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六章

V第五十六章

主僕魚貫退下,廖榮走在最後,他出了新房掩上門,守在門外,隨即讓柳側妃陪房退下,僅余他這邊的人守在門外。

新房內,紅燭高燃,柳側妃面若紅霞,含羞帶怯垂頭,趙文煊淡聲吩咐,讓她到床上去。

柳側妃掩面,嬌滴滴應了一聲,便轉身行至床榻前,放下錦帳,自己躺在床榻上。

趙文煊無聲踱步至新房一側,在放着喜燭的翹頭案前站定,他抬手,一小撮微黃色粉末落在其中一朵火焰上。

翹頭案在床榻左側,趙文煊高大的身軀擋住一切,便是床帳沒有落下,躺在床上的人也不可能看見。

這微黃粉末是一種迷幻藥,單獨使用並無效果,燃燒前,須讓口服下藥引子。這是趙文煊就藩后,所網羅的一個醫者研製,這個醫者最擅長稀奇古怪的藥物,這款迷幻藥性烈且有奇效。

至於藥引子,早早就安排人放在茶水裏,讓柳側妃服下了。

粉末燃盡,一盞茶功夫后,帳帷低垂的床榻上,開始傳出柳側妃的低聲嬌喘,而後漸漸高急,似乎她正歷經着激烈的床第之事。

趙文煊面無表情站在翹頭案前,看着橘黃色燭火跳動,黑眸無波無瀾。

床榻上,柳側妃面色潮紅,如在風口浪尖,她目光迷離,喃喃道:「殿下,饒了妾,妾受不住了。」

趙文煊濃眉不禁蹙了蹙,一絲厭惡之色閃過。

柳側妃顛簸漸久,身軟骨酥,經受不住,最後昏闕了過去。

聲沙力竭的呻吟戛然而止。

這時,窗欞子無聲開啟,一個黑色人影閃身而入,這是徐非,他手上還帶了一個身量小得多的人。

兩人上前單膝下跪,低聲請安。

趙文煊揮手叫起,點了點頭。

另一個人則是女暗衛,女暗衛們大多武藝不高,卻各有專精本領,譬如這一個。

這女暗衛得了主子示意后,立刻閃身上了床榻,她快速解了柳側妃的衣衫,手上動作連連,柳側妃白皙的身子上,便多了點點紅痕,與歡愛后一般無二。

最後,她從懷裏掏出幾個小瓶子,在喜帕、衾枕上熟練地整理着。

片刻后,床榻上人與物事俱一片狼藉,正正與男女床事後一般無二。

整理妥當后,女暗衛利索收拾好,掀起帳帷,回稟主子后,然後被徐非帶離。

趙文煊抬眼,邁開腳步,出了新房,往院外行去。

趙文煊酉時末出了門,未到亥時便回來了。

深秋時分,更深露重,他寬了沾染涼意的外袍,方上前擁着顧雲錦坐下。

顧雲錦扔了書卷,抬起纖臂回抱他,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熟悉的陽剛氣息溢滿心肺,不過短短大半月時間,這氣息已開始讓她感到由衷的安心。

丫鬟絞了溫熱的帕子上來,顧雲錦直起身子接過,親手伺候男人擦拭手臉。

趙文煊薄唇微揚,神色柔色,微笑配合著。

末了,顧雲錦隨手將帕子遞給丫鬟,回身看着笑而不語的男人,她睨了他一眼,調侃道:「殿下今兒消受了美人,心情可是愉悅得緊?」

既然決定好好相處,顧雲錦也漸漸袒露自己的性子,她前頭已經遮掩了十五年,若是可以,她不想再繼續裝下去。

其實,當了十幾年大家閨秀,禮儀規矩早已刻入骨子中,顧雲錦一舉一動依舊嫻雅端莊,只不過,她如今笑起來時,嘴角弧度不再如出一轍,話語間有時狡黠,有時歡快,有時又抱怨,一雙美眸靈動,萬般情緒盡在其中。

這些變化,趙文煊瞭然於心,他欣然,上輩子他與顧雲錦相識太晚,那毒性一直沉甸甸壓在兩人頭上,重若千鈞,讓她根本無法展顏歡笑。

今生有如此機緣,他能更深一層了解愛人,感受她的喜怒哀樂,實乃大幸事也。

趙文煊聽了顧雲錦調侃,他一笑,長臂一伸,將人摟住,順手挑掉她鬢上玉簪,讓一頭綢緞般的墨發傾瀉而下,他站起,穩穩將人抱在懷裏,往床榻上行去。

他嘆,「我只想消受一個美人,可惜暫無計可施。」

趙文煊將人放在床榻上,隨手放下錦帳,他上了床,掀起錦被將二人蓋住,替她掖了掖被角,最後附在那膏腴般的耳垂邊,輕笑道:「錦兒可知我已垂涎欲滴。」

最後四個字,他說得又慢又重,顧雲錦羞不可抑,她忍不住捂住通紅的耳朵,半嗔半怒道:「我乏了,不要與你說話了。」

話罷,她轉過身子,背對趙文煊。

趙文煊黑眸隱帶笑意,他也不乘勝追擊,只從背後摟住她,手臂收緊,笑道:「好,夜色已深,我們歇罷。」

柳側妃進府後,隔了一日便回門,秦王小病仍然為痊癒,於是,只她獨身歸寧。

不過,這嫵媚且豐腴的柳側妃,卻很得秦王歡心,王妃進門前這半月,秦王大部分時間都歇在她屋裏,早半月進府的顧側妃,僅僅分得了三天。

這柳側妃得寵,如今又無王妃壓在頭上,她早上歇夠了,便出門轉悠,好生逛逛這建築精美、氣勢恢宏的親王府邸。

她性子張揚,也沒打算拜訪早大半月進府的顧側妃,只自顧自地,過着自己得寵的小日子。

以上,便是官方消息。

實際上,每每趙文煊處理完柳側妃這邊的事後,他便僅帶二三心腹,藉着夜深人靜時,回到顧雲錦身邊,二人相擁而眠。

他留下的一眾宮人儀仗,依舊留在柳側妃那院,等天未亮時,這些人簇擁着「秦王」,返回後殿他的寢卧。

王府自來規矩森嚴,與皇宮大內一般實行宵禁,到了指定時辰,每個院子俱要落匙,太監宮人一概不得隨意走動,更被提出院落了。

夜色中,只有各色明暗護衛,仍在堅守崗位。

當然,秦王府的主人趙文煊是例外的,他何時來去自隨其意。

趙文煊宵禁后離開柳側妃的院子,宵禁結束前,便晨起回到他的寢殿,身邊隨侍的幾人,以及所經路徑的明暗護衛,皆是他的絕對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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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進金窩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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