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低能!(2)
比如說有一道題:3+2=?我會先去拿一些蘋果過來,然後把3個蘋果和半個蘋果放在一起,然後再放上兩個蘋果和一個切成4份的蘋果的其中3份。把這些蘋果數一數(切開的蘋果也合成一個整兒來數),得到六又四分之一個蘋果,即6。我不知道自己算的這個結果對不對,可是實際上用東西來看的話就是這樣的。也許喜歡數學的人會覺得根本不必拿一個一個的蘋果來算,只要在腦子裏想一想不就行了嗎?而且蘋果也不是無窮無盡的,要是非得這樣才能做算術的話也太困難了。不過世界上也確實有像我這樣的人。再說幾何吧。這雖然也需要數字,但是幾何有圖形,在觀察圖形的過程中我就能夠找到自己求解的方法,所以我很喜歡幾何。比如:“如圖所示,以AC為直徑的圓O內接於三角形ABC,求BC之長。”對這樣的題目,我不用那些固定公式去求解,雖然沒辦法向別人說明我的方法,但是我能夠得出答案。我一般都能得到100分,老師大概會奇怪我是怎麼得出答案來的吧?我總是在題目下面只寫上答案就交卷了。按理說似乎應該寫出計算方法,可是老師好像對此也沒有什麼興趣,從來沒有問過我。前一陣子我跟人說起這件事,人家說如果老師對我的解法感興趣,從而對我那與眾不同的解法表示關注的話,也許我會成為愛因斯坦式的人物呢。逗得大家都笑起來。不過,由於我的代數總是考0分,再加上有一次考試的時候,我在答題紙上寫道:“老師說謊。對學生說謊可不是好事。”這使得女校的那位男老師給我打了負10分,即“-10”。一定是以後不想和我有什麼關係了吧。我之所以在答題紙上寫下那樣的話,是因為在一件關於給我們新課本的事情上,老師明顯地說了謊話。幾天後,我在走廊上碰到了那位老師,他叫住我說:“上次我給你打了負10分,作為一名教師,這是不應該的,我取消那個分數。”我問道:“那麼會是多少分呢?”“0分。”聽老師這麼說,我小聲說道:“那就不用了吧,不用取消了。”在這以前,在老師問大家“有什麼問題”的時候,我曾經問道:“我們為什麼要學代數呢?有什麼必要嗎?”老師答道:“我回去考慮一下,明天回答你。”第二天,老師這樣解釋道:“學習了幾何,就可以不必爬到樹上卻能夠計算出樹的高度來,也不需要過橋就能夠知道橋到底有幾米長。”我聽了就想到:“的確如此,這是很有必要的。”但老師接著說道:“不過,代數究竟有什麼用處,我也不太清楚。”我覺得很是遺憾。如果它有什麼用處的話,也許我還會想去學,可是它卻……就這樣,就算我幾何能考100分,我的代數卻總是0分,數學平均只有50分。我就是這樣一個成績很差的學生,在“低能”的感覺之中長大。電話號碼我也只能記住一兩個數字。我對數字完全不在行,可是對於自己感興趣的數字,我卻能夠記得非常清楚,有時連我自己都很佩服自己。當我為了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工作而去很多國家的時候,我完全不用筆記本就能夠記住很多數字。親善大使視察的旅途是很辛苦的,我和朝日電視台的工作人員、攝影家田沼武能先生、報社的幾位記者以及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工作人員一起,在大約一星期的時間裏,要進行約100小時的活動。一路乘坐汽車或者小型飛機前行,訪問醫院、學校,和孩子們見面,有時還要和總統會面,還要視察難民營、沙漠、埋有地雷的地方、被破壞的房屋等等,總之,幾乎在奔跑中查看。深夜我們還要核對數字,例如“那座難民營中有多少人”之類,所有的數字都要由電視台、田沼先生、記者們和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工作人員互相核對無誤。因為如果向外界公佈的時候出現差錯,那可不得了。那時候只有我一個人不帶筆記本。因為我和孩子們見面的時候,如果手裏拿着什麼東西的話,那就沒法抱孩子們,也沒法和他們握手了。但是不知為什麼,這時候的數字我都能清楚地記住,讓大家都感到十分驚奇。  [返]