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 交融
“舒鑾!”
她倏然而起,猶如豹子騰空一躍,向主位上的“小肉山”撲去,倒提着軍刺一刀刺下去!
賀霑衝上來握住她的肩膀,就見她挑着眉笑,勾動着眼角那道疤,又邪又媚,狠勁兒十足。
賀霑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個念頭,——他要拉住這個姑娘,否則遲早有一天,她會跌入深淵。
“小肉山”痛得哇哇大叫,他的手被舒鑾一軍刺釘在地上,肥厚的手掌像一隻豬蹄橫陳。
舒鑾逼問道:“是誰讓你挖我父母的墳?”
“小肉山”痛得一頭冷汗,“有種你就殺了我!”
舒鑾蹲下來,踩着他另一隻手,“你這胖子還有幾分血性,這隻手也挖了吧?我也幫你打個孔?”
“小肉山”譏嘲地道:“這世上誰最想讓你死你不知道嗎?你搶了誰的東西你心裏沒有點逼數嗎?”
舒鑾獰笑一聲,擰動軍刺,“小肉山”頓時爆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賀霑趕緊按住她的手,“舒鑾,適可而止!”
舒鑾抽出匕首,在“小肉山”的衣服上抹了兩下擦掉血跡,放回到小腿邊。走到門口時,她似乎有點茫然,不知道該往哪兒去,拿出根煙來點燃上。
作為一個警察,他應該正義凜然地拿出手拷拷上她,將她帶到警局去。可他大約是史上最不稱職的警察了。
他望着她那寥落的身影,竟然覺得有點心疼。
“你怎麼知道是他挖的墳?”他看到腳印的時候就有點懷疑是“小肉山”了,但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只是不痛不癢的一架,沒有到挖人祖墳的地步。
“視頻。”
“什麼視頻?”
舒鑾將自己的手機給他,是一段彩信發來的視頻,“小肉山”他們挖墳的場景。賀霑看了眼發彩信來的那個號碼,身子一僵,忽然明白了她所有的情緒。
——發視頻過來的這個號碼,是沈略。
他們曾經相愛四年,後來他棄她於深淵,再後來他發來一段挖她父母墳的視頻……
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何至於此!
她甚至不敢去個電話問問這視頻是怎麼回事,因為知道機警如他,一般人碰不到他的手機,除非是他最最親密的人。
那個人就是“小肉山”口中的,最最恨她、最最想讓她死的人,——池玉兒。
她太累了,不想理會這些事情,無論是別人的愛恨,還是她自己的愛恨。
抽完一支煙,她一言不發地進入街對面的一間迪廳。
晚上八九點,這裏已經人滿為患了,勁爆的音樂響起,燈光一閃一閃的刺得人眼花繚亂,潮男潮女們隨着DJ的聲音嗨起來,簡直就是群魔亂舞。
舒鑾隨手拿過一個兔子面具截上,擠進舞廳之中。她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混在性感狂野的人群之中,簡直就是鶴立雞群。
賀霑沒有進入舞池,他不會跳舞。
舞池裏人越來越多,相互簇擁着,舒鑾被擠到舞池中間。正中有個鋼管舞舞台,台上幾個衣着奔放的辣妹正在跳舞。
旁邊的外國男人忽然抱起她,將她送到舞台上。鐳射燈光束打在她臉上,她上半部分臉被遮住,露出清冷倨傲的下顎。頭頂兩個兔子耳朵軟萌又可愛,一身西裝卻筆挺帥氣,這強烈的反差萌令舞池裏暴發出一陣陣尖叫,連音樂都蓋住了。
然而這些喧囂似乎並不能傳入她的耳中,她自顧自地跳起來,纖細的腰身甩出性感的弧線,一舉一動都帥氣十足。
舞池裏一陣靜默,接着暴發出更加劇烈的尖叫聲。
她隨着音樂舞動,扭腰、甩胯、抖肩,每個動作都無比的利落。狂熱的舞步引得人們心潮激蕩,可賀霑卻看到了,她那雙眼睛清清冷冷的,帶着深入骨髓的孤寂。
賀霑忽然明白她為什麼要在這時候來迪廳,她太寂寞了,想要融入這場喧鬧。可顯然,她融入不了。
旁人越是喧鬧,越顯得她孤孤單單、孑然一身。
雙親突然離世,愛人娶了別人,她的世界從此一片喑啞,再也聽不到幸福的聲音。
他的心裏驟然一痛,好像她那把軍刺插在了他的心口。
燈光打在舞台上,成一個雪亮的圓環。她在圓環之中獨舞,削瘦的肩膀,頎長的背影,和一根清寂的根骨。
忽然,她脫下西裝外套扔出去,白襯衣下擺打了個結,露出一截漂亮的腰身。
她的舞步越發的急促起來,腳步開合之際,帶着軍人的颯爽英姿;舉手投足間,自成一股恣意洒脫,絲毫不見鋼管舞的妖嬈綿軟。
性感的身段,狂野帥氣的舞姿,像一個個小尖椒,辣得所有人燥動不已。
抱她上台的外國男人忍不住跳上台去,與她對舞,他的手掌落在她腰間暖昧的摩挲,充滿着暗示的意味。
舒鑾回過身來,笑容裏帶着些放|盪的妖氣。清冷的眸子像是帶了鉤子,媚眼如絲,搭配着那副兔子面具,將純真與嫵媚演繹的淋漓盡致。
她的鼻尖貼着老外的鼻尖,時不時的碰觸,像是兩隻調情的鳥兒。
四周口哨聲、尖叫聲不絕於耳。
哄哄鬧鬧中,只有他看懂了她的眼神。
——供奉在心頭的愛情一朝失離破碎,她在絕望中放縱,放縱中絕望。
老外忽起攬起她的腰帥氣的一個旋身,他也是舞林高手,步調颯爽而不失優雅。兩人身子相貼,舞步大膽而奔放,身體摩擦着充滿某種暗示。
賀霑點起一根煙,狠狠地抽了起來。
她用放縱趕走沈略,那麼空下來的心,還能有人填滿嗎?她還會將人放在心裏嗎?
太過激烈的舞步令兔子面具掉了下來,露出那張清麗絕倫的容顏,一雙美目勾魂攝魄。
老外的動作猛然停下來,怔怔的望着她無法移開目光。
鐳射燈光掃到舞台上,雪亮的光芒照得舞台亮如白晝,大家看清了她的面容,又爆發出更加激烈的尖叫。
老外忽然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得到舒鑾的許可,半抱着她從緊急通道離開。
這麼喧鬧的地方,別人肯定聽不到他說了什麼,但是賀霑會唇語,看得分明。他扔了煙頭,踮起腳尖狠狠地碾滅,迅速離開迪廳。
**
英爵酒店,219室。
老外正親吻着舒鑾的足背,門忽然開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驚訝地問,“你是誰?怎麼有房卡?”
“她男人!”賀霑拎着他的衣領直接將人丟了出去,掛上鎖鏈。
舒鑾仰坐在床上,一手撐在背後,一手夾着支煙,蹺着二郎腿,白皙如玉的足精緻的好似工藝品。
她挑着眉望着賀霑,笑容三分慵懶、三分誘惑,餘下的全是散漫與無所謂。煙霧裊裊之下,她那略帶冷感的面孔,泛着一股奇異的魅力。
賀霑扯掉領帶,解開襯衣的扣子向她步步逼近。
他刻意表現的優雅從容,上挑的唇角透着股斯文敗類的氣質。
舒鑾吸了口煙徐徐吐出煙圈,半眯着眉眼,像只發春的貓兒。她的腳趾勾勒賀霑的腹肌,順着人魚線緩緩下滑,到某個危險的地段暖昧的打着圈圈。
賀霑俯下身,雙手撐在她兩側,凝望着她,目光灼灼,呼吸粗重。
“睡你一晚多少錢,嗯?”刻意壓低的聲音沙啞磁性,帶着濃濃的情|欲氣息。
舒鑾將一點余煙吐在他臉上,手指輕輕地撩過他的頰臉,雲淡風清地道:“我只要一夜|歡情,如果你能滿足我,那就來吧。”
只要能給她一夜|歡情,無論那個男人是誰。是怎樣的傷情令她如此絕望,她曾經絕望的度過多少個這樣荒淫的夜晚?
他凝視着她的眼眸,“你要放縱,我陪你。”
舒鑾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點悲憫,一點同情。她幾乎忍不住發火,卻被他扣住她下巴近乎蠻橫地親吻下來。
撕開了矜貴斯文與優雅從容的表相,那個吻又粗又暴,像個盛怒而飢餓的野獸。毫不留情地扯掉她的褲子,強勢地架起她的雙腿,手探入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