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訓練

鳳儀以為，韓熙溶不過是自己訓練她而已，誰知道，他竟是找來了幾個狐朋狗友。單單是將鳳儀安排到了隔間的內測，留了幾個不易察覺的洞口，隔着屏風，外面的人極不容易發現她。

“你且在裏面等着，待會好好觀察着。”韓熙溶高深莫測的笑道，出了隔間，徑直坐到了外間。

鳳儀並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看他的架勢，倒是在宴飲。鳳儀狐疑的看了一眼旁邊，看的正是探春。

“公子，探春也不知道啊。”

鳳儀點點頭，沒再說話。探春雖然也是暗衛，她倒是比平章活躍許多，照顧起鳳儀來也不差，端的是面面俱到。鳳儀甚至都懷疑，這探春在暗衛的職責怕就是侍奉人吧。

不過，探春雖然活躍，一旦牽扯到暗衛，她立即閉嘴。鳳儀當下也是不多問，平章將她派來跟着自己，沒有兩下子，又怎麼可能。

倒是平章自己，很少出現，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按理說，鳳儀現在是男兒身，總是跟着探春，未免讓人誤會。七皇子和韓熙溶本來想給鳳儀多安排幾個人侍奉，倒是被她回絕了。人多了，露馬腳的機會便多了。

“公子，你看！”探春突然說道。鳳儀轉過臉去，便看見洛陽城的一眾紈絝子弟走了進來。這些人，鳳儀以前多半也見過幾面，但因着她年幼，正式的接觸倒是沒有。

鳳儀仔細看了看，這些人不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出來的啊，韓熙溶到底在搞什麼鬼！

只見韓熙溶與各位紈絝稱兄道弟，一一見過落座，端的是談笑風生，好不愜意。

韓熙溶這個人就是這點好處，管你三教九流，他總能跟你打成一片。

那些人落座之後，自有侍女奉上香茗，誰知這倒是惹得這幫紈絝頗為不快。

“唉，我說韓公子，你這香茗雖好，到底是比不上醉鴨啊！”一個紈絝說道，他顯然與鳳儀一樣對這醉鴨情有獨鍾。

“是啊，韓公子，我們家的茶可比你這裏精緻多了。”另一個紈絝附和道。

眾多紈絝皆是吃貨，好美食，哪裏懂得品茶。鳳儀搖搖頭，覺得韓熙溶這次算是失策了。

“各位別急啊，我還能只讓各位喝茶不是。既然來了我這天下第一樓，若不讓各位吃好喝好，我韓熙溶以後如何在洛陽混下去，是不是？”韓熙溶大大咧咧的說。

“韓公子客氣了，好說好說。”第一個開口的紈絝又說道。顯然，紈絝也是有頭目的，便是這位主了。

眾人一時哈哈大笑，倒是其樂融融。那紈絝端起茶盞，品了一口。

“探春，那個肥頭大耳的公子，是哪位？”鳳儀問道，絲毫不覺得肥頭大耳和公子放在一起，委實太過違和。

“那是上官家的小兒子，上官睿，是上官家的寶貝了，他可是當今皇后的親弟弟。”探春輕輕說道。

上官家畢竟一直與寧家不對付，鳳儀作為女子，少有外出，對於他們家的公子倒是沒怎麼見過。但她卻也聽說，這皇後娘娘的親娘，在皇後生下太子的那一年，又老樹開花，給她生了個弟弟，取名上官睿，老來得子，極為疼愛。且皇後娘娘的父親又是上官家的家主，這上官睿便仗着這些，橫行霸道慣了。

鳳儀看看他那肥頭大耳，看起來比太子老了許多，雖是表親，他哪裏比得過太子的一根手指頭。

“公子，上官睿可是五毒俱全了，吃喝嫖賭，可沒一樣落下的！”探春到底是暗衛出身，說起話來委實不像平常的女子那般忌諱，得空鳳儀倒是得調教她一番，免得惹事。她如今，倒是越低調越好的。

上官睿已經是放下了杯盞，他沒有像其他紈絝那樣起鬨，讓韓熙溶去離春樓請幾個姑娘，反倒是沉思起來，這倒是稀奇了。

“上官公子，可是覺得哪裏不妥？”聰慧如韓熙溶，又怎麼發現不了呢。

“哦，韓公子多慮了，本公子只是覺得韓公子這茶新鮮。”

他話一出，鳳儀倒是愣了愣，莫非他並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上官公子可又是嘲笑我了，這大梁的東西，再怎麼好，還能好的過上官家？”

“就是，如今寧王府是沒了，還有誰家的東西好過你家？”一個紈絝立即拍起了馬屁。

“那是。”上官睿笑道，他對於馬屁精似乎鍾愛得狠。

“還是上官公子識貨，我等可不覺得這茶有什麼新鮮不同的。”另一個紈絝笑道。

“那是自然，這品茗之事，本來也就不是我們做的。我說句不該說的，在場的諸位，能夠品茗的，也就上官公子和韓公子了。”

“那是，韓公子是咱們大梁三公子之一，上官公子可不一定差。”

上官睿嘴裏說著哪裏哪裏，臉上卻是樂開了花。這個草包，連如此假的恭維話都信，當真是令鳳儀吃驚不少。

“各位隨意，我去去就來。”韓熙溶說道，打個招呼便是走了出去。

不多時，他從另一個門來到了鳳儀這裏。

“慕容公子，這可是集聚了洛陽所有的青年才俊了，你可得好好學學。”

“韓公子對才俊的定義似乎有什麼誤解，跟我的不太一樣。”鳳儀沒好氣的說道。

“唉，你別急啊。我想着，你自幼生在侯門，對這些紈絝多少有些了解，你學起來，終歸是簡單許多。”

“韓公子想的真是周到。”

“哈哈，那你好好看着，我先過去。”韓公子不等鳳儀再說什麼，便是趕緊撤了，鳳儀有一肚子抱怨，倒是沒有人說了。

韓公子重新進去，後面跟着侍女，一盤盤的菜肴便是擺到了桌子上，眾位紈絝一看，當下是兩眼放光。鳳儀看了一眼那些醉鴨，真替它們遺憾，竟是入了這些人的嘴，委實委屈了。

眾人自然不知道鳳儀在後面觀看，當下也是發揮了洛陽紈絝的特點，推杯就盞，喧鬧聲一片，鳳儀吵的都想離開了。但為了早日能夠出去，她硬是忍了下來。在這裏看着，他們雖然醜態百出，倒也是很多貴公子的做派，她不一定實行，但多看看總是好的。

鳳儀看着他們大大咧咧的脫了外衣，隨意的勾肩搭背，東倒西歪，口吐髒話，端的是一個痛快，她竟是羨慕起來。若是女子做了這些，恐怕這輩子都是嫁不出去了。現在想一想，還是當個男子洒脫。

眾人酒過三巡，再次提及離春樓的姑娘，韓熙溶卻是答應了，當下喚過一個奴僕，說了什麼，那人慌慌張張的去了。

鳳儀本欲離去，想了想，自己倒是沒見過這些，便也留了下來。

那日在離春樓，雖然就近，她卻是麵皮薄，不敢多看一眼，所謂非禮勿視，但現在，她是慕容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