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壯哉明姬
再次遭至刺殺,而且還是來自府內人的刺殺,自然又引起了一番驚亂。外有麾下文武的問安,內有眾妻妾的關懷。特別是貂蟬,不但引得驚怒的眾妻妾斥責,就是她自已也是後悔自責不已。
不過何白卻沒空去安慰她,任由她胡思亂想,而是來到了阿諾娃的房中。阿諾娃是何白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最對不住的一個女人。
不說為跟從丈夫離家千里之遠,本身並不習慣漢地的風俗。丈夫不但經常性的將她拋棄公幹,還尋回許多的妻妾與其相爭。就是地位也遭至她人的爭搶,失去本身正妻之位。
雖然這個時代女性的地位本就如此,阿諾娃並未怨怪,但何白還是萬萬對不住人家對已的深情厚義。
哄睡女兒之後,阿諾娃橫了何白一眼,說道:“我等如此斥責貂蟬兒,貂蟬兒傷心之狀,我見猶憐,夫君不去哄哄貂蟬兒?”
何白擁着阿諾娃道:“貂蟬兒在遇到我之前,吃過不少苦,她沒你想的這般脆弱。且不去理她,反而是你,許久不見,才需要我的愛惜。”
阿諾娃嬌笑道:“再艱強的女子有了夫君之後,都是脆弱的。去吧,莫要讓她等急了。”
何白不聽,只是擁有阿諾娃不言不語。阿諾娃不解,只得任由何白抱着,靜靜的享受二人難得的獨處時光。何白妻妾不少,平均一月下來只能分到三天時間,阿諾娃可沒到一心只想推走丈夫的大度。
許久,何白才問道:“阿諾娃,離開烏桓這麼多年了,是否想過要回去?”
阿諾娃一怔,緊緊的抱着何白道:“出嫁的女兒,離家千里,縱想也是無法。如今又不是太平之世,哪得我想回就回。只是父親不知身體如何,弟弟可曾長大?”
何白問道:“那我過幾日帶你回烏桓可好?”
“真的?”阿諾娃大喜,接着面色巨變,驚呼道:“你,你,你又要與父親反目了?”
何白緊緊抱着阿諾娃輕顫的嬌軀,輕聲安撫道:“說什麼瞎話,沒事我與岳父反什麼目。只是聽說最近烏桓的動向有些奇怪,我想領兵前往烏桓地看看究竟。放心,有你在,我跟岳父打不起來。”
阿諾娃這才鬆了口氣,緊緊抱着何白,再無推人之語了。
第二日,就是蔡邕也領着蔡文姬與蔡明姬前來府中探訪問安。
自從在北海開設樂館之後,起初前往觀看聆聽的人並不多。只有一些想拍馬屁的商賈與土豪前往,一般百姓有感激何白之恩的,也會咬咬牙,去上一次見見世面。
只是後來隨着樂館的內容豐富之後,從音樂,到舞蹈,到雜技,到小品,特別是長篇的故事話劇出現之後,三天一演的樂館幾乎場場暴滿,坐無虛席。包括次一等的草台班子,也逐漸的增多。
樂館的出現除了體現北海的文治發展,豐富百姓的生活之外,還有一個目地就是宣傳。宣傳北海的政策,與外界的如何不同。宣傳各地百姓的生活變遷,宣傳各地商賈土豪服從政策后所得到的好處。
比如東萊的土豪左氏,因為擅長造紙術,除了數千畝土地之外,還以造紙作坊為副業。自從何白大力發展文教以來,專定左氏為北海官方印刷與學校用紙的供應方。於是短短兩、三年之內,左氏從一小土豪一躍而成東萊巨豪。
左氏不但全族齊上陣造紙,更在北海開設了多家分坊,召收了上萬名工人,專心經營紙坊之事。區區數千畝土地的產值,又值什麼。被左氏響應北海的政策,無償讓給家鄉百姓耕種。特別是左氏長子左伯左子邑,還被何白大力重用,主要研發特種用紙。
其他包括經營筆、墨、硯等等的人家,個個都因此而發了大財,家業在這兩、三年內都翻了好幾番。隨着國內百姓的錢糧逐漸增多,購買能力也大大增強,布匹商人在此有明顯的發言權。有如此之多的榜樣,商賈、土豪們對何白的統治是徹底的心悅成服了。
除了一些以耕讀為主的世家,被何白以學院學子逼迫轉移理念外;可說北海一地的支持率,何白已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就是整個青州的支持率,也達到百分之七十以上。相信再過上兩年,青州將徹底認同何白這叛逆漢室的主君了。
何白笑問蔡文姬道:“昭姬,明姬,如今在樂館可得意否?”
蔡明姬得意的叫道:“得意得意,自然得意。沒想到我蔡明姬如今也能得到如許多人的追捧。若非父親不讓我暴露本來面目,說不定走在大街之上,會有成千上萬的男子給我拋送鮮花呢。”
蔡邕冷哼一聲,說道:“都如許大了,還不知自愛。老夫同意你們前往樂館演藝,可不是讓你們召蜂引蝶的。等過上幾年,你嫁與羊氏之後,可莫要如此……”
何白笑看蔡邕訓女,但終不見效。一邊偶而打量靜靜坐於一旁的蔡文昭。蔡文昭已到十九歲矣,印正了“鄰家有女初長成”“腹有詩書氣自華”等等妙語。加上她青春絕麗的容顏,嫻靜的性子,就如空谷之精靈,鍾天地之秀氣於一身,讓人見了恨不得立即擁在懷中大肆愛憐。
何白自覺不算好人,也曾對蔡文姬動過心。但她的身份不可能給自已當小妾,而自已也不想再多召女人了。如今要征戰天下,政事又多,哪有時間親親我我。既要公私兩不誤,又要愛情美女雙豐收,這是不可能的事。
還不如就這般偶然的欣賞一下不屬於自已的美女,在心中想入非非來得好些。俗話不是說了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反而不覺稀罕與美好了。
“昭姬在樂館可得樂否,可曾相中滿意之人?”
“多謝使君關心。”蔡昭姬盈盈拜道:“倒是相中一人,乃父親的弟子,同是陳留人,姓阮名瑀,字元瑜,乃使君的記室書記。”
雖然有所預料,但何白還是隱隱有些心疼,說道:“阮元瑜雖年長昭姬七歲,為人外和內剛,心思細膩豐富。且文才不俗,又擅音律,的確是昭姬的良配。”
“多謝使君讚譽。待日後我與阮元瑜若成,還請使君來為我等證婚。”
“好好好……”何白心中五味具雜的隨口應道。
何白送三人出府,蔡邕與蔡文姬先上馬車,獨蔡明姬一把將何白拉至十數步遠,咬牙切齒的低聲罵道:“喂,你這傢伙真榆木一般,如此美妙動人的絕色佳人,你就不動半點心思?若非見你府中姬妾不少,我還懷疑你是柳下惠了。”
“什麼?”何白大愕的看着她,十二歲的蔡明姬雖然清秀,但沒長開的她實在算不上絕色。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哪有這般自戀之人。
蔡明姬大恨,跺着腳道:“不是我啦,是我姊姊。”
何白愕然,不由笑道:“你姐姐相中了阮瑀,你是不是不喜歡他,所以尋我搗亂。”
蔡明姬恨鐵不成鋼的橫了何白一眼,憤然罵道:“沒膽的東西,用借口留了姊姊三年,還時常的偷看家姐,卻是有色心沒色膽。如今美人都快被人奪走了,竟還這般的安然。”
何白苦笑搖頭道:“夫妻二人相處之道,貴在交心,不以色侍。二人之間若是無情,強求也無好的結果。我府中妻妾不少,但能交心的並不多。所以……”
蔡明姬怒道:“你焉知姊姊對你無情?”
“咦……”何白愣住了。
蔡明姬解釋道:“我嘗問過姊姊,然姊姊也幽幽的說過:‘使君乃天下英雄也,充斥心間的只有男兒的壯志豪情,少有纏纏綿綿的兒女情長。我憧憬的,是那種琴瑟和鳴的和諧,而使君能帶來的,恐怕只有金戈鐵馬的驚秫。若鯤鵬展翅,直欲搏擊九天之上。然其羽翼之下,安有燕雀的歡樂之所?’”
“話雖如此,我知她心中必有你的一席之地。而且此言之後,她在彈奏樂曲之時,曾數次出錯而不自知。我知她的心必然是亂了,方才茫然不知。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啊。姊姊性情向來被動,使君若不主動尋她,她必然會聽從父親安排,嫁與阮瑀的。”
自已可從沒召惹過文姬啊,但文姬卻自動喜歡了自已。得知這個消息后,一直自覺本身魅力不足的何白,一時間不禁又驚又喜起來。
聽到車中的蔡邕叫喚聲,蔡明姬壓着嗓子叫道:“消息我是給了,但你能不能把握住,日後又會不會後悔,就非我所能預料了。”
何白嘆道:“昭姬才情世所罕世,與其談情,可真不是一件易事。”
蔡明姬呵呵笑道:“心若有情,一舉一動皆會喜愛。心若無情,縱摘星攬月也不討喜。”
何白又道:“伯喈先生世之名儒,我怕……”
蔡明姬怒道:“一六旬老朽,你坐擁十萬虎賁,何懼之有?若敢不從,可以刀劍挾之。真不懂,就你這氣魄與膽量也能成事?”
“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