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吃吃喝喝,熬夜守歲啊。」在暮嬋的認知里,除夕之夜自然和家人一起過,團團坐看歌舞聽曲子,吃着果脯等零嘴把夜熬:「她特意跟我說,說你好久沒在家過節了,讓咱們一定要過去。」

行軍打仗沒有個定數,大軍走到哪裏就在哪裏過年,在老太君看來,孫子有好幾年沒在家好好待着過年了,不管平時怎麼樣,除夕這天,既然在家,一定要和她一起過。

其實沈琤一直對過節不感興趣,每到這個時候都是士兵感情纖細,多愁善感,容易出事的時候,所以連帶着對過節沒好印象。

要不是暮嬋,他准和平常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不過,他現在既然在定北府邸,暮嬋和老太君都在,他沒理由推脫不去陪着過節:「好吧,今晚上就陪你們兩個女人過節。」

暮嬋道:「嘁,分明是我們陪你過節,人家老太君有姨娘們陪着,至於我,本該在京城……」

沈琤怕她翻舊賬勾起思鄉之情,忙打斷:「咱們快走吧,一會老太君等急了。」牽着暮嬋的手,走到內院,眼看要到老太君的住處,沈琤突然心血來潮的道:「我背你進去吧。」

「為什麼?嗯,還是不要了,讓別人看到多不好。」

「這樣顯得咱們親厚,她老人家總是嫌我對你不夠好。」沈琤逗她:「你背着我也行。」說著,從後面將胳膊伸過來,垂到她胸前,於是雙手順理成章的碰到了她胸口。

暮嬋穿的雖然厚實,但也有感覺,使勁甩開他的胳膊,羞憤的斥責:「你幹什麼呀?大庭廣眾的。」

「是哦,大庭廣眾之下的確不好。」沈琤接着話鋒一轉:「唉,沒辦法,誰讓我晚上摸習慣了。」

她深吸一口氣,吃驚的看着他,隨後又羞又惱的要打他:「你太可惡了!」

「誰讓你睡那麼沉,摸你也不知道。」沈琤哪能讓她打着,快跑了幾步,先進了屋子,暮嬋隨後追了進去,在廳內逮住他,使勁打了幾下出氣:「讓你再胡說,還說不說了?」

沈琤一邊笑一邊躲:「我知道錯了,不說了。」

待打完,才發現屋內榻上坐着的老太君和旁邊椅子上坐着的幾位姨娘都齊齊呆怔的看着他們。

老太君是見過風浪的,壓得住陣,先開口道:「……你們來了?」

「啊……公子來了,我們姐妹幾個那邊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幾個姨娘紛紛起身:「老太君了,我們先走了,明早再來給您拜年。」

老太君叮囑道:「去吧,明早別忘了給菩薩上香。」

等姨娘們走了,老太君才略顯尷尬的道:「……這麼看,你們感情還挺好的。」

沈琤馬上道:「是啊,您也看到了,我們這般毫無顧忌的打打鬧鬧,就像老夫老妻,啊不,就像青梅竹馬一樣熟絡了。」

暮嬋心說,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故意在老太君面前擺出跟我感情好的樣子,難怪在門口就惹我打你。的確是好計策,這麼一鬧,勝過他跟老太君解釋千言萬語,老太君一看便知,他們感情很好。

暮嬋看他這麼得意,不給面子的哼了一聲。

老太君樂了:「琤兒,看郡主的意思,好像跟你並不熟啊。」伸手將暮嬋攬到身邊,笑問道:「他剛才怎麼惹你了?說出來,我給你出氣。」

她說不出口,搖搖頭:「小事而已。」

「看人家郡主多通情達理,還知道維護你。」老太君這話看似是誇獎暮嬋溫柔賢淑,但仔細一品,像是誇他倆感情好,果然沈琤很受用的笑着不住的點頭。

老太君道:「琤兒,你可得好好對郡主,要是讓我知道你對不起人家,我饒不了你。」又握着暮嬋的手,端看小媳婦一般的笑道:「真沒想到我們沈家這麼有福氣,能娶到一個仙女似的郡主。」

暮嬋被誇的不好意思,垂眸道:「琤郎神武蓋世,救駕有功,才有了皇帝的指婚。」

沈家有福氣,是因為沈琤爭氣。

老太君看看沈琤又看看暮嬋,知道兩人情投意合,長舒一口氣笑道:「看你們倆這樣,我就放心,否則我一直擔心,人家郡主看不上我這個飛揚跋扈作惡多端的孫子可怎麼辦。」

暮嬋嘴角掛着笑意,撩起眼帘,瞅了瞅沈琤,又笑着移開了目光。

老太君見時機合適,也得為孫子說兩句好話了,拍了拍暮嬋的手背:「我這個擔心可是貨真價實的,我這孫子犯起倔來,誰都勸不聽,他心裏有你,你若是不搭理他,他也看不上別人。我們沈家現在就他一個男丁,假如你不喜歡他,他又看不要別人,你說我急不急?」

暮嬋面帶羞色:「您別擔心了,他挺好的。」

老太君如釋重負,笑道:「琤兒,你真是有福氣。」

那當然,現在的幸福可是建立在上一世的慘敗上的,踏着自己的屍骨又來一次,才有現在的成就。

在老太君面前顯擺完恩愛,讓老人家從心底里高興,又寒暄了幾句,便讓大丫鬟告訴二管家可以讓戲班子進來了,趁着現在氣氛喜慶,準備將過年的氣氛向著熱烈再推進一步。

暮嬋見下人搬了戲台進來,欣喜的道:「咱們看傀儡戲啊?」

老太君見兩人興趣相投,非常高興:「你也喜歡?正好,你看看他們跟京城的戲班子差多少?」

沈琤一聽要看傀儡戲,悲從中來,這破玩意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讓人操縱幾個提線偶人演故事么,但見她倆喜歡,他不好掃興,跟着附和道:「是啊,挺有意思的,快開演吧。」

他本來打算猛灌她的酒,等她意亂情迷后,叫她半推半就的接納他。

沒成想,此時此刻,跟老太君一起看起了傀儡戲,真是合家歡樂。

他不死心,在她看的入戲的時候,勸道:「你別光吃果脯了,若是渴了,我給你拿點酒飲。」

「還是不了,喝酪漿好了,我怕了你們定北的酒了。」她心有餘悸,上次品嘗過烈酒,終生難忘,不能再讓舌頭和胃受苦了。

沈琤不死心,慫恿道:「哪有晚上喝酪漿的,不如喝葡萄酒吧。」

暮嬋抿嘴笑道:「幹嘛呀,是不是想把我灌醉?」說完,猛地省察到了他的心思:「就是想把我灌醉吧,才不中你的計。」

沈琤被拆穿,以退為進的低笑道:「你說我要把你灌醉,那你說說,我把你灌醉了,想幹什麼?我總得有點目的吧。」

「……」暮嬋說出來:「肯定不是好事。」

「我要是摸你,趁你睡熟了就行,所以我將你灌醉,到底要做什麼?」

暮嬋說不過他,想了想叫人幫忙,跟津津有味看戲的老太君道:「琤郎總是找我說話,都沒法好好看戲,我去您那邊坐。」

老太君埋怨的看向沈琤:「你不是說你也想看么,那就好好看,不要說話。」

這時沈琤就看到暮嬋偷偷從老太君旁露出半截身子,朝他吐出半截舌頭做個了個鬼臉。

他不僅沒被氣到,反而更覺得她誘人,盤算着怎麼才能佔到一點便宜。

傀儡戲演的是《鴻門宴》,劇目算短的,很快就演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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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寵嬌娘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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