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們》2(2)
說到這裏,兩個人不由停頓了一下,因為有一對相鄰的舞伴和他們互相觸礁了。待兩個交誼舞組合依慣例友好的彼此對望着一笑繼續跳起來之後,兩人這才繼續交談。可剛要開口說什麼,卻已是一曲終了。話顯然還沒說完,退場的時候,意猶未盡的胡凸向她提建議:“下一曲咱們接着跳,接着聊?”賀蘭又是一個好呀。待到兩人再度聯手上場,賀蘭竟然主動發問了,“對呀,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胡凸老老實實作答:“我的名字好記:胡凸。”賀蘭聞言不禁笑出聲來,“糊塗?不會吧?名字還開玩笑呀!”胡凸只好解釋:“是姓胡的胡。”賀蘭仍然在笑:“哦,我明白了,胡塗,是‘胡塗亂抹’這當中的兩個字,對吧?”胡凸也笑了,“不對不對,是凹凸的凸,用在名字裏,就是突出的意思。”賀蘭按她的理解闡釋道:“你爸爸希望你有出息對不對,結果應驗了,你考進神州大學了。”胡凸笑着點頭,但隨即又說:“其實還談不上什麼應驗,考進神州大學畢竟只是第一步,一個人究竟有沒有出息可就還得看今後的發展,我當然希望自己有出息,並且也會一直為此而努力。”賀蘭笑笑,“我相信你一定會有出息。”“多謝鼓勵!”胡凸轉而問:“那你覺得我將來會有多大出息?”賀蘭笑一笑,“這我怎麼看得出來啊!不過我相信你會有很好的前途,這也是我對你的祝福吧!”胡凸笑着望住她道:“你可真會說話!”,然後更有興緻地靜默無語地帶她跳舞,不一會,胡凸忽然想起了什麼,“高考前那個寒假,我們家曾經請地方上一位所謂的高人給我算過命,當時我一點也不信這一套,只當是好玩一樣,可我現在忽然有點信了,真是奇怪!”“難道算得很准?”賀蘭好奇地問。“算命的老人掐指算了算,竟然給了我四字箴言十六句,我哪記得這麼多啊,不過有兩句我還記得,一句是‘金榜題名’,這一句顯然是應驗了,另一句是:‘髮妻嬌貴’……”見賀蘭眼睛裏有問號在眨動,胡凸就直說了,“我原來很茫然,今天一見到你,我就預感到后一句也會應驗。”“我不明白。”稍頃,賀蘭又說:“這是封建迷信,你可別瞎想。”胡凸忙點頭,“對,是封建迷信,我這就不瞎想了。”跳了一陣,賀蘭彷彿也想起了什麼,她忽然問她的舞伴,“哎,我怎麼覺得你的名字好像在哪裏見過,你是不是在《青春光芒》雜誌上發表過文章?”胡凸感到很興奮,“沒錯,今年夏天我在那本雜誌上發表了一篇五千多字的文章,寫大學生活的,標題叫《哲學化校園》。”賀蘭的眼神有些異樣了,她望住他說:“對,就是那篇文章,我認真看過的,還以為作者是哲學系的呢。”胡凸也望住她:“為什麼?”“裏面引經據典的,但基本上都是引用古代哲學家的話,比如老子、莊子、孔子、孟子還有什麼子來着,這不是學哲學的又是學什麼的呢?”胡凸笑一笑,“實際上作者是歷史系的,我真沒騙你。”“看來你讀了很多很多的書,知識很淵博嘛!”賀蘭感嘆。“離淵博可就差得老遠了,不過我喜歡鑽研先秦諸子的文本倒是真的,有興趣,自然就肯花一點精力,下一點工夫,知道得也就會略微多一些,你說對嗎?”賀蘭點點頭,卻問:“什麼叫‘文本’呀?這個詞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問得好!”胡凸先讚揚了一句才說:“其實我也不大清楚,反正現在學術界流行這個詞,老師學生都喜歡用,我想大概就是著作本身、作品本身、文章本身的意思吧。”賀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轉而又饒有興緻地問:“那你是怎麼想到寫《哲學化校園》這篇文章的呢?題目都怪有意思的。”胡凸正要回答,卻是又一曲終了。兩人於是說好第三曲接着跳。在舞池邊因為人挨人且人聲嘈雜,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胡凸的手卻仍然牽着賀蘭的手,有些羞澀的賀蘭似乎想要擺脫,但胡凸的手卻用了一點力,賀蘭也就放棄了自己的努力。很快的,兩人間的第三支舞曲又開始了。胡凸這才接着回答賀蘭的那個提問,胡凸頗有些得意,“你還不知道吧,我是先秦諸子研究會的創辦人和首任會長……《哲學化校園》其實是我對兩年火熱大學生活有感而發的即興之作,寫它的目的只是想把學習諸子著作的心得在實際中運用一下,看自己究竟是食而不化還是能做到活學活用了,沒想到一投稿就給發表了。”賀蘭笑一笑,很輕鬆地說了一句,“原來是這樣。”“那你能不能說說,我那篇文章到底寫得怎麼樣呢?”胡凸按捺不住地問。“寫得挺好呀!”賀蘭想了想,才點評說:“角度新穎,構思巧妙,文筆幽默,表達機智,有一定的思想。”胡凸沒想到一篇拙作竟得了賀蘭這麼高的評價,不過這倒是自己所期待的,應該說,她評價得還比較到位,蠻中肯的就是。胡凸連忙謙虛道:“你是在誇我吧?”但他也不想掩飾心裏的高興勁,“別人這樣說倒也罷了,可你是校花啊!那就不一樣了,我由衷地感到高興,而且倍受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