丹藥給莫軻喂下，丹藥入嘴即化。“師傅，當年我都嘗試了三次才成功，這小鬼得吃多少苦頭！”王冰菲戲謔地說道。
“哦，是嗎？”林婆輕撫莫軻的頭髮，滿臉慈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