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背書
宗人府監牢之內,胤祚正在大聲唱歌。
“團結就是你娘,團結就是你娘……
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泥看這個灣,他有達有怨……
幾泥胎魅,幾泥胎魅……”
牢門外,路過的獄卒聽到這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調侃道:“得!又瘋一個。”
宗人府的監牢,四面都是磚石,牢門是一片鐵門,門上有個小窗,小窗一般是關着的。
故獄卒一般都看不到牢內之人在做些什麼。
畢竟宗人府關押的都是皇親國戚,雖然犯了事,但體統面子還是要保全的。
牢房內,胤祚還在大聲唱歌。
他倒不是瘋了,只是一旦他不唱,牢內就會充斥嘩嘩的水流聲音。
在牢房一角,雲婉兒正在恭桶前噓噓,阿依慕擋在雲婉兒身前,監視着胤祚。
未免尷尬,胤祚便只能面壁唱歌了。
片刻后,雲婉兒紅着臉道:“我好了……”其聲細若蚊吶。
胤祚停下歌聲,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就在這時,牢門突然被人打開。
隆科多走了進來,剛要說話,就捂住鼻子,退了出去。
“一股尿騷味,晦氣!”隆科多罵道。
雲婉兒臉色通紅欲滴。
胤祚笑道:“宗人府清湯寡水的,本王火氣不免有些重啊。”
隆科多心中暗罵:“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將此女帶出來。”隆科多伸手一指阿依慕,兩個獄卒得令,就要去抓人。
阿依慕劍眉一擰,雙手握拳。
胤祚趕忙道:“帶去做什麼?”
“用刑!”隆科多嘴角一咧。
“不必了!你們有什麼要求,我全都答應就是。”胤祚當即道。
場面轉變的太快,隆科多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兩個獄卒也原地愣住了,看着隆科多不知所措。
阿依慕急道:“王爺,不就是用刑嗎?我不怕!”
胤祚罵道:“閉嘴!”
此時,隆科多道:“王爺可知皇上有何旨意?”
胤祚不屑的道:“無非就是幫他收拾爛攤子罷了!”
“放肆!不得對皇上無禮!”隆科多乾巴巴的威脅道。
“廢話少說,先放我們出去吧。”胤祚不耐煩的道。
隆科多眼睛一眯:“皇上只叫末將來用刑,至於能否放人,末將還要請示皇上。”
胤祚氣道:“感情你就是來用刑的啊?看本王倒霉,你很開心嗎?”
隆科多沒有再答話,灰溜溜的走了。
兩個時辰后,牢門外,響起一聲:“放人。”
接着牢門被打開,門外站着一個御前侍衛,兩個獄卒點頭哈腰的請胤祚出去。
但當阿依慕和雲婉兒想出去時,那御前侍衛道:“皇上有旨,只容撫遠大將軍王允祚一人覲見。”
胤祚心中一怒,但也知道這御前侍衛只是傳旨的,與他爭辯無益,便對兩女道:“你們先在此忍耐,我很快便可救你們出去。”
兩女都讓胤祚放心。
而後,胤祚又威脅兩個獄卒:“如今本王已重新得勢,你們兩個可明白該怎麼做?”
兩個獄卒立馬跪下來磕頭,先是賠禮道歉,而後又發誓好酒好菜的對待兩女云云。
胤祚這才放下心來,隨那侍衛出了宗人府。
出得宗人府大門,胤祚深深吸了口氣,伸了個懶腰,感嘆一聲自由的美好,而後便往王府方向走去。
那御前侍衛冷冰冰道:“殿下走錯了吧,皇宮在這邊呢。”
胤祚停下腳步,指了指髒兮兮的身上。
他是四月的初五關進來的,現在已是四月十七,足足待了十二天,可謂蓬頭垢面,身上都有些發臭了。
“總要先沐浴更衣,才能覲見皇上吧。”
御前侍衛道:“不必,宮裏已經備好了,殿下請吧。”
那御前侍衛一手做請的姿勢,一手握住刀柄,威脅意味甚濃。
在他身側,還有二十個穿黃馬褂的禁衛,對胤祚虎視眈眈。
胤祚微微一笑:“也罷,正巧我要回宮裏拿些東西。”
在胤祚授意下,沐浴的地點選在了東五所中,洗漱一番后,胤祚換上了宮女送來的乾淨朝服,只覺得整個人都煥然一新,而後在御前侍衛的帶領下,往養心殿走去。
胤祚走入養心殿西暖閣,雍正在坐在矮榻上看奏摺。
見胤祚進來,雍正放下奏摺,望向胤祚,兄弟二人就這麼彼此對視。
雍正身邊的內侍太監呵道:“大膽!見到皇上,為何不行禮?”
胤祚笑了:“虛禮易得,真心難求,況且本王不喜跪禮,我看就免了吧。”
內侍太監聽了這話,氣的嘴唇哆嗦,呵斥道:“放肆!大膽!”
雍正擺擺手:“你且退下。”
太監得令,行禮退出暖閣。
暖閣中,只剩了胤祚和雍正二人。
雍正道:“找椅子坐吧。”
其實也不需他吩咐,胤祚已準備坐下了。
“六弟,你可知皇阿瑪臨終前說了什麼?”雍正問道。
胤祚卻根本不接茬:“將我福晉放了,我幫你平息金融動亂。”
雍正苦笑:“你還是不認朕這個皇上。”
胤祚反問:“認不認重要嗎?”
雍正不語。
胤祚道:“皇上,答應我的條件嗎?”
“你沒資格和朕談條件。”雍正冷冷的道。
“至少,換到王府軟禁吧,宗人府飯食太差。”胤祚退了一步。
雍正思量片刻:“朕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不過朕想先聽聽你要怎麼平息這場騷亂。”
胤祚道:“為今之計,必須重新恢復銀行信譽。只是,我在宗人府待了十二天,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要先了解情況,才能做出判斷。”
“要多久能平息騷亂?”
“不好說,那要看騷亂蔓延到了哪裏,還要看大清百姓是否還相信朝廷。”胤祚平靜的道。
而後雍正又將柳子輝的辦法,講給了胤祚,而後問道:“此法是否可行?”
胤祚搖搖頭:“以國家強制力另外發行紙幣,並且以國庫銀子作為準備金,倒是還有微小的成功可能;但是現在百姓們對銀票信任已跌至谷底,想將銀票直接作為法定貨幣,簡直是痴人說夢。”
雍正探過身子道:“朕想聽聽,你的辦法是什麼?”
“用國家信用為銀行背書。”胤祚笑道,“說的簡單些,就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