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三百二十一天――你的,我的,我們的(1)
是幸福還是不幸,是快樂還是悲傷,你要告訴我,我也會及時告訴你的!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一次都沒有想過要和別人一起生活!“唔唔唔…啊…”幾天後,醫院病房裏傳出了一個女人令人心碎的哭聲。那哭聲,凄慘得就像丈夫已經遠離她而去了似的。女人的眼睛和鼻子都哭紅了,嘴唇乾裂,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終於忍無可忍了,說道:“別哭了,難道你已經成了寡婦?手術成功了,我活得好好的,你這是在幹什麼?”在男人煩躁的喊叫聲中,女人停止了哭泣,瞪着紅腫的眼睛憤怒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妻子的眼神,尚永害怕起來,磕磕巴巴地說:“你,你要幹什麼?我可是受傷的患者啊…啊…啊…!”惠燦並沒有碰他的傷口,而是用盡了全力捏住了他的兩腮,尖聲叫道:“你到底到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種說話的口氣?難道你是吃麻花長大的?怎麼句句話都是擰着的?你讓孩子跟你學什麼?啊?!”“啊,哦…你,你丈夫可是患者啊……”“你是患者嗎?你剛才是怎麼說的?啊?你不是說手術成功了,什麼事都沒有了嗎?還有,那個叫什麼徐胤伍的人,這次對你這樣,還不是因為你拿話刺激了他?就因為你這臭脾氣,差一點連命都沒了,現在好了傷疤忘了痛是不是?想起那時的事,現在我的心都在發抖,嚇得我睡不着覺,你知不知道?”雖然妻子手上用的力氣蠻大的,尚永卻沒有再說話,因為眼淚正不停地從她眼裏流下來。他意識到,這個女人真的是害怕他死掉,就像他也害怕不能再見到她一樣。尚永卻很安靜地仔細端詳着惠燦的臉,她的眼睛裏充滿了血絲,不知道是因為哭得太久還是因為沒有睡好。過了一會,尚永平靜地說,“過來吧,我們睡一會兒。”看到尚永掀起被子拍着身旁,惠燦哭笑不得。“這是醫院,還有,我是孕婦啊!”看着妻子一臉嚴肅的樣子,尚永笑了。“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大嫂!我可不願意身上綁着這麼多繃帶和你在醫院做那種事!來,過來呀!看看你,眼睛都熬紅了。”雖然沒有照鏡子,但惠燦知道尚永的話是真的。從尚永受傷住院、做手術,一直到恢復神智,她未曾合過眼。一聽到尚永的話,惠燦才發現自己好像很疲憊。“反正醫院外面的記者已經布好陣勢了,你想回家也不可能!還是在這兒睡吧,趁哥哥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什麼?哥哥?!我的生日都比你的大,還叫你哥哥?…護士來了怎麼辦?”“那又怎麼樣?我們可是合法夫妻?”終於,惠燦抓着尚永伸出的手爬上了床,躺在了他的身邊。靠在丈夫懷裏聆聽着他心臟跳動的聲音,她覺得又像是回到了從前。她聽着聽着,很快就心滿意足地睡著了。突然,她驚醒了,因為丈夫的手正在輕輕地撫摸她。“把手拿開!你這是在幹什麼?那裏是我的手嗎?”“當然不是了,是肚子嘛!安靜一點,我只是想知道我們的寶寶長大了沒有。”尚永的手小心翼翼地撫摸着她還沒有任何變化的肚皮,柔柔的。惠燦緊張的心情慢慢放鬆下來。惠燦握着尚永的手,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肚子上。“現在還摸不出來,可能在這個地方吧!”惠燦的聲音里充滿了睡意。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尚永的手又從肚子移到了上面。“就是無法相信你!第一次睡覺的時候,你就說只握着我的手睡,結果還不是摸了別的地方?每次上同樣的當,我真是傻啊!”“那還不是因為你喜歡我?”尚永陶醉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他一下子抬起上身,凝視着躺在身邊的妻子的臉,也不管傷口會不會裂開、胳膊上綁了多少綁帶、手背上的針頭會不會扎到肉里。“你記起來了?記憶恢復了?”如果不是恢復記憶了,這女人又怎麼會說起他在他們的初夜時使的花招?惠燦望着丈夫獃滯的眼神,輕輕地點了點頭。“不是全部,只記得一部分。就像多處被剪斷的膠片,斷斷續續的。包括你那毫無新意的求婚,還有以前高中時候的一些事。其他的記憶好像隔着一層霧,不太清楚。大概恢復全部記憶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吧!”那麼你記起來了嗎?為什麼不想和我過了?為什麼說想把我的名字忘掉?為什麼說我的手碰一下你都覺得噁心?面對丈夫臉上那無聲的疑問,惠燦長嘆了一口氣,然後捧着他的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說道:“真是奇怪,如果記起來的回憶有四個,那麼有兩個是幸福,而有兩個是不太好。”就像惠燦說的,她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雖然有一部分記憶非常清晰,但是有的記憶就像被濃霧籠罩着,不知道是夢幻,還是現實。但在諸多回憶中,有關丈夫的記憶異常清晰,他畢竟是她最重要的人。但是,她發現,和他在一起的那些記憶並不都是幸福的。“……我重新看了一下,發現作品還不錯,有一像聽到了定魅力。我們試一下吧。”聽了企劃室長的一番話,惠燦簡直就來自天堂的福音。她忐忑不安地發齣劇本稿件之後,等了很長時間卻杳無音訊,本來都想換一家公司試試或者乾脆放棄算了。沒想到,劇本不僅被採用了,得到的報酬還比原定的幾乎要高出三倍。室長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