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沈琤輕輕甩開胳膊,徑直走到高齡言跟前,嘴角掛着冷笑:「不知你想讓我如何評斷呢?」

「聽說高開元等幾位叛軍大將都死於你的手裏,我很想領教一二,希望爵爺不吝賜教。」

沈琤笑道:「一定一定,只是我每次征戰使用的兵器多有不同,不知道你想被賜教哪一種?」

高齡言擅長使用長矛,自然不能便宜沈琤:「長矛如何?」

「地方狹窄,舞弄不開,你我院中戲耍吧。」沈琤走在前面:「全當是助興,想要看熱鬧的儘管來一觀之。」

眾人聽說去院內械鬥都鬆了一口氣,到院外觀望被傷及的危險大大降低,何樂不為呢,都紛紛起身跟着沈琤出去。

世子意識到不好,叫來一個婢女吩咐道:「快去叫郡主來。」

沈琤忍着了這麼久,已經十分辛苦,一接到高齡言拋過來的長矛,便忍不住試了試搶刃,見足夠鋒利才滿意的笑了笑。

高齡言做了二十幾年節度使,經歷過大小戰役無數,自詡見過的腥風血雨比沈琤經歷的雨水都多,心想今天非得殺殺你的威風,賜婚筵上丟了眼,且看你以後還怎麼耍威風。

高齡言冷哼一聲,提起長矛便刺殺過去,沈琤舉起矛身一擋,心中對他的力氣大小有個判斷。

兩人使用的都是重矛,沒有力氣根本舞不動,舞起來霍霍生風,掃到非死即傷。

眾人都站在台階上不敢動彈,這時趙甫自人群中擠出來,拽着禁軍統軍黃度到了廊下,吩咐道:「你也上去,說是助興,幫着高齡言打沈琤,趁他不備,一刀結果了沈琤,別怕,相信公公,公公定保你無事,會將罪責都推到高齡言身上。」

黃度咬了咬唇:「……好吧,那全拜託公公了!」說著拔出佩刀,衝著沈琤說了一句:「請爵爺一同賜教!」便沖了上去。

沈琤正對付高齡言,突然間蹦出來一個從沒見過的人,提刀向他劈來,心裏罵了句這又是哪條瘋狗,手支着長矛,飛起一腳體中皇度的肚子。

黃度吃痛,手裏的刀應聲落地,沈琤也沒管那麼多,用矛尖挑起這人,從哪裏來甩回到哪裏去了。

黃度才進戰場就被挑着扔了出來,重重砸迴廊下,趙甫躲閃不及,哎呦一聲被砸了個正着,一陣劇痛登時遍佈全身。

跟隨他來的小黃門見狀,趕緊簇擁過來,嚇的聲音走音:「不好了,趙公公昏過去了,快叫大夫。」

眾人有去看趙公公的,但更多的則目不轉睛繼續看沈琤和高齡言的戰況,已經有人下定論了:「白費力,打不過沈琤,沈琤現在耍他玩呢,你看高節度使的衣裳都劃成一條一條的了。」

果然就見高齡言渾身上下已經有數道傷口,不深,位置卻要命,前胸、後背與兩腿后側皆有血淋淋的傷痕。

不出意外,高齡言只能跪在馬背上回駐地了。

高齡言見地上灑滿了自己大小不一的血點,而沈琤毫髮無損,心中漸漸驚恐,按照他的歲數應該沒打過幾場肉搏仗,怎麼如此厲害。

沈琤火氣消了大半了,決定結束了,攻擊對方下盤,高齡言步伐不穩向後退去。

沈琤衝上來,挑飛對方手中長矛,繼而矛頭直奔其的手臂,高齡言連連後退,又被當胸踢了一腳,終於不支跌在了地上,而這時早就衝著他手臂來的矛頭刺穿骨肉,長矛如一根釘子,將他一直胳膊釘下了地上。

沈琤這才鬆開矛柄,對動彈不得的高齡言道:「現在看歌舞沒那麼廢話了吧。」掃興的嗤了一聲,轉身往屋內走。

這時就聽身後高齡言的隨從喊道:「矛頭插進地磚里了,拔不出來,再來幾個人幫忙!」

「將地磚砸碎,要不然撬起來!」

盧策海將一切看在眼裏,不住的失望搖頭,默默從廊下走了。

沈琤心情暢快了,對一直觀看「熱鬧」的眾人道:「這下清靜了,回去繼續飲酒觀舞吧。」

眾人相互看了看,瞬間都露出膽寒又虛假的恭維笑容:「爵爺真是厲害,果然能以一當百,英武蓋世,天下無人能匹敵。」

沈琤冷着臉斜眼看他們,心裏罵你們這幫傢伙,嘴上說一套,心裏指不定怎麼想呢,哼,怕了嗎?怕就對了!

見他這臉色,眾人忍不住在心裏垂淚,太可怕了,他要是一個不開心,能把咱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幹掉。

一場毆鬥看下來,眾人都口乾舌燥,渾身發寒,沒和沈琤比試過的節度使默不作聲的在心裏掂量了自己的手段,都道打不過,看來還得智取。

這時候有人用板子抬着趙甫往外去,沈琤聞聲回頭見趙甫趴在板子上,已經昏過去了。

「趙公公怎麼了?」沈琤納悶的問。

不等有人回答,就聽後面有人喊他:「琤郎——」

全天下就只有一個人這麼叫他,沈琤當即眉開眼笑:「你來找我了?」

暮嬋和其他女眷們本也在暢飲慶祝,突然有世子身邊的丫鬟來叫她,說不好了,叫她趕快過來將沈琤叫走。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見這院內一片狼藉,肯定是發生不好的事了。

眾人馬上施禮:「參見郡主。」

「大家不必多禮,我帶琤郎去上藥,你們先進去吧,他一會就回來了。」暮嬋驚訝的道:「啊,你手上怎麼有血,傷哪裏了?快隨我去見大夫。」

這時世子出來打圓場:「他去去就回,大家快進去吧,不要因為一點意外,傷了雅興。」

眾人別過郡主和沈琤,一起往殿內走,互相遞眼色,心裏腹誹。

看到了嗎?沈琤一看到郡主來了,那臉色變的叫快,凶老虎轉眼就成小花貓了,郡主招招手,牽着就走了。

當然看到了,但是聽見沒有?郡主叫他琤郎,人家兩人好着呢,皇帝賜婚並非沒有來由,咱們就別瞎操心了。

暮嬋將沈琤領到一處偏殿,叫丫鬟去打來水,她透濕帕子給他擦手上的血跡。

她其實一眼就看出來他沒受傷,這麼說只是為了找個理由把人帶走。

「發生什麼事了?你把趙公公打了?我看他似乎傷的很厲害,對了,剛才院裏地上還有一個人,手被長矛扎在地上,是誰呀?」

「哦,一個閑得慌沒事找事的傢伙,讓我賜教幾招,我就陪他玩玩,可能是我沒陪好,他最後好像不太開心。」沈琤朝暮嬋身後的丫鬟們瞪眼,讓她們都出去,開始都不為所動,這時煙露從外面進來,朝這幾個丫鬟勾勾手,將人都叫了出去。

暮嬋哭笑不得:「你將他扎在地上,誰會開心啊。要知道這樣,我就不放你去筵席上,你把別人打傷了還好,別人把你打傷了,多叫人家擔心啊。」

沈琤一聽她這麼說,就去抱她:「真不愧是我的好娘子,這麼向著我。」

暮嬋趕緊推開他:「你再這樣,我可把你丟在這兒,一個人走了。」

「好了好了,我規矩就是了。」

沈琤老實了,她便也不怪他了,繼續給他擦手上的污漬。她做事認真,心無旁騖的一點點為他擦去血痕。

她的動作輕盈柔婉,垂首間盡顯女子嫵媚,如含苞欲放的嬌艷花朵,沈琤觀之聞之幾乎要失去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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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寵嬌娘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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