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知不覺的,她睡了過去。
一個小時過去,她睡得很香甜,卧室的門打開,林政從裏面走了出來,他睡到一半被渴醒了。
看着在沙發上睡着的小人兒,他搖了搖頭,抱着她去另一間卧室里睡覺,自己喝了水就回卧室里休息了。
【第七章】
官菲娜睡得超級舒服,睜開眼的時候,天都黑了,她動作遲鈍地爬了起來,小腦袋瓜轉了轉,伸手打開了燈,看着陌生的環境,她好一會才想到,這裏是林政的家。
不過她記得她坐在沙發上的,難道她自己爬到卧室里睡著了?她沒有深究這個問題,直接撓了撓頭髮,便起身離開了卧室,走到客廳,她才發現已經很晚了。
天哪,都八點了!
她是豬嗎,居然睡了這麼久,還說要早點回家的,她拍了拍自己的頭,趕緊去廚房熱粥,接着去卧室看林政,結果沒有看到人,聽到浴室里有水聲。
她鬆了一口氣,他去浴室里洗澡了、正要退出去的時候,浴室的門打開了,林政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在熱氣氤氳之中走了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官菲娜啞口無言,林政只吃驚了一下,便笑着說:「睡醒了?」
她木木地點了點頭,眼睛落在他肌理分明的身上,她的臉紅撲撲的,裸體,半裸,她居然看了總裁的半裸體。
她後面才反應過來,驚叫一聲,雙手捂住眼睛,雪白的脖頸開始冒出粉色的痕迹,看得林政笑了。
「我身材不錯吧?」他半開玩笑地問。
「變態!」她大罵一句,頭也不回地逃到了客廳去。
林政心情很好地大笑,換了一身休閑服去客廳時,她正鼓着臉頰,氣鼓鼓地似河豚。
「怎麼了,被吃了豆腐,佔了便宜的人是我,你氣什麼?」他笑嘻嘻地問。
官菲娜盛好了粥和小菜,白眼用了一個給他,「我不想聽你說話,麻煩你閉嘴。」
小兔子被惹火了?他笑而不語,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自覺地喝粥吃菜。
他的眼神就跟釘子一樣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不移開,令她整個人煩躁不已,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要臉,「也不要盯着我看!」
「看着你,很下飯啊。」他挑逗地朝她眨了眨眼,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模樣。
官菲娜快拿不住手裏的碗了,「總裁,你是不是燒壞腦袋了?」
林政朝她甜蜜蜜一笑,「嗯,也許吧。」
官菲娜默默地低頭,耳邊聽他問道:「你不吃?」
「不吃,我肚子不餓。」她只想着他快點吃好,她也好快點離開,免得再被他的甜言蜜語給茶毒了。
他彷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吃飯的動作優雅而不急速,她又不好意思地催他,在被他瞪着下飯的同時,她只能發獃。
叮鈴叮鈴……手機響起,打破了這詭異的場景,官菲娜迅速地找到了自己的手機,走到廳的另一邊接通。
「喂?」
「小娜,是媽……」電話那頭是官母的聲音。
林政昋下最後一口粥,抽了一張紙擦了擦嘴,又端起一旁的水和葯吃掉,剛吃完葯,他皺眉了,他太自覺了,怎麼也該讓官菲娜來催他吃藥才對。
他嘆氣自己懂事的同時,官菲娜已經掛了電話,轉過身來,急急忙忙地找她放在沙發上的包,「總裁,我有事,我要先走了,這些文件我不方便帶回去,先放在你這裏……」
林政沉下臉,快速地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看着她低着的小臉,眉頭緊皺,神色擔憂,「小娜,怎麼了,嗯?」
官菲娜低着腦袋,身體輕輕地顫抖,「我媽打電話給我,我爸幫忙搬貨的時候摔倒了,很嚴重,在醫院裏,我得過去……」
「我陪你一起過去。」
她倏地抬頭,小臉上帶着擔憂,眼眶裏的淚水在打轉,「你、你陪我一起?在台南!」
他伸手抱了抱她,感覺到她嬌小的身子在抖,大手在她的背部輕柔地拍了幾下,「我開車過去,很快的。」
「你還在發燒……」她當然知道現在有人替她開車過去是最好的,但他自己都是病人。
「沒事的。」他低下頭,將額頭抵在她的額上,「燙嗎?」
她感受了一下才回道:「不、不燙。」
「所以我沒事了,走吧。」他牽住她的手,拿了鑰匙手機錢包,便往電梯走去。
官菲娜看着那牽着自己的寬大手掌心,第一次覺得,這個人雖然霸道一些,卻一點也不讓人討厭,甚至,很有安全感。
車子飛快地疾馳,官菲娜送注着他的狀態,「你真的沒事?」
「從我們坐上車,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我五次了。」林政唇角噙着笑,「我腦子很清晰,你不要擔心。」
「哦。」她低低地應了一聲。
「開過去起碼要三四個小時,你休息一會吧。」他說。
「我不困也不累,下午睡了很久了。」她也不放心他一個人悶悶地開車。
「嗯,一個人開車確實很無聊,那你說話給我聽?」
「你想聽什麼?」她都不知道自己跟他有什麼話可以聊的。
「唱歌。」他隨口說道。
「我雖然會彈鋼琴的,但是我唱歌五音不全。」她哭笑不得。
他很驚訝,「五音不全?」
「你真的要聽?」她無奈地說。
「我不會逼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
她鬆了一口氣,他又跳了一句話出來,「你說說看,你從小到大的事情給我聽吧。」
「我可以拒絕嗎?」
「我不會逼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但是我不能逼着我自己不聽你小時候的事情,我很想知道。」他強調道。
她剛想說他生病一場,變得溫柔了,哪裏知道他根本是變得更加可惡了,擺明了她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三四個小時的路程,如果一直保持緘默,這條路會太沉默,而她也需要一些事情轉移注意力。
她緩緩地開口,他認真地聽着,距離彷佛變得不再遙遠,不管是路,還是她跟他之間。
「我小時候很調皮,跟現在一點也不像,男孩子會做的事情,我也會做的,我媽受不了我的時候就拿竹條揍了我幾下,每一次都是我爸攔住了,我要是被揍哭了,哄我的人永遠是我爸,我媽說,人家的女兒很窩心,我是來找她要債的,就知道惹是生非,我爸說,我還小就該寵着……」
她告訴他,她小時候做過的事,穿上的小白鞋一個小時不到就會臟,穿裙子的她還會像小男生一樣去掀小女生的裙子。
他聽得笑了,似乎很難想像那麼淘氣的她,更無法想像她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乖。
「我爸很寵我,他出差一定會買東西給我,我想買什麼他都會幫我帶回來,就算很貴也會買,如果買不到還會托朋友帶……」她講着講着就笑了,「我媽都會吃醋,也要我爸帶東西回來,可是帶回來的東西總是跟我媽要的東西不一樣,比如我媽要買什麼色號的口紅,我爸一定會帶錯。」
「我爸對我特別好,唯一要求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我乖乖地學鋼琴,我媽說我爸小時候想當鋼琴家,天賦也很好,可我爸腦里長腫瘤,是良性的,可以切除后,影響了他的手指靈敏度,從此以後他就不碰鋼琴了,我會學鋼琴是因為我爸,我喜歡看爸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